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川皱眉。
“不关我们的事。
他想折磨自己,随他去。”
我沉默片刻。
“他为什么绝食?”
“要求见您。”
助理小声回答,“他说有话必须当面对您说。”
傅明川立刻摇头。
“不行,晚宁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受刺激。”
我摸了摸肚子,若有所思。
“也许应该去一趟,彻底断了过去。”
傅明川紧锁眉头。
“我陪你去。”
监狱的会见室冰冷而压抑。
谢景行被带进来时,我几乎认不出他。
曾经意气风发的金融才子,如今消瘦得只剩皮包骨,眼神空洞,头发花白。
他看到我,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晚宁,你真的来了。”
傅明川站在我身边,眼神警惕。
“有什么话直说吧。”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
谢景行的目光落在我隆起的腹部,微微颤抖。
“你怀孕了。”
我没有回答,等待他继续。
“狱警可能告诉你了,我最近一直在写日记。”
谢景行苦笑,“其实那不是日记,是忏悔录。”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递给我。
“我写了五百多页对不起,却发现永远无法弥补我的错误。”
我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
密密麻麻的“对不起”映入眼帘,字迹潦草,却力透纸背。
“晚宁,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我也不求原谅。”
谢景行声音哽咽,“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后悔了。”
我合上笔记本,心中百感交集。
“若汐死了,小满也恨我。
我失去了一切。”
他抬头看我,“但我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我利用了你的真心,辜负了你的信任。”
会见时间结束的铃声响起。
谢景行被狱警带走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祝你幸福,晚宁。
真心的。”
车上,傅明川握住我的手。
“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从包里取出那本日记。
“这个怎么处理?”
傅明川问。
我摇下车窗,点燃打火机,将日记本凑了上去。
火焰吞噬着纸张,那些“对不起”化为灰烬,随风飘散。
“有些错误,不值得被原谅。”
我平静地说。
傅明川搂住我的肩膀,将我拉入怀中。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靠在他肩头,闭上眼睛。
人生漫长,总有些伤痕无法愈合,但我们可以带着它们继续前行。
秋天,我们的女儿梧桐出生了,取名源于“落地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