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十七分,我盯着手机上的时间,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鼾声。
妈妈睡觉一向很沉,尤其是喝了酒之后——今晚和舅舅大吵一架后,她灌了半瓶白酒。
我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像一只猫一样无声地移动。
前世在电子厂值夜班练就的轻手轻脚,没想到会用在潜入自己母亲房间上。
门把手缓缓转动,没锁。
我屏住呼吸,将门推开一条刚好容身的缝隙。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房间里投下一道银蓝色的光带。
妈妈仰面躺在床上,嘴巴微张,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的右手臂垂在床边,那个蛇形纹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
我轻手轻脚地挪向她的梳妆台。
记忆中,她总是把重要东西放在那个雕花红木首饰盒的底层。
前世我临死前偶然发现这个秘密时,已经来不及探究了。
梳妆台上散落着各种化妆品和发夹,那个首饰盒就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我小心翼翼地捧起它,沉甸甸的。
盒盖上镶嵌的镜子映出我紧绷的脸。
咔嗒。
首饰盒的搭扣发出轻微的声响,我浑身一僵,转头看向床上的妈妈。
她的鼾声停顿了一秒,又继续响起。
我慢慢掀开盒盖。
最上层是几件廉价首饰——镀金的项链、假珍珠耳环,都是爸爸这些年送的生日礼物,她从不佩戴却也不扔掉,像是为了维持某种表面体面。
拨开第二层的丝绒隔板,下面是一些证件——存折、保险单,还有...我的手指触到一张对折的纸,质感比其他文件更厚实。
我轻轻抽出来,在月光下展开。
是一张出生证明,但明显被修改过。
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