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西山有木,东海水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释远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风暴中的觉醒我飞在风里。风撕我。雷劈我。我像一块破布,在天与海之间翻滚。一千次、一万次,衔石投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我记得的,只有石头的重量。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家。只有石头。和这片吞不下的海。——直到那场风暴来得不像风暴。它从海底升起,像是谁在下面敲钟,一声,又一声,震得我骨头都在响。浪头像刀,把我的羽毛一片片刮下来;闪电像针,扎进我眼窝,刺穿我脑髓。我在坠落中看见了她。不是倒影,不是幻觉。是另一个我。被锁链钉死在神殿深处的女人,披着千年前的光,睁着眼,看着我。她的嘴一张一合,没出声。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你也是……第几世了?”我撞上结界,胸口炸开血雾,意识却像火一样烧了起来。我不是第一个。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只是一...
《西山有木,东海水深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1 风暴中的觉醒我飞在风里。
风撕我。
雷劈我。
我像一块破布,在天与海之间翻滚。
一千次、一万次,衔石投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我记得的,只有石头的重量。
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家。
只有石头。
和这片吞不下的海。
——直到那场风暴来得不像风暴。
它从海底升起,像是谁在下面敲钟,一声,又一声,震得我骨头都在响。
浪头像刀,把我的羽毛一片片刮下来;闪电像针,扎进我眼窝,刺穿我脑髓。
我在坠落中看见了她。
不是倒影,不是幻觉。
是另一个我。
被锁链钉死在神殿深处的女人,披着千年前的光,睁着眼,看着我。
她的嘴一张一合,没出声。
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你也是……第几世了?”
我撞上结界,胸口炸开血雾,意识却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我不是第一个。
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只是一个轮回里的零件,一个命运齿轮上的锈斑。
我不甘心。
我疯了一样地冲向那座沉没的神殿,撞了十次、二十次,每一次都被弹回来,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痛。
但我没停。
哪怕只剩一根骨头,我也要撞碎这道门。
风暴过后,我落在西山。
枯树下,有一块石头。
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
我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那些字就活了过来,游动着,拼成一句话:“唯有以血洗海,方得解脱。”
我笑了。
嘴角裂到耳根,鲜血滴在石上,烫出一道焦痕。
原来我不是鸟。
我是困在这具壳里的魂。
是命定的棋子。
但现在——我要反了这盘局。
“我不是鸟,我只是还没结束的故事。”
我望着手中那块神文石,眼神第一次不再是麻木,而是燃烧的光。
2 风暴中的监视者风不对。
我飞在云里,羽毛都被雨打湿了。
往常这个时候,我已经投下第三块石头了。
但今天——风里有味道。
不是咸腥的海气,是腥甜,像腐肉泡在酒里。
我知道那是谁的手笔。
敖广,那个老不死的龙王,他盯上我了。
三道影子,在我左翼、右翼、尾后,游走如蛇。
它们没现身,但我能感觉到——被看了。
就像你半夜走过坟地,背后有人盯着你那样。
我低头一看,果然。
雾,从下面升上来,灰绿色,像是从地狱底下冒出来的。
毒雾
。
不杀人,专迷魂。
我翅膀一抖,故意偏了个方向,冲进雷暴核心。
天雷劈下来,我疼得差点吐血。
可就在这时,神文石在我胸口亮了。
一道光,顺着我的羽骨往上爬。
我闭眼,用意识去听——不是看,是听。
听风里的呼吸声。
一声、两声……我猛地回头!
那东西终于现形了!
半鱼半蛇,眼珠子绿幽幽的,像吊死鬼的脸。
它想逃。
太晚了。
我一口咬破舌尖,把血喷在神文石上。
“逆流术!”
我飞出残影,撞过去,一爪撕碎它的脑袋。
尸体砸进海里,溅起一片黑水。
我喘着气,站在浪尖上。
不是赢了。
只是……他们开始怕我了。
我不是来填海的。
我是来拆命的。
3 命运陷阱的真相我握着铜镜,掌心发烫。
那女人的脸还在我眼前晃。
她不是我。
她是另一个我。
被锁链钉死在时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的命。
我不寒而栗。
神殿开始塌了。
石柱崩裂,海底翻涌出黑雾,像无数只手想把我拽回去。
我飞!
但飞不起来。
一道锁链——从虚空里伸出来,缠住我的脚踝。
冰冷、沉重、带着腐朽的味道。
它勒得我骨头都要断了。
我低头看。
锁链上,刻着字。
名字。
一个个“精卫”的名字,从一到九。
第九个,是我。
我喉咙发苦。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
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是编号。
是轮回里的一个点。
是命运剧本里的一行台词。
我咬破指尖,把血抹在铜镜背面。
一边写,一边哭。
“我不再是你。”
镜面炸开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锁链嘶吼,像活物一样扭动,但它烧了。
烧成了灰。
我冲出去,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古老、疲惫、像是从千年前飘来的梦。
“终有一日,你会回来。”
我拼命扇动翅膀,海流撕扯我,像是要留住我。
可我不回头。
这一次,我不回头。
我不是你。
我是逃出来的我。
4 记忆入侵者的低语我闭上眼。
想小时候。
我记得……宫殿。
金瓦红墙,风里有香火味。
我记得父亲的手,宽大、温暖,把我抱到肩头。
“女娃,去玩吧,别惹祸。”
可下一秒——画面变了。
不是我。
是别人。
一个女人,披金甲,握雷鞭,站在云端之上。
她不是在笑。
她是在骂。
骂那些神。
骂他们虚伪、懦弱、怕死。
她说
:“我不服!”
然后,无数光箭从天而降。
她被钉在海里,封印在浪中。
她的魂魄碎了。
又慢慢拼起来。
一次又一次。
我睁开眼,喘不过气。
这不是我的记忆。
这是别人的梦。
别人的痛。
我摸自己的脸,全是汗和血。
我疯了一样撕开自己的羽翼,把神文石压在伤口上。
血滴上去的那一刻——声音来了。
幽幽的,像从地底爬出来的。
“你不是她……你是‘容器’。”
我愣住。
风吹过我空荡荡的翅膀。
我不是她?
我不是女娃?
我是谁?
我不是谁?
我只是个装别人魂的壳?
我仰头,对着天大笑。
笑声比哭还难听。
我咬破舌尖,指着海喊:“你们给我听着——我不是谁的容器!”
“我不是谁的梦!”
“我是我自己!”
哪怕我是第九世。
我也要活成,唯一的我。
我不是她。
我是那个,不听话的精卫。
5 编号羽毛的诅咒我飞过北海。
风比刀子还冷。
雪不是落在脸上,是扎进去的。
我在找。
找他们——那些比我早的人。
第八世。
第七世。
第六……哪一个是我之前的存在?
我在冰崖底下发现了它。
一根羽毛,断了,黑了,像死人的眼睛。
上面刻着字:“第八世·精卫。”
我没有犹豫,伸手去捡。
那一瞬间,寒意从指尖冲进骨头缝里。
我整个人抽搐起来。
我不是在飞。
我是在……模仿谁的动作?
翅膀一振一抖,和我平时完全不同。
我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
像是被谁牵着线!
我咬破舌尖,血喷出来,在空中结成冰珠。
痛让我清醒。
我捏紧那根羽毛,一把扔进火堆。
火焰腾起——不是普通的火。
是魂火。
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火中浮现。
第八世精卫。
她站在海边,望着天。
眼神空的。
她没有投石。
她只是站着。
然后,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出来。
不是神的手。
是命运的手。
那只手轻轻一点。
她就……没了。
不是死。
是被抹掉。
连魂都不剩。
我跪在地上,喘不过气。
<原来我们不是死了。
是被删除了。
一遍又一遍。
我盯着火焰,眼眶都烧干了。
我说:“你们以为我会走一样的路?”
“你们以为我会乖乖站到海边,等你们来点我?”
我笑了。
嘴角裂得像刀割。
我说:“我不再是第九次轮回。”
“我是
第一次反抗。”
我的名字,不是编号。
我的命,不是剧本。
6 镜像世界的召唤我飞着。
投下石头。
又飞起。
这是我的命。
可今天,风不对。
我刚振翅,天裂了。
不是云破,是天裂了。
一道缝,漆黑、无声,像一张嘴,张在我面前。
我掉进去。
没有痛。
只有……倒错。
天空在下面,海在上面。
我低头看自己——我不是我。
我是我的影子。
我在镜子里。
不,我在镜界里。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
每一面里,都有一个我。
第一世,在哭。
第二世,在逃。
第三、第四、第五……第九世,是我自己。
她们都看着我。
有的笑,有的死,有的跪地求饶。
我站在中间,像被钉死的靶子。
这不是幻境。
这是命运的观察室。
我咬牙,指甲抠进掌心。
我冲向最近的一面镜子。
撞!
头破血流。
镜子碎了。
碎片飞起来,不是落地,是飞进我脑子里!
记忆炸开!
我看见炎帝。
他不是我爹。
他抱着另一个女孩的尸体,哭得像个疯子。
然后,他抬头。
说:“造一个‘她’出来。”
“让世人忘了真正的女娃。”
“让那只鸟,替她赎罪。”
我跪下了。
膝盖砸在地上,骨头断了都没感觉。
原来我不是人。
我是道具。
是谎言。
是他们为了掩盖真相,亲手捏出来的替身。
我仰头大吼。
声音撕心裂肺,像野兽。
我说:“你们骗我九世!”
“你们用我填海,用我赎罪,用我演戏!”
“这一世——”我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
“我不再是你们的精卫。”
“我是我自己。”
“哪怕你们把我从历史上抹掉。”
“我也要活着,拆了这盘局!”
我不是公主。
我不是替身。
我是那个,敢对着命运说“滚”的精卫。
7 猎杀令下的“灾鸟”我飞不动了。
箭还在肩上,没拔。
一拔,血就止不住。
我在坠落中看见他们——一群男人站在海边高坡上,手里举着弓、矛、火把。
他们喊:“灾鸟来了!
快射它!”
“悬赏千金!
谁打下它,谁家三年不遭灾!”
我笑了。
笑得嘴角裂出血。
原来我不是精卫。
我是他们的灾神。
是他们的替罪羊。
是他们怕海、怕风、怕命不好,就把一切怪在我身上的靶子!
我又挨了一箭。
从背后穿进翅膀,钉得我差点翻滚下去。
我咬牙,
强撑着飞。
飞进夜色里。
飞进山谷深处。
那里没人,只有死人住过的痕迹。
我跌落在谷底,摔在一块大石前。
血从伤口滴下来,滴在石头上。
那石头刻满了字。
我看不懂。
但它们亮了。
一个声音,从地底下爬出来:“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愣住。
风穿过山谷,吹起我破烂的羽毛。
我不是第一个?
所以那些被画成符、贴在家门口的羽毛……也是别人的?
我低头看自己,满身伤痕,像条被打瘸的狗。
可我还没死。
我还活着。
哪怕他们叫我灾鸟。
哪怕他们要我的命。
我也要活下去。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灾。
我是他们不敢面对的真相。
我不是灾。
我是你们造出来的怒火。
8 梦魇巨兽的吞噬我睡着了。
不,我没有。
我是被拖进去的。
梦里,我还是在飞。
可飞不动。
风不对劲。
海也不对劲。
我看见自己一次次坠落——第一次,被箭射穿翅膀。
第二次,被锁链钉死在海底神殿。
第三次,化作石子,落入无底之海。
第四次……第五次……第九次。
我死了九遍。
每一回都比上一回更真实。
我在梦里哭。
在梦里求饶。
我在梦里跪下来,求他们别再让我投石。
可没人听。
没人管。
梦是活的。
它吃我。
吸我的魂。
我想醒,睁不开眼。
我想逃,动不了手。
我就要完了。
直到我咬破舌头。
血涌出来,烫得我清醒。
我闭着眼,却看见了梦的核心——一个东西,在梦背后盯着我。
黑影,长嘴,像蛇,又像鲸。
吞梦。
敖广派它来毁我。
不是杀我。
是废我。
我看着它张开嘴,里面是我所有的失败、恐惧、绝望。
它想把我吞下去。
我不闪。
我不躲。
我张开双臂,冲进它嘴里!
它愣了。
我也愣了。
但我没停。
我把自己撕裂成两半。
一半喂它。
一半埋伏在它肚子里。
然后——炸!
用初代精卫留下的残魂,引爆我自己!
梦碎了。
世界亮了。
我睁开眼,嘴角还滴着血。
但我知道——我赢了。
哪怕代价是我的一部分记忆。
哪怕那一段“我”永远消失了。
我不怕梦。
因为梦里的我,已经比现实更惨。
而我还活着。
只要我还飞着——梦就别想困住我。
梦里我死了九次。
现实里,我只活一次。
可这一世,我活得
比梦更狠。
9 天庭审判者的降临他们来了。
三个金光闪闪的影子,从云里落下,像神,像判官,像我命里的刑场刽子手。
一个高声念出我的罪状:“乱命者精卫!”
“你擅闯封印之地,扰乱轮回秩序,勾结反叛之魂,妄图颠覆三界平衡,罪无可赦!”
我说:“放屁。”
不是故意挑衅。
是我真的不信了。
我不信天,不信命,不信你们这些穿金戴银的玩意儿,真能决定谁该活、谁该死。
他们抬手,神链飞出。
那不是铁做的,是光,是命,是从天上拉下来的丝线。
一根缠住我翅膀,一根勒住我脖子,一根钉进我胸口。
我跪在地上,血从嘴角流出来。
但他们没杀我。
他们在读我。
要我认罪。
要我低头。
其中一个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是被抹去名字的人,你不该回来。”
我笑了。
笑得血沫冒出口鼻。
我说:“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我不是你们写的剧本。”
我咬破指尖,摸出神碑碎片。
它烫手,像火炭。
我把它按进胸口,撕开皮肉,把神刃唤了出来。
那是初代精卫留给我的最后一道刀锋。
不为杀敌。
只为斩命。
我猛地一扯!
一声巨响,神链断了一根。
再一刀,第二根碎了。
最后一个审判者睁大眼:“你敢斩断天命?!”
我说:“我不只是斩断它。”
“我要让你们滚出这片海。”
刀光凌空劈下。
他躲不开。
他是神。
但他不知道,我已经不怕神了。
他摔进浪里,金甲崩裂,神光熄灭。
天空裂了一道口子。
整个东海都震了起来。
风在吼。
浪在叫。
而我说出那句话:“我不是乱命者。”
“我是你们不敢面对的过去。”
天要压我。
我就砍了那天。
10 神殿的倒影之门我站在神殿前。
它从海底升起,像一座死而复生的坟墓。
风吹不动它,海吞不了它。
我知道,答案在里面。
我迈步走进去。
光变了。
不是日光,不是火光,是镜光。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
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无数个我。
第九世、第八世……第一世。
她们都在动。
动作一模一样。
衔石,投海,再衔石,再投海……一遍又一遍。
像是被钉在轮子上的魂。
我不动了。
脚像生了根。
我忽然明白——我不是来打破轮回的。
我是来确认自己
只是其中一环的。
我咬牙,指甲抠进掌心。
不行。
我不甘心。
我不是来重复她们的命的。
我要走过去。
可怎么过去?
镜子不让我进。
它们映出我的脸,却不是我。
我想起神文碑上那句话:“唯有以血洗海,方得解脱。”
我扯下一根灵魂羽毛。
撕开自己一半的魂。
扔进镜面!
镜中世界猛地震颤。
一声裂响。
镜子碎了。
不是崩裂,是融化。
我冲进去。
穿过倒影,穿过千百个我。
终于,在最深处。
她等我。
初代精卫。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
只有熟悉。
她说:“你来了。”
我说:“我来了。”
然后我跪下。
不是臣服。
是终于知道——我不是第一个。
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是那个,敢割掉自己一半命的人。
她是我。
我不是她。
因为我敢把自己撕碎,也要往前走一步。
11 众神囚笼的真相我站在她面前。
初代精卫。
不是神,不是梦,是活生生的过去。
我问:“东海是什么?”
她不答,只抬手,轻轻一点。
神殿地面裂开。
一道光,从裂缝里涌出来。
黑中带红,像血在呼吸。
她说:“这不是海。”
“这是囚笼。”
我愣住。
她说:“所有反抗命运的神,都被埋在这下面。”
“他们挣扎、怒吼、咆哮……可没人听见。”
“因为天封了他们,命锁了他们。”
我喉咙发紧。
我说:“那我呢?
我是谁?”
她看着我,眼神像刀。
“你是钥匙。”
“也是祭品。”
我后退一步。
风在我耳边吹过,像无数个我在哭。
我说:“我不信。”
“你说我是工具?
你说我填海是为了放他们出来?”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继续?”
她没说话。
只是再一点。
我脚下猛地一空。
我坠了下去。
没有翅膀,没有风,只有下坠。
穿过镜子,穿过石壁,穿过千百层封印。
我看见了。
囚笼核心。
沉睡着无数神魂。
有的断臂,有的缺眼,有的被锁链钉穿胸口。
他们在梦里挣扎。
一个个,都曾不服。
都曾反了天命。
然后,我看见他。
炎帝。
不是父亲。
是囚徒。
我跪在虚空中,心口炸开血雾。
原来我不是女娃。
我不是公主。
我是他们选出来的“解”。
是我命中注定要填完这海。
用我的命。
换他们的自由。
我笑了。
嘴角撕裂到耳根。
我说:
“你们以为我会高兴?”
“你们以为我会接受这个命?”
“你们以为我会乖乖投下最后一块石头?”
我抬头,对着整个囚笼大喊:“我不是钥匙!”
“我不是祭品!”
“我是那个——砸锁的人!”
我填海,不是为了你。
是为了告诉你——我不听你的命。
12 命运的最后审判我站在海边上。
风不吹,浪不动。
天地都在等我一句话。
一个动作。
一个选择。
我背后站着初代。
她说:“你停下吧。”
“你已经做了九世。”
“这一世,你可以不做。”
我说:“可如果我不做……谁来做?”
她没说话。
我知道她懂。
不是为了谁。
也不是为了神、为了命。
是我自己。
我要做个了断。
就在这时——它来了。
命运的影子。
不是人,不是鬼,是一团黑雾,却有人的眼睛、嘴、声音。
它说:“你已履行九世职责。”
“若再行一步,你将不再是‘你’。”
我笑了。
笑得血从嘴角流出来。
我说:“我不是她。”
“我不是第九次轮回。”
“我是第一次,敢把命砸进海里的精卫。”
我抬起脚。
迈出一步。
没有回头。
没有迟疑。
我飞起来,最后一次。
衔着我自己,当作最后一块石子。
我冲向东海中心!
身体炸开,像星火。
灵魂碎裂,如尘埃。
可我没消失。
我的意识扩散了。
进每一滴水里。
进每一片浪中。
我在海里听见无数声音。
她们喊我名字。
第九世。
第九个我。
但这一次,我不是她们。
我不是被选中的钥匙。
我不是被安排的祭品。
我是海的一部分。
是命运之外的存在。
我是那个——不再听命于命的人。
我不是鸟。
我不是神。
我不是谁写的结局。
我是未完的故事。
13 光点之海的觉醒我碎了。
骨头、血、魂,全炸成光点。
不是死。
是散。
像风吹沙,像火熄星,像一句话说完后留下的回音。
我听见命运在我耳边笑:“你逃不掉。”
“你只是轮回里的一粒尘。”
“现在,你成了它的养料。”
我不信。
我不信命。
也不信死。
我挣扎着抓住最后一丝意识——然后把它撕开!
一分为二。
二分为百。
百化为千万碎片,洒进每一片浪里。
我不是死了。
我是进了海。
我是水。
我是潮。
我是风掀起时的低语,是月照夜时的回响。
我无处
不在。
又无所归依。
忽然——海底传来声音。
一个、两个、无数个。
它们喊我名字。
不是“女娃”。
也不是“第九世精卫”。
它们叫我:“未竟者。”
“未尽之人。”
“未灭之念。”
那是被困的神灵。
他们被封了几千年,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想。
可现在,他们醒了。
因为我也成了他们的一部分。
不是囚徒。
是引子。
是我把命砸进来,撞开了那道门。
我说不出话。
但我笑了。
笑着变成海的一部分。
笑着让他们听见我。
笑着让整个东海——沸腾起来!
我不是她。
我不是谁写的结局。
我是那个,在死后才真正开始的人。
14 东海干涸后的神罚海干了。
不是退潮。
是死了。
风不再吹它,月不再照它,命不再理它。
可我知道——我还在。
我不是水。
我是海的魂。
是我自己砸碎了自己,才换来这片死寂下的新生。
他们出来了。
被囚几千年的神灵,从海底爬出来,带着锈迹和血。
他们看着我。
眼里有光。
也有怕。
因为天,已经怒了。
云裂开一道口子。
三道影子,从天上飘下来。
不是人。
是命线织成的余命使者。
他们没有脸,只有眼。
无数只眼,在他们身上滚动、张望、寻找目标。
他们要抹除我们。
所有不在命书上的存在。
“你们是谁?”
一个使者开口,声音像铁链刮地。
我说:“是我们。”
“是你妈的命结束了。”
他抬手。
我想躲。
可我不用躲。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千万个魂拼起来的海!
我一念之间,掀起记忆潮汐!
一个个名字、一幕幕画面,从我体内炸开!
炎帝在火中咆哮!
初代精卫撕碎镜门!
第九世投下最后一块石!
全都冲进使者眼中!
他们开始混乱。
抓不住我。
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灵魂。
是一个不该被遗忘的存在!
我站在浪尖上,海已无水。
但我在,潮就在。
说:“你们以为我是最后一个?”
“我是第一个。”
“第一个敢把命砸烂、再拼回来的人。”
使者崩解。
像风吹沙,像火熄灯。
他们没留下一句话。
只留下一句叹息:“你不该……存在的。”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狠。
我说:> “我从来就不想活在你们写的命里。”
我不是神。
我不是鸟。
我是那个,在命尽之后,还敢动的人
。
15 衔木塔下的低语夜风穿塔。
塔叫“衔木塔”,是他们建的。
说是为了纪念我。
可我知道——他们已经忘了我是谁。
塔下点着灯,照得石碑发亮。
上面刻着:“古有小鸟,衔石填海。
虽败犹荣,志感后人。”
狗屁。
我不是志气。
我不是传说。
我是怒火。
我是一只被命运撕碎、又从海里爬回来的鸟。
可现在,没人信了。
一群穿黑袍的人在塔后烧书。
他们喊:“她是灾星!
扰乱天地秩序的怪物!”
“她不该存在!
她的故事不该流传!”
火光映出他们的脸。
冷的,硬的,像石头。
他们烧的是旧卷,是我曾被人写下的名字。
一个少年躲在暗处,看着火。
他眼里有泪。
风吹过。
他听见一句话:“我不是鸟。”
“我是未完的故事。”
他愣住。
那声音不是从耳边来的。
是从梦里来的。
他闭上眼,看见一只鸟,在浪中飞。
不是传说。
是真实。
他醒来,手里多了支笔。
没墨。
他就咬破手指,蘸血写下第一行:“她不是神,也不是命。”
“她是那个,敢把命砸进海里的精卫。”
你不记得我。
可我还在。
在风里,在梦里,在每一个不肯低头的孩子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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