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脚步声在一楼回荡。
“在楼上!”
哥哥高声回应,然后压低声音对我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我会继续调查。
晚上老地方见。”
他刚离开房间,父亲就出现在楼梯口。
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西装,领带是我去年送的父亲节礼物,看起来一如既往的威严而体面——如果不是知道他正计划挖出我的心脏,我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早晨。
“体检还顺利吗?”
父亲微笑着问,眼角的皱纹让他看起来像个慈祥的长者。
“很顺利。”
我强迫自己微笑,“张医生说我的心脏特别健康。”
父亲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那就好。
对了,今晚我有个重要会议,不回来吃饭了。”
“真巧,我约了陈雯看电影。”
我随口编了个谎话,“可能很晚才回来。”
父亲点点头,转身下楼。
我盯着他的背影,突然注意到他的左手无名指——婚戒不见了。
八年来第一次,他摘下了那枚戒指。
6咖啡馆最角落的位置,我不断搅动着已经冷掉的拿铁。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哥哥迟到了十七分钟,这不像他。
手机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别等了,立刻离开。
爸已知情。
——A”A是哥哥的代号。
我的手指僵在屏幕上方,父亲知情?
这意味着什么?
咖啡馆的门被猛地推开,冷风裹着雨丝灌进来。
我下意识低头,用菜单遮住脸。
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扫视全场,耳麦线若隐若现——是父亲的保镖。
我慢慢滑下座位,从后门溜进厨房。
厨师惊讶地抬头,我竖起食指贴在唇上,扔下几张钞票,然后推开消防通道的门。
后巷的雨水没过脚踝,我顾不得湿透的裤脚,快步走向巷子另一端。
哥哥的公寓离这里只有两个街区,我必须——“赵小姐。”
一个黑影从垃圾箱后闪出,我差点尖叫出声。
那人抓住我的手腕,我抬起膝盖就要攻击要害。
“是我!”
沈宴的助理小李压低声音,他的左眼肿得睁不开,嘴角还带着血痂,“赵小姐,沈总让我来找您。”
我挣脱他的手:“沈宴?
他不是在拘留所吗?”
“刚放出来。”
小李警惕地环顾四周,“沈总说必须亲自见您,关于您父亲和凌小姐的事……他知道全部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