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在妹妹家住下了。
她一夜没睡,不停地劝我逃走,说可以帮我藏起来。
但我心意已决。
10第二天上午,我给朋友高强打了电话。
“玉芳?
你回郑州了?”
高强的声音透着惊讶。
“嗯,回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子,我杀了谷鹏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说什么?
玉芳,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清醒。”
我重复道,“昨天在深圳,我杀了谷鹏跃,还把他分解了。”
“天啊...”高强倒吸一口冷气,“你...你为什么...六年了,高强,六年的地狱生活。”
我的声音开始颤抖,“我受够了。”
“那你现在在哪儿?
警方知道吗?”
“在我妹妹家。
警方还不知道,我准备去自首。”
“等等!”
高强突然说,“别急着去警局。
咱们见一面,好好想想办法。”
“没什么好想的,杀人偿命,我认了。”
“玉芳,你先别这样。”
高强的声音变得急切,“在你自首前,你应该把你的故事告诉更多人,让大家知道这六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什么意思?”
“去找记者吧,先讲出你的故事。
也许会有人理解你,支持你。
法律是死的,但人心是活的。”
我沉默了。
也许高强说得对,如果就这样默默地去自首,没人会知道这六年我经历了什么。
我的故事会和我一起被埋葬。
“好,我跟你去见记者。”
我最终答应了。
下午2点40分,在高强和妹妹的陪同下,我来到了郑州《城市早报》。
报社里人来人往,记者们忙碌地敲打着键盘。
当我们说明来意后,一位年轻的女记者把我们带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
她礼貌地问道。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在深圳杀了我丈夫。”
记者愣住了,她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种话。
“别...别开玩笑...我没开玩笑。”
我卷起袖子和裤腿,露出身上累累的伤疤,“看到了吗?
这些都是他打的。
六年来,我的肋骨被打断过,孩子被打得遍体鳞伤,他还威胁要杀我全家...”我平静地讲述了整个故事,从1996年在服装店的初遇,到昨天在深圳的血案。
记者一边听一边记录,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为什么要来报社,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