夜。
过了会儿,陆景深忽然起身,林清雅戴着墨镜跟帽子,低声问:“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
他出了音乐厅,又出了剧院,站在外面,不知不觉,就抽了一地的烟。
第二天,林清雅去了录音棚,程宇发了烧。
是陆景深亲自带他去的医院。
好不容易把程宇哄好,陆景深站在角落里,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有护士经过,没看到他,闲聊道: “这个发烧的小孩,前几天来过的,你记得吗?”
“记得,阵仗真大,院长亲自来接的,不过我记得就是划了道口子吧。”
“谁知道呢,小孩子嘛,哭起来就不得了。”
“不过我记得有个姑娘,跟着来的,在最后面,听说就是她故意害的孩子。”
“我知道,长得挺漂亮,嘴里一边骂晦气,一边说保时捷。
说着说着就哭了,我还给她递了张纸,挺礼貌,跟我说谢谢呢,不像坏人。”
8是的,这个人就是我。
我答应推迟离开,参加订婚宴。
条件是保时捷。
两辆。
我穷怕了,被陆景深刻意疏远的那两个月,也尝到了不少苦头,挨完那巴掌,本来想当场发火,想到豪车,才忍了下来。
况且,我确实拿他们没有办法。
而此刻,陆景深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竟然笑了下。
可下一瞬,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另一个护士接着开口。
“我想起来了,在那之前,我见过她的,我去对面送东西,撞见过她来做产检。”
我很难去形容,陆景深此刻的表情。
他的唇微微张着,背有点弯了,放在身侧的手虚虚地握了一下,神色有点茫然。
就在这时,里头传来程宇的声音。
他说:“陆叔叔。”
陆景深进去了。
他站在床边,看着烧得迷迷糊糊的小男孩,突然开口。
“那天,真的是那个漂亮姐姐故意推你的吗?”
程宇不过是个小孩子,又难受得厉害。
结结巴巴地说了好半天,最后,终于编不下去了,瘪着嘴说。
“是我自己摔的。”
当晚,陆景深在病房外,望着对面的妇产科,站了一整夜。
我看着他的背影,也想起来了。
我死的时候,还怀着孕呢。
我之所以那么干脆地答应离开,除了见钱眼开。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