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手,仿佛想把最后一点温暖传递给她。
“姐姐,我不怕死。”
曼云轻声说道,“我只怕我们看不到胜利的那一天。”
她艰难地抬起手,指向江边的方向,“码头...船票...你们一定要走。”
江面浮冰相撞,发出琉璃碎裂的声响。
白露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深夜,曼云溜进她房里,用口脂在镜面上写“妇女解放不是恩赐,是斗争”。
那时的曼云眼中燃烧着火焰,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和对自由的追求。
如今,这团火即将熄灭,但它的光芒却永远不会消失。
曼云的手缓缓垂下,她的生命即将终结,但她的精神将永远活在每一个为自由而战的人心中。
白露轻轻地为她合上双眼,心中默念着:“你不会白白牺牲,我们会继续前行。”
沈清秋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曼云的脸庞。
“她是个勇敢的女孩。”
沈清秋低声说道,“我们要让她走得安心。”
夜色深沉,江风凛冽,远处传来日本兵的皮靴声。
白露与沈清秋迅速站起身,准备执行最后的任务。
5 烽火照红妆1937年的秋海棠开得格外艳,血红色的花瓣在硝烟中簌簌颤动,像无数面小小的旗帜。
白露将最后一支雷管埋进酒坛,沈清秋在给女工们分发棉纱口罩。
周家的鸦片仓库今夜格外忙碌,日本商会的膏药旗在晚风里猎猎作响,空气里弥漫着甜腻的焦糊味,她们在烟土里掺了辣椒粉,这法子还是曼云临终前教的。
那位爱听《天涯歌女》的三姨太,最后死在巡捕房的电刑椅上,指甲缝里还藏着半片辣椒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