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边亲人口中迸发出来的狗屁话语,像是撒了把碎玻璃碴,刺得方雪晴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方日红那道刀子似的目光剜在方雪晴的脊梁上。
寒意顺着方雪晴的脊椎直窜天灵盖。
再看方泽长,正坐在真皮的座椅上,嘴角还勾着一抹得逞的笑。
并且眼尾处的余光随着动作轻颤,活脱脱像一只爬在脚面上的毒蜘蛛。
“爷爷,您可得为方家的名声做主!”方泽长突然拔高声调,一巴掌重重拍下,在精致的办公桌上响起了一次剧烈的撞击声。
“方雪晴居然和只是一个臭打工的彭力搞到一起,还被搞大了肚子!”
“这种不知廉耻的事传出去,咱们方家在商界还怎么立足?”
方泽长的声音尖得能划破空气,眼神里淬满恶毒的挑衅,恨不得当场把方雪晴钉在耻辱柱上。
方文轩手里的紫檀手杖“咚”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整个办公室都跟着嗡嗡作响。
老人浑浊的眼珠里布满血丝,花白眉毛拧成一团,活像两道拧巴的麻绳:“造反了!”
“现在就把那个臭打工的给我扫地出门!”
“方家容不得这种下三滥的货色!”
方文轩的怒吼声在空旷的办公室中回荡着,震得方雪晴耳膜生疼,连头顶的吊灯都跟着微微晃动了几下。
方雪晴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声响。
她攥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强压着内心翻涌的怒火:“爷爷,彭力是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就算他只是一个打工的,可那也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去养活自己啊。”
“他值得你们所有人的敬佩!”
方雪晴的声音坚定有力,眼神里透着股不服输的倔强,像是一头明明已经被逼到了角落处的小兽,却还在拼命地亮出自己的爪子。
“敬佩?我去敬佩一个臭打工的?”方文轩气得浑身发抖,手杖指着方雪晴的时候都在打颤。
“你是不是被那个臭打工的迷了心窍?”
“方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方文轩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方雪晴的心上。
方雪晴的眼眶里瞬间泛起酸涩的泪水。
就在这气氛极度紧张的时刻,办公室的桌子“哐当”又被重重地拍了一下。
彭力抿了抿嘴唇,面上带着几许的愤怒,简直就是一个刚从战场厮杀回来的猛将。
他眯起眼睛,嘴角带着一丝狠厉:“老东西,臭打工的吃你家大米了?!”
“早知道我一开始就应该把你给发射到墙上去,省的让你现在为老不尊!”
“还有,新城的相关事宜,离了方雪晴谁都玩不转!”
说着,彭力大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抓起桌上的文件,哗啦一声甩在众人面前:“陶梅是我的高中同窗,她之前已经指定了方雪晴当一把手。”
“你们如果敢换人,合作立马停止!”
彭力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霸气,并且当眼神扫过方家众人时,满是轻蔑。
仿佛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与此同时,陶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款款站起。
黑色职业套装勾勒出了她那曼妙的身姿。
她红唇微启,声音清冷得像块冰:“方文轩老先生,我这里只认方雪晴一个人。”
“要是敢换人,后续所有的损失就由子千集团自行承担!”
陶梅的眼神里带着审视的意味,宛如在看一场滑稽的闹剧。
方文轩的喉结上下滚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简直好似被人连续扇了十几个耳光。
他的脸皮疼得厉害!
方泽长立刻出来狡辩到:“陶总,我绝对比方雪晴更要适合去处理新城的相关事宜啊!!!”
陶梅淡淡地回到:“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方泽长还打算继续纠缠,只不过他的父亲方日金见状,赶忙打断了方泽长的说话:“既然如此,我们方家决定就让方雪晴来处理新城的相关事宜吧。”
只见方日金的眼神闪烁,嘴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不知又在盘算着如何去给方雪晴使坏呢。
“那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和方雪晴女士进行文件的签署了。”
紧接着在签约的时候,方雪晴的手指在法律条文上微微颤抖。
当她看着陶梅郑重地在文件上盖上公章后,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这不仅是证明自己的机会,更是鞥让自己进一步翻身的希望!
方雪晴抬头看向彭力。
男人正倚在窗边吞云吐雾。
夕阳的余晖洒在彭力那棱角分明的脸上,竟让方雪晴的心跳漏了一拍。
方雪晴仿佛是在黑暗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终于瞥见了一丝光亮。
然而,阴谋的暗流正在暗处涌动。
另外的一间屋子中,方泽长一下子踹开了跟前的一把椅子,眼睛睁大:“不是!”
“凭什么允许方雪晴这个小婊砸代替我去处理新城的事情?”
方泽长的声音里满是不甘和愤怒,像只被抢走玩具的小兽。
方日红阴沉着脸,从抽屉里摸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语气冷冰冰的:“告诉你们个秘密。”
“方雪晴说到底并非咱们方家的种,那是当年我随便领养过来的一个野种。”
方日红的眼神里透着算计,仿佛在谋划一场更大的棋局。
方日金这个方泽长的亲生父亲更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
方日金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我计划先让方雪晴干一段时间,等新城那边彻底开工了,我们再找机会代替她。”
“反正新城背后的大佬很有可能只看重工作的进度。”
“我估计换人也不会有意见。”
说着,方日金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看得人后背发凉。
恰似此时已经看到了方雪晴被踩在脚下的模样!
而方文轩更是方日金这个自己的亲生儿子深感佩服!
夜幕笼罩大地,方雪晴在集团中忙得焦头烂额。
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她疲惫的脸。
时间过去了好久之后,她才从工作中解放了出来。
而安保厅里,彭力翘着二郎腿,正绘声绘色地给安保们吹着牛:“想当年老子在部队……”
突然,一个安保冲进来,神色慌张:“全部给我打起精神来,方总到这边了!”
彭力慢悠悠地站起身,从裤兜里摸出根香烟叼上。
模样好不潇洒!
“不就是个娘们儿嘛,用得着这么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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