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疯了才会把账都翻出来。”
……当天晚上,江瓷的律师团队发布了回应。
全文只有一句话:我方保留追究恶意诽谤与非法取证的一切权利。
评论区的第一条:沈家认了,开始嘴硬了。
第二条:对不起这三个字没过去三天,就开始秋后算账了?
第三条:我想看沈砚怎么回。
我没回评论,我在看另一个东西。
刘放发给我的一个短片,只有十秒:医院走廊尽头,江瓷摔倒,护工弯腰,后退让路。
那一瞬间,他跪下。
膝盖落地的声音清晰得像刀割在骨头上。
那就是我爸死前最后一帧画面。
……我爸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最大的错,就是太相信制度,太信规矩。
可规矩是给人立的,不是给跪的人留的。
我重新把视频截帧,做了个海报,投到LED屏上,挂在了诊所门口:他跪着让路,不是因为卑微,是因为良善。
你们践踏的不是护工的尊严,是一个人一生守下的命。
第二天,媒体来拍。
有路人站在诊所前,看了十几分钟。
有小孩问爸妈:“这个叔叔怎么死的?”
有人哭了。
但我没哭。
我只是坐在柜台后头,低头翻一张又一张我爸的旧病历。
他名字旁边那排小字:责任工号:0751那是沈家给他的编号。
不是身份,是工具。
而我现在,要让他们知道:这个编号,有儿子。
……沈南城来找我,是第三天下午。
他没穿西装,穿了一件黑色风衣,站在门口。
“我们谈谈。”
我盯着他。
“这次你不带人了?”
“我不想让她再出事。”
我冷笑:“她要出事,是她自己选的。”
他走进来,坐在我爸那张折椅上。
良久,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一愣,随后笑了:“你也学会说了?”
“不是为我爸。”
他盯着我,“是为我弟。”
我抬起头。
“你什么意思?”
“我爸早年有个私生子。”
他说,“沈砚,是你。”
第八章:你们的姓,我不稀罕沈南城说出那句话时,诊所外刚好有风吹进来,吹得灯光一晃一晃。
“你说什么?”
我问。
“我爸——”他声音低沉,“你爸,是我爸。”
我看着他,五秒钟没说话。
然后,我笑了。
笑得眼角都有点酸:“沈南城,你这招,真脏。”
“不是招。”
他说,“是实话。”
我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