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你是沈南城,你冷静、精明、有手段。
那你告诉我,你那天为什么让他跪?”
“我没让。”
他语气低哑,“那天我不在场。”
“但你是决策人。”
我笑了,“责任,不看人在不在场,看你有没有决定人活着。”
面上来了。
老板把碗放在桌上,没认出我们是谁,只说:“香菜不要放错。”
沈南城看着那碗面,低声说:“你想谈条件,那谈吧。”
“我要你公开道歉,声明我爸死于沈家医疗失误,沈氏承担全部责任。”
“你想都别想。”
他抬起头,眼里终于有了火,“这是股份纠纷,不是公关战。”
<“我知道。”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所以我给你选择:道歉,赔偿,或者我公开录音,公开那封信,公开你们沈家的冷血、算计和死人的尸骨。”
他盯着我,目光像钉子一样落在我的脸上。
我不怕。
我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你父亲留的那份股权协议,”他缓缓开口,“原始编号和章程不完整,你的胜率并不高。”
“我不打算赢。”
我说,“我打算拖,把你们拖进泥里,拖到你们每次董事会都要应付质疑,拖到你们每一个广告都要先声明无关死亡事件。”
他笑了,轻得像叹气:“你真像你爸。”
我抬头:“不,我比他脏。”
他没说话,只是放下筷子,站起来:“我考虑一下。”
“你最好快。”
我也起身,“律师函第二轮明天寄出。
是控股人权利仲裁。”
“你还留了什么?”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我没留,我只是从来没放下。”
……我走出面馆,雨又开始下了。
我走得很慢。
像是在走一条我爸走过无数次的路。
拐角有个便利店,小孩子站在门口数零钱,老板说差两毛也卖。
我想起小时候我爸牵着我,说:“做人不怕没钱,就怕没脸。”
现在,我把脸一寸一寸捡回来。
下一寸,在沈氏集团。
第五章:我不是回来讲理的第二天一早,我去了律所。
我的律师姓段,三十多岁,戴金边眼镜,看着像个念书人,动起笔来像开刀。
他把最新版本的起诉书打印出来给我,一共三份。
“第一份打股权,第二份打名誉侵权,第三份……”他看我一眼,“打江瓷个人责任。”
我点头:“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