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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有木,东海水深结局+番外小说

释远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1风暴中的觉醒我飞在风里。风撕我。雷劈我。我像一块破布,在天与海之间翻滚。一千次、一万次,衔石投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我记得的,只有石头的重量。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家。只有石头。和这片吞不下的海。——直到那场风暴来得不像风暴。它从海底升起,像是谁在下面敲钟,一声,又一声,震得我骨头都在响。浪头像刀,把我的羽毛一片片刮下来;闪电像针,扎进我眼窝,刺穿我脑髓。我在坠落中看见了她。不是倒影,不是幻觉。是另一个我。被锁链钉死在神殿深处的女人,披着千年前的光,睁着眼,看着我。她的嘴一张一合,没出声。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你也是……第几世了?”我撞上结界,胸口炸开血雾,意识却像火一样烧了起来。我不是第一个。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只是一...

主角:抖音热门   更新:2025-05-22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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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抖音热门的其他类型小说《西山有木,东海水深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释远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风暴中的觉醒我飞在风里。风撕我。雷劈我。我像一块破布,在天与海之间翻滚。一千次、一万次,衔石投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我记得的,只有石头的重量。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家。只有石头。和这片吞不下的海。——直到那场风暴来得不像风暴。它从海底升起,像是谁在下面敲钟,一声,又一声,震得我骨头都在响。浪头像刀,把我的羽毛一片片刮下来;闪电像针,扎进我眼窝,刺穿我脑髓。我在坠落中看见了她。不是倒影,不是幻觉。是另一个我。被锁链钉死在神殿深处的女人,披着千年前的光,睁着眼,看着我。她的嘴一张一合,没出声。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你也是……第几世了?”我撞上结界,胸口炸开血雾,意识却像火一样烧了起来。我不是第一个。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只是一...

《西山有木,东海水深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1 风暴中的觉醒我飞在风里。

风撕我。

雷劈我。

我像一块破布,在天与海之间翻滚。

一千次、一万次,衔石投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可我记得的,只有石头的重量。

没有名字,没有过去,没有家。

只有石头。

和这片吞不下的海。

——直到那场风暴来得不像风暴。

它从海底升起,像是谁在下面敲钟,一声,又一声,震得我骨头都在响。

浪头像刀,把我的羽毛一片片刮下来;闪电像针,扎进我眼窝,刺穿我脑髓。

我在坠落中看见了她。

不是倒影,不是幻觉。

是另一个我。

被锁链钉死在神殿深处的女人,披着千年前的光,睁着眼,看着我。

她的嘴一张一合,没出声。

但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你也是……第几世了?”

我撞上结界,胸口炸开血雾,意识却像火一样烧了起来。

我不是第一个。

我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只是一个轮回里的零件,一个命运齿轮上的锈斑。

我不甘心。

我疯了一样地冲向那座沉没的神殿,撞了十次、二十次,每一次都被弹回来,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痛。

但我没停。

哪怕只剩一根骨头,我也要撞碎这道门。

风暴过后,我落在西山。

枯树下,有一块石头。

刻着我看不懂的文字。

我伸手去碰,指尖刚触到,那些字就活了过来,游动着,拼成一句话:“唯有以血洗海,方得解脱。”

我笑了。

嘴角裂到耳根,鲜血滴在石上,烫出一道焦痕。

原来我不是鸟。

我是困在这具壳里的魂。

是命定的棋子。

但现在——我要反了这盘局。

“我不是鸟,我只是还没结束的故事。”

我望着手中那块神文石,眼神第一次不再是麻木,而是燃烧的光。

2 风暴中的监视者风不对。

我飞在云里,羽毛都被雨打湿了。

往常这个时候,我已经投下第三块石头了。

但今天——风里有味道。

不是咸腥的海气,是腥甜,像腐肉泡在酒里。

我知道那是谁的手笔。

敖广,那个老不死的龙王,他盯上我了。

三道影子,在我左翼、右翼、尾后,游走如蛇。

它们没现身,但我能感觉到——被看了。

就像你半夜走过坟地,背后有人盯着你那样。

我低头一看,果然。

雾,从下面升上来,灰绿色,像是从地狱底下冒出来的。

毒雾


不杀人,专迷魂。

我翅膀一抖,故意偏了个方向,冲进雷暴核心。

天雷劈下来,我疼得差点吐血。

可就在这时,神文石在我胸口亮了。

一道光,顺着我的羽骨往上爬。

我闭眼,用意识去听——不是看,是听。

听风里的呼吸声。

一声、两声……我猛地回头!

那东西终于现形了!

半鱼半蛇,眼珠子绿幽幽的,像吊死鬼的脸。

它想逃。

太晚了。

我一口咬破舌尖,把血喷在神文石上。

“逆流术!”

我飞出残影,撞过去,一爪撕碎它的脑袋。

尸体砸进海里,溅起一片黑水。

我喘着气,站在浪尖上。

不是赢了。

只是……他们开始怕我了。

我不是来填海的。

我是来拆命的。

3 命运陷阱的真相我握着铜镜,掌心发烫。

那女人的脸还在我眼前晃。

她不是我。

她是另一个我。

被锁链钉死在时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的命。

我不寒而栗。

神殿开始塌了。

石柱崩裂,海底翻涌出黑雾,像无数只手想把我拽回去。

我飞!

但飞不起来。

一道锁链——从虚空里伸出来,缠住我的脚踝。

冰冷、沉重、带着腐朽的味道。

它勒得我骨头都要断了。

我低头看。

锁链上,刻着字。

名字。

一个个“精卫”的名字,从一到九。

第九个,是我。

我喉咙发苦。

原来我不是第一个。

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是编号。

是轮回里的一个点。

是命运剧本里的一行台词。

我咬破指尖,把血抹在铜镜背面。

一边写,一边哭。

“我不再是你。”

镜面炸开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锁链嘶吼,像活物一样扭动,但它烧了。

烧成了灰。

我冲出去,背后传来一声叹息。

古老、疲惫、像是从千年前飘来的梦。

“终有一日,你会回来。”

我拼命扇动翅膀,海流撕扯我,像是要留住我。

可我不回头。

这一次,我不回头。

我不是你。

我是逃出来的我。

4 记忆入侵者的低语我闭上眼。

想小时候。

我记得……宫殿。

金瓦红墙,风里有香火味。

我记得父亲的手,宽大、温暖,把我抱到肩头。

“女娃,去玩吧,别惹祸。”

可下一秒——画面变了。

不是我。

是别人。

一个女人,披金甲,握雷鞭,站在云端之上。

她不是在笑。

她是在骂。

骂那些神。

骂他们虚伪、懦弱、怕死。

她说
:“我不服!”

然后,无数光箭从天而降。

她被钉在海里,封印在浪中。

她的魂魄碎了。

又慢慢拼起来。

一次又一次。

我睁开眼,喘不过气。

这不是我的记忆。

这是别人的梦。

别人的痛。

我摸自己的脸,全是汗和血。

我疯了一样撕开自己的羽翼,把神文石压在伤口上。

血滴上去的那一刻——声音来了。

幽幽的,像从地底爬出来的。

“你不是她……你是‘容器’。”

我愣住。

风吹过我空荡荡的翅膀。

我不是她?

我不是女娃?

我是谁?

我不是谁?

我只是个装别人魂的壳?

我仰头,对着天大笑。

笑声比哭还难听。

我咬破舌尖,指着海喊:“你们给我听着——我不是谁的容器!”

“我不是谁的梦!”

“我是我自己!”

哪怕我是第九世。

我也要活成,唯一的我。

我不是她。

我是那个,不听话的精卫。

5 编号羽毛的诅咒我飞过北海。

风比刀子还冷。

雪不是落在脸上,是扎进去的。

我在找。

找他们——那些比我早的人。

第八世。

第七世。

第六……哪一个是我之前的存在?

我在冰崖底下发现了它。

一根羽毛,断了,黑了,像死人的眼睛。

上面刻着字:“第八世·精卫。”

我没有犹豫,伸手去捡。

那一瞬间,寒意从指尖冲进骨头缝里。

我整个人抽搐起来。

我不是在飞。

我是在……模仿谁的动作?

翅膀一振一抖,和我平时完全不同。

我不受控制地拐了个弯!

像是被谁牵着线!

我咬破舌尖,血喷出来,在空中结成冰珠。

痛让我清醒。

我捏紧那根羽毛,一把扔进火堆。

火焰腾起——不是普通的火。

是魂火。

一个女人的身影,在火中浮现。

第八世精卫。

她站在海边,望着天。

眼神空的。

她没有投石。

她只是站着。

然后,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出来。

不是神的手。

是命运的手。

那只手轻轻一点。

她就……没了。

不是死。

是被抹掉。

连魂都不剩。

我跪在地上,喘不过气。

<原来我们不是死了。

是被删除了。

一遍又一遍。

我盯着火焰,眼眶都烧干了。

我说:“你们以为我会走一样的路?”

“你们以为我会乖乖站到海边,等你们来点我?”

我笑了。

嘴角裂得像刀割。

我说:“我不再是第九次轮回。”

“我是
第一次反抗。”

我的名字,不是编号。

我的命,不是剧本。

6 镜像世界的召唤我飞着。

投下石头。

又飞起。

这是我的命。

可今天,风不对。

我刚振翅,天裂了。

不是云破,是天裂了。

一道缝,漆黑、无声,像一张嘴,张在我面前。

我掉进去。

没有痛。

只有……倒错。

天空在下面,海在上面。

我低头看自己——我不是我。

我是我的影子。

我在镜子里。

不,我在镜界里。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

每一面里,都有一个我。

第一世,在哭。

第二世,在逃。

第三、第四、第五……第九世,是我自己。

她们都看着我。

有的笑,有的死,有的跪地求饶。

我站在中间,像被钉死的靶子。

这不是幻境。

这是命运的观察室。

我咬牙,指甲抠进掌心。

我冲向最近的一面镜子。

撞!

头破血流。

镜子碎了。

碎片飞起来,不是落地,是飞进我脑子里!

记忆炸开!

我看见炎帝。

他不是我爹。

他抱着另一个女孩的尸体,哭得像个疯子。

然后,他抬头。

说:“造一个‘她’出来。”

“让世人忘了真正的女娃。”

“让那只鸟,替她赎罪。”

我跪下了。

膝盖砸在地上,骨头断了都没感觉。

原来我不是人。

我是道具。

是谎言。

是他们为了掩盖真相,亲手捏出来的替身。

我仰头大吼。

声音撕心裂肺,像野兽。

我说:“你们骗我九世!”

“你们用我填海,用我赎罪,用我演戏!”

“这一世——”我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是血。

“我不再是你们的精卫。”

“我是我自己。”

“哪怕你们把我从历史上抹掉。”

“我也要活着,拆了这盘局!”

我不是公主。

我不是替身。

我是那个,敢对着命运说“滚”的精卫。

7 猎杀令下的“灾鸟”我飞不动了。

箭还在肩上,没拔。

一拔,血就止不住。

我在坠落中看见他们——一群男人站在海边高坡上,手里举着弓、矛、火把。

他们喊:“灾鸟来了!

快射它!”

“悬赏千金!

谁打下它,谁家三年不遭灾!”

我笑了。

笑得嘴角裂出血。

原来我不是精卫。

我是他们的灾神。

是他们的替罪羊。

是他们怕海、怕风、怕命不好,就把一切怪在我身上的靶子!

我又挨了一箭。

从背后穿进翅膀,钉得我差点翻滚下去。

我咬牙,
强撑着飞。

飞进夜色里。

飞进山谷深处。

那里没人,只有死人住过的痕迹。

我跌落在谷底,摔在一块大石前。

血从伤口滴下来,滴在石头上。

那石头刻满了字。

我看不懂。

但它们亮了。

一个声音,从地底下爬出来:“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愣住。

风穿过山谷,吹起我破烂的羽毛。

我不是第一个?

所以那些被画成符、贴在家门口的羽毛……也是别人的?

我低头看自己,满身伤痕,像条被打瘸的狗。

可我还没死。

我还活着。

哪怕他们叫我灾鸟。

哪怕他们要我的命。

我也要活下去。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不是灾。

我是他们不敢面对的真相。

我不是灾。

我是你们造出来的怒火。

8 梦魇巨兽的吞噬我睡着了。

不,我没有。

我是被拖进去的。

梦里,我还是在飞。

可飞不动。

风不对劲。

海也不对劲。

我看见自己一次次坠落——第一次,被箭射穿翅膀。

第二次,被锁链钉死在海底神殿。

第三次,化作石子,落入无底之海。

第四次……第五次……第九次。

我死了九遍。

每一回都比上一回更真实。

我在梦里哭。

在梦里求饶。

我在梦里跪下来,求他们别再让我投石。

可没人听。

没人管。

梦是活的。

它吃我。

吸我的魂。

我想醒,睁不开眼。

我想逃,动不了手。

我就要完了。

直到我咬破舌头。

血涌出来,烫得我清醒。

我闭着眼,却看见了梦的核心——一个东西,在梦背后盯着我。

黑影,长嘴,像蛇,又像鲸。

吞梦。

敖广派它来毁我。

不是杀我。

是废我。

我看着它张开嘴,里面是我所有的失败、恐惧、绝望。

它想把我吞下去。

我不闪。

我不躲。

我张开双臂,冲进它嘴里!

它愣了。

我也愣了。

但我没停。

我把自己撕裂成两半。

一半喂它。

一半埋伏在它肚子里。

然后——炸!

用初代精卫留下的残魂,引爆我自己!

梦碎了。

世界亮了。

我睁开眼,嘴角还滴着血。

但我知道——我赢了。

哪怕代价是我的一部分记忆。

哪怕那一段“我”永远消失了。

我不怕梦。

因为梦里的我,已经比现实更惨。

而我还活着。

只要我还飞着——梦就别想困住我。

梦里我死了九次。

现实里,我只活一次。

可这一世,我活得
比梦更狠。

9 天庭审判者的降临他们来了。

三个金光闪闪的影子,从云里落下,像神,像判官,像我命里的刑场刽子手。

一个高声念出我的罪状:“乱命者精卫!”

“你擅闯封印之地,扰乱轮回秩序,勾结反叛之魂,妄图颠覆三界平衡,罪无可赦!”

我说:“放屁。”

不是故意挑衅。

是我真的不信了。

我不信天,不信命,不信你们这些穿金戴银的玩意儿,真能决定谁该活、谁该死。

他们抬手,神链飞出。

那不是铁做的,是光,是命,是从天上拉下来的丝线。

一根缠住我翅膀,一根勒住我脖子,一根钉进我胸口。

我跪在地上,血从嘴角流出来。

但他们没杀我。

他们在读我。

要我认罪。

要我低头。

其中一个说:“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你是被抹去名字的人,你不该回来。”

我笑了。

笑得血沫冒出口鼻。

我说:“我回来,就是为了让你们知道——我不是你们写的剧本。”

我咬破指尖,摸出神碑碎片。

它烫手,像火炭。

我把它按进胸口,撕开皮肉,把神刃唤了出来。

那是初代精卫留给我的最后一道刀锋。

不为杀敌。

只为斩命。

我猛地一扯!

一声巨响,神链断了一根。

再一刀,第二根碎了。

最后一个审判者睁大眼:“你敢斩断天命?!”

我说:“我不只是斩断它。”

“我要让你们滚出这片海。”

刀光凌空劈下。

他躲不开。

他是神。

但他不知道,我已经不怕神了。

他摔进浪里,金甲崩裂,神光熄灭。

天空裂了一道口子。

整个东海都震了起来。

风在吼。

浪在叫。

而我说出那句话:“我不是乱命者。”

“我是你们不敢面对的过去。”

天要压我。

我就砍了那天。

10 神殿的倒影之门我站在神殿前。

它从海底升起,像一座死而复生的坟墓。

风吹不动它,海吞不了它。

我知道,答案在里面。

我迈步走进去。

光变了。

不是日光,不是火光,是镜光。

四面八方都是镜子。

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无数个我。

第九世、第八世……第一世。

她们都在动。

动作一模一样。

衔石,投海,再衔石,再投海……一遍又一遍。

像是被钉在轮子上的魂。

我不动了。

脚像生了根。

我忽然明白——我不是来打破轮回的。

我是来确认自己
只是其中一环的。

我咬牙,指甲抠进掌心。

不行。

我不甘心。

我不是来重复她们的命的。

我要走过去。

可怎么过去?

镜子不让我进。

它们映出我的脸,却不是我。

我想起神文碑上那句话:“唯有以血洗海,方得解脱。”

我扯下一根灵魂羽毛。

撕开自己一半的魂。

扔进镜面!

镜中世界猛地震颤。

一声裂响。

镜子碎了。

不是崩裂,是融化。

我冲进去。

穿过倒影,穿过千百个我。

终于,在最深处。

她等我。

初代精卫。

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惊讶。

只有熟悉。

她说:“你来了。”

我说:“我来了。”

然后我跪下。

不是臣服。

是终于知道——我不是第一个。

也不是最后一个。

我是那个,敢割掉自己一半命的人。

她是我。

我不是她。

因为我敢把自己撕碎,也要往前走一步。

11 众神囚笼的真相我站在她面前。

初代精卫。

不是神,不是梦,是活生生的过去。

我问:“东海是什么?”

她不答,只抬手,轻轻一点。

神殿地面裂开。

一道光,从裂缝里涌出来。

黑中带红,像血在呼吸。

她说:“这不是海。”

“这是囚笼。”

我愣住。

她说:“所有反抗命运的神,都被埋在这下面。”

“他们挣扎、怒吼、咆哮……可没人听见。”

“因为天封了他们,命锁了他们。”

我喉咙发紧。

我说:“那我呢?

我是谁?”

她看着我,眼神像刀。

“你是钥匙。”

“也是祭品。”

我后退一步。

风在我耳边吹过,像无数个我在哭。

我说:“我不信。”

“你说我是工具?

你说我填海是为了放他们出来?”

“那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继续?”

她没说话。

只是再一点。

我脚下猛地一空。

我坠了下去。

没有翅膀,没有风,只有下坠。

穿过镜子,穿过石壁,穿过千百层封印。

我看见了。

囚笼核心。

沉睡着无数神魂。

有的断臂,有的缺眼,有的被锁链钉穿胸口。

他们在梦里挣扎。

一个个,都曾不服。

都曾反了天命。

然后,我看见他。

炎帝。

不是父亲。

是囚徒。

我跪在虚空中,心口炸开血雾。

原来我不是女娃。

我不是公主。

我是他们选出来的“解”。

是我命中注定要填完这海。

用我的命。

换他们的自由。

我笑了。

嘴角撕裂到耳根。

我说:
“你们以为我会高兴?”

“你们以为我会接受这个命?”

“你们以为我会乖乖投下最后一块石头?”

我抬头,对着整个囚笼大喊:“我不是钥匙!”

“我不是祭品!”

“我是那个——砸锁的人!”

我填海,不是为了你。

是为了告诉你——我不听你的命。

12 命运的最后审判我站在海边上。

风不吹,浪不动。

天地都在等我一句话。

一个动作。

一个选择。

我背后站着初代。

她说:“你停下吧。”

“你已经做了九世。”

“这一世,你可以不做。”

我说:“可如果我不做……谁来做?”

她没说话。

我知道她懂。

不是为了谁。

也不是为了神、为了命。

是我自己。

我要做个了断。

就在这时——它来了。

命运的影子。

不是人,不是鬼,是一团黑雾,却有人的眼睛、嘴、声音。

它说:“你已履行九世职责。”

“若再行一步,你将不再是‘你’。”

我笑了。

笑得血从嘴角流出来。

我说:“我不是她。”

“我不是第九次轮回。”

“我是第一次,敢把命砸进海里的精卫。”

我抬起脚。

迈出一步。

没有回头。

没有迟疑。

我飞起来,最后一次。

衔着我自己,当作最后一块石子。

我冲向东海中心!

身体炸开,像星火。

灵魂碎裂,如尘埃。

可我没消失。

我的意识扩散了。

进每一滴水里。

进每一片浪中。

我在海里听见无数声音。

她们喊我名字。

第九世。

第九个我。

但这一次,我不是她们。

我不是被选中的钥匙。

我不是被安排的祭品。

我是海的一部分。

是命运之外的存在。

我是那个——不再听命于命的人。

我不是鸟。

我不是神。

我不是谁写的结局。

我是未完的故事。

13 光点之海的觉醒我碎了。

骨头、血、魂,全炸成光点。

不是死。

是散。

像风吹沙,像火熄星,像一句话说完后留下的回音。

我听见命运在我耳边笑:“你逃不掉。”

“你只是轮回里的一粒尘。”

“现在,你成了它的养料。”

我不信。

我不信命。

也不信死。

我挣扎着抓住最后一丝意识——然后把它撕开!

一分为二。

二分为百。

百化为千万碎片,洒进每一片浪里。

我不是死了。

我是进了海。

我是水。

我是潮。

我是风掀起时的低语,是月照夜时的回响。

我无处
不在。

又无所归依。

忽然——海底传来声音。

一个、两个、无数个。

它们喊我名字。

不是“女娃”。

也不是“第九世精卫”。

它们叫我:“未竟者。”

“未尽之人。”

“未灭之念。”

那是被困的神灵。

他们被封了几千年,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想。

可现在,他们醒了。

因为我也成了他们的一部分。

不是囚徒。

是引子。

是我把命砸进来,撞开了那道门。

我说不出话。

但我笑了。

笑着变成海的一部分。

笑着让他们听见我。

笑着让整个东海——沸腾起来!

我不是她。

我不是谁写的结局。

我是那个,在死后才真正开始的人。

14 东海干涸后的神罚海干了。

不是退潮。

是死了。

风不再吹它,月不再照它,命不再理它。

可我知道——我还在。

我不是水。

我是海的魂。

是我自己砸碎了自己,才换来这片死寂下的新生。

他们出来了。

被囚几千年的神灵,从海底爬出来,带着锈迹和血。

他们看着我。

眼里有光。

也有怕。

因为天,已经怒了。

云裂开一道口子。

三道影子,从天上飘下来。

不是人。

是命线织成的余命使者。

他们没有脸,只有眼。

无数只眼,在他们身上滚动、张望、寻找目标。

他们要抹除我们。

所有不在命书上的存在。

“你们是谁?”

一个使者开口,声音像铁链刮地。

我说:“是我们。”

“是你妈的命结束了。”

他抬手。

我想躲。

可我不用躲。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

我是千万个魂拼起来的海!

我一念之间,掀起记忆潮汐!

一个个名字、一幕幕画面,从我体内炸开!

炎帝在火中咆哮!

初代精卫撕碎镜门!

第九世投下最后一块石!

全都冲进使者眼中!

他们开始混乱。

抓不住我。

因为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灵魂。

是一个不该被遗忘的存在!

我站在浪尖上,海已无水。

但我在,潮就在。

说:“你们以为我是最后一个?”

“我是第一个。”

“第一个敢把命砸烂、再拼回来的人。”

使者崩解。

像风吹沙,像火熄灯。

他们没留下一句话。

只留下一句叹息:“你不该……存在的。”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狠。

我说:> “我从来就不想活在你们写的命里。”

我不是神。

我不是鸟。

我是那个,在命尽之后,还敢动的人


15 衔木塔下的低语夜风穿塔。

塔叫“衔木塔”,是他们建的。

说是为了纪念我。

可我知道——他们已经忘了我是谁。

塔下点着灯,照得石碑发亮。

上面刻着:“古有小鸟,衔石填海。

虽败犹荣,志感后人。”

狗屁。

我不是志气。

我不是传说。

我是怒火。

我是一只被命运撕碎、又从海里爬回来的鸟。

可现在,没人信了。

一群穿黑袍的人在塔后烧书。

他们喊:“她是灾星!

扰乱天地秩序的怪物!”

“她不该存在!

她的故事不该流传!”

火光映出他们的脸。

冷的,硬的,像石头。

他们烧的是旧卷,是我曾被人写下的名字。

一个少年躲在暗处,看着火。

他眼里有泪。

风吹过。

他听见一句话:“我不是鸟。”

“我是未完的故事。”

他愣住。

那声音不是从耳边来的。

是从梦里来的。

他闭上眼,看见一只鸟,在浪中飞。

不是传说。

是真实。

他醒来,手里多了支笔。

没墨。

他就咬破手指,蘸血写下第一行:“她不是神,也不是命。”

“她是那个,敢把命砸进海里的精卫。”

你不记得我。

可我还在。

在风里,在梦里,在每一个不肯低头的孩子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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