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声,门被推开,李小姐的绣鞋踩在匕首上。
“陆公子……”她眼圈瞬间红了,“你们这是?”
我真的服了,怎么哪儿都有这女人?
陆昭临侧身挡住我:“李小姐请回。”
我弯腰捡起匕首,故意蹭过李小姐的裙摆:“借过。”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又换上了那副假笑的嘴脸:“林姑娘,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常理……”我甩开她的手笑出声:“可惜啊,我林小桃的刀专剁脏东西。”
她终于笑不出来了。
满堂宾客倒吸冷气,陆昭临低头闷笑。
我踹翻凳子往外冲,他在身后喊:“桃桃,等我三日!”
等个屁,等着看你们拜堂?
我翻身上马时,眼泪糊了满脸。
三日后,陆家张灯结彩,我还是没忍住蹲在房顶看他们抬聘礼。
陆昭临穿着大红喜服出来,腰间却挂着我的破香囊。
我抠碎三片瓦,突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他不知什么时候也爬上房顶,喜服下摆沾满泥:“数清楚了?
一共二十八箱。”
我抓起瓦片砸他:“显摆什么!”
他不躲不闪,额头被划出血痕。
我愣住的时候,他伸手抹掉我的眼泪:“桃桃,我带你逃婚吧。”
我盯着陆昭临额头上那道血痕,瓦片还攥在手里:“你疯了?
今天是你定亲!”
他扯开喜服领口,露出里面的夜行衣:“所以才要现在跑。”
远处传来喜乐声,我心跳快得像擂鼓:“你爹知道,会杀了我的……”他突然抓住我手腕:“那跟我走吗?”
我低头看见他掌心全是汗,突然想起十岁那年他也是这样拉着我逃学堂。
“……鞋!”
我踢掉碍事的绣花鞋,光脚踩在屋瓦上。
陆昭临笑了,弯腰捞起我往肩上一扛:“抱紧。”
我捶他后背:“放我下来!
我自己能——”他已经踩着梧桐树跃下墙头,我尖叫着搂住他脖子。
落地时我头发勾住了他玉冠,扯得他嘶了一声。
“活该!”
我手忙脚乱解发丝,“让你逞英雄!”
巷口阴影里停着辆灰篷马车,车夫老赵冲我们挤眼睛。
我扒着车辕不肯上:“赵叔你也跟着胡闹?”
老赵叼着草根笑:“老头子我就爱看有情人私奔。”
陆昭临直接把我塞进车厢,帘子一放:“去渡口。”
马车颠簸起来,我撞进他怀里,闻到他衣领上的沉水香混着血腥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