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打开时,煤油灯昏黄的光晕里,白发老人布满皱纹的手突然顿住:“这姑娘......”她浑浊的眼睛在林婉如锁骨处的红痕上停留片刻,又看向王铁柱渗血的绷带:“快进来,灶上煨着草药。”
王铁柱抢在林婉如开口前笑道:“奶奶,这是来家访的林老师,路上车坏了。”
他的手指藏在背后微微发颤,却在触到林婉如冰凉的指尖时猛地收紧。
林婉如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弯腰帮奶奶收拾桌上的针线筐,银镯子与瓷碗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灶膛里的火苗噼啪作响,映着墙上泛黄的全家福。
王铁柱蹲在灶前添柴,火光将他的影子投在林婉如身上,忽明忽暗。
奶奶絮絮叨叨说着:“铁柱这孩子,打小就倔,去年为救摔下山崖的放羊娃,自己滚了一身伤......”林婉如低头搅动药罐,滚烫的蒸汽模糊了视线。
“喝碗姜汤驱驱寒。”
奶奶布满老茧的手将粗瓷碗塞进她怀里:“姑娘,有些路走岔了还能回头,可别像这姜汤,凉了就没滋味了。”
老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扫过两人,林婉如呛得剧烈咳嗽,姜汤顺着嘴角流下,在衣襟晕开深色的痕迹。
返程时夕阳正坠入山峦,将盘山公路染成血色。
林婉如望着王铁柱被余晖拉长的影子,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那天的短信,其实是......不用解释。”
王铁柱突然刹车,转身时眼中有她看不懂的情绪:“您是老师,我是学生,这就够了。”
风卷起林婉如鬓角的碎发,她忽然想起大学时教授说过的话:“师德不是冰冷的枷锁,而是守护纯粹的铠甲。”
暮色渐浓,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亮起,像极了昨夜走廊里忽明忽暗的感应灯。
“走吧。”
她重新环上王铁柱的腰,却刻意保持着距离。
电摩启动的瞬间,山风送来最后一缕雾霭,将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温度,连同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愫,一并吹散在渐深的夜色里。
8 午夜门铃南都大学教职工宿舍的楼道里,感应灯忽明忽暗,将林婉如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
她的手指悬在门板上方,指甲缝里还沾着在奶奶家帮忙烧火时留下的炭灰。
身后王铁柱家的门缝里透出微光,像一只窥探的眼睛,让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