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出的白雾在角膜壁上凝成冰晶,险些折射到外部空间。
就在清道夫准备第三次切割柜门时,走廊突然传来法棍烘烤的香气。
所有研究员同时转向西侧,他们的眼珠在眼眶里融化成黄油状物质,顺着脸颊流进白大褂口袋里的面包纸袋。
1.3 卡纸悖论放松警惕是最致命的错误。
当清道夫的身影终于消失在走廊尽头,我瘫坐在柜子底部,任由那张淡蓝色卡纸从颤抖的指间滑落。
这是从家里带来的唯一物品,边缘印着七岁时和父亲折的千纸鹤图案——当时他用手术钳做出的折痕精确到微米级。
卡纸飘出柜门的瞬间,时间流速突然变得粘稠。
我看到清道夫出现在十米外的转角,但她冲刺过来的身影被拉长成无数残影。
更诡异的是那张卡纸,它悬浮在距离地面三十厘米处,背面正在渗出我小学日记的字迹:2009年3月7日 晴妈妈今天又在厨房呆了一整天她把法棍面团捏成小人的形状还给它们画上了爸爸的脸<清道夫伸手抓向卡纸的刹那,整条走廊的光线被吸入卡纸中心。
当她苍白的指尖触碰到纸面时,那些日记文字突然活过来,变成黑线虫钻进她的皮肤。
我看到她脸上浮现出母亲特有的痛苦表情,左眼突然变成正常的深棕色——和我的眼睛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