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置身于刀山火海之中。
我在濒死的剧痛中猛然睁开双眼,视线模糊而扭曲,只见斑驳的帐幔如鬼魅般低垂,散发着腐朽气息的麻布在视野里诡异地飘荡,仿佛在嘲笑着我的无助与绝望。
五个身着粗布短衫的妇人围在床榻四周,她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疲惫。
为首的老妪正捏着一只粗糙的竹筒,将滚烫得几乎能灼伤皮肤的草药汁液强行灌入我口中。
那苦涩的味道瞬间充斥了我的口腔,呛得我咳嗽不止,却无力反抗。
老妪布满沟壑的老手猛地按在我高高隆起的腹部,剧痛让我忍不住咬紧牙关,直至臼齿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
她的动作粗暴而急切,仿佛时间在催促着她,容不得半点迟疑。
恍惚间,陌生又熟悉的记忆如决堤洪水般涌入脑海——原主柳映雪为逃避官府征兵,竟在三年内接连诞下四子,而今已是第五次临盆。
在这个以女子为尊的诡异世界,适龄女子必须服兵役,唯有不断生育才能换取苟延残喘的豁免权。
柳映雪的命运如同一场无尽的噩梦,她被迫用自己的身体与生命,换取一丝生存的希望。
而我,一个来自现代的妇产科医生,竟莫名其妙地附身于她,成为了这场悲剧的延续者。
“水!
快取井水来!”
沙哑到陌生的嗓音惊得众人呆若木鸡。
刹那间,现代妇产科医生的专业素养如电流般窜遍全身。
我强撑着几近虚脱的身躯厉声指挥:“取洁净棉布,以沸水反复蒸煮消毒!
将产妇双腿垫高至心脏位置,务必做好保暖!”
我的声音虽然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接生婆浑浊的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她颤抖着嘴唇,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这...这是何等邪术?”
我毫不犹豫地扣住她嶙峋的手腕,指甲深深陷入她松弛的皮肉:“照做便是!”
滚烫的井水混着艾草汁浇淋在消毒棉布上的瞬间,我赌上了全部医者的尊严。
新一轮剧痛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我嘶哑着指导产妇调整呼吸:“深吸...屏息...用力!
就像解出宿便那般全力向下!”
柳映雪的身体在我的指挥下不断调整,她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用力都凝聚着生的希望。
当殷红如血的液体浸透层层床褥,一声嘹亮的婴啼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