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我淡淡应了一声,继续在宣纸上勾勒着远山的轮廓。
赵家的覆灭,于我而言,不过是拔除了一颗碍眼的钉子,理所当然,波澜不惊。
这是他应得的下场,也是所有胆敢挑衅我萧远威严之人的必然结局。
京城百姓对此议论纷纷,皆拍手称快,称颂圣上英明,铲除了这等为富不仁的奸商。
没有人知道,这一切的背后,是我萧远在推动。
我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盛开的秋菊,金黄灿烂,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复仇的快感,如同醇厚的美酒,令人沉醉。
柳依依,赵世显,柳家……这只是开始。
我布下的天罗地网,会一个接一个地,将他们所有人都网入其中,让他们为当初的愚蠢和贪婪,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至于柳依依,赵家倒台,她这个“罪臣之妻”,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倒要看看,失去了所有依仗的她,会如何在这残酷的世间挣扎求生。
那份穿肠毒药的滋味,她也该好好品尝了。
<(九)扬州梦断风尘苦,残簪难续旧时盟赵家覆灭后,柳依依作为罪臣家眷,本应一同被流放。
但不知是因她柳家上下打点,还是京兆府念其一介女流,并未深究,最终只是将她逐出京城,任其自生自灭。
柳传德夫妇早已被赵家的案子吓破了胆,又因我之前的警告,对柳依依这个“灾星”更是避之不及。
他们匆匆变卖了苏陵的福瑞祥绸缎铺,带着所剩无几的家产,狼狈逃回了乡下祖籍,对柳依依不闻不问,形同陌路。
孑然一身的柳依依,失去了所有的依靠。
她身无分文,又无一技之长,昔日娇生惯养的绸缎铺小姐,如今却要为了生计而奔波。
她辗转流落,最终到了扬州。
凭借着对绸缎布料的一点浅薄认知,勉强在扬州城南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开了一间小小的绸缎摊子,聊以糊口。
岁月是最无情的刻刀。
数年光阴倏忽而过。
我已官拜两淮盐运使,奉旨巡查扬州盐务。
车马仪仗,浩浩荡荡,前呼后拥,威风八面。
昔日苏陵城的“穷秀才”,如今已是手握一方大权,名震江南的封疆大吏。
在扬州巡查的间隙,我偶尔会换上便服,在城中随意走动,体察民情。
那是一个寻常的午后,我行至一处略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