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半。
沈濂回到秀水村,直接来到村西头山脚下的人家。
这是陈老实家,也是水兰家。
三年前陈老师的儿子陈解放外出打工坠楼身亡,水兰嫂子就撑起了整个家,风吹雨打任劳任怨,悉心照顾疾病缠身的公婆。
陈老实夫妇怕拖累儿媳妇,屡次劝说改嫁。
但水兰嫂子就是不肯,说什么都要把公婆养老送终,至于自己以后怎么办,她从来没想过。
这种女人不管放到什么年代,都是值得人夸赞的,但她的名声却非常不好。
因为经常往沈濂那跑,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洗衣服,捕风弄影的是非就出来了,村里村外各种闲言碎语。
可实际是公婆一直吃药,一年多来沈濂就没收过钱,所以水兰过意不去,就帮着干干活。
却没想到风言风语愈演愈烈,两人成了奸夫淫妇,无奈之下沈濂只好教水兰辨药、炮制、配药,减少接触。
“咳咳咳……”
刚走进院子,沈濂就听到陈老实的咳嗽声。
“叔,婶!”
“红娃子回来啦?咳咳咳……”
陈老实岣嵝着腰,颤巍巍的走出来,看到沈濂好好的回来了,激动的老泪纵横。
“红娃子,他们没难为你吧?村里人都说把你给枪毙了……咳咳咳!”
“叔,法院是讲理的地方,不会冤枉好人的,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您慢点,别摔着。”
“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都不得好死啊……”
别人或许质疑沈濂的人品,但陈老实从不质疑。
老的在世的时候行得正坐得端,小的大学毕业后放弃外面的发展,回到这个贫瘠的村子给乡亲们看病。
这父子俩的品质没的挑!
“叔,水兰嫂子呢?”沈濂问道。
“你婶又犯病了,刚好家里药用完了,水兰就去山上采药了,怎么都劝不住。这孩子嫁到我们家受苦喽,咳咳咳……”
“去多久了?”沈濂急声问道。
“少说得有两个点了,按说也该回来了。”
“我去找找。”
沈濂心急如焚,转身往山上跑去。
……
秀水村很贫瘠,但紧靠的凤栖山很富饶。
山上生长着很多草药,不乏名贵品种,尤其陡峭的老鹰峰上。
水兰就来到了老鹰峰,因为婆婆吃的方子里有一味叫寒丁草的药,只长在这里的峭壁上。
本来是要白天采摘的,但婆婆突然犯病,只能赶紧上山。
月明星稀,水兰打着手电采药,身形在朦胧的黑夜中越显窈窕。
她已经采到了寒丁草,不过想着来都来了,顺手再采点其它的药,有些可以用,有些可以卖。
“嗷呜——”
凄厉的嗥叫声回荡在老鹰峰,顿时让水兰打了个寒颤,赶紧站直身体左右顾盼。
“不应该啊,凤栖山没有狼。”水兰自语。
但不管有没有狼,夜晚的山上都充满危险,尤其这一声嗥叫,让她意识到时间不早了,于是赶紧收拾东西准备下山。
就在转身的时候,两个人影突然出现在前面。
“谁?是人是鬼?别过来,不然我……”
水兰发出惊呼声,双手紧紧握着镰刀。
人影慢慢走过来,她则一步步往后退。
“当然是人,哈哈哈。”
“水兰嫂子,这么晚了你怎么一个人在山上,难道不害怕狼吗?”
两个人影发出笑声,眼睛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死死盯着眼前的俏寡妇。
“原来是二毛兄弟跟狗剩兄弟啊,你们怎么也来山上了?”水兰更紧张了。
她认出这两个人是村里的无赖,今天偷个鸡,明天摸个狗,逮到机会就往小媳妇身上蹭。
“傍晚的时候我们看到你上山,怕你遇到危险,所以一直跟在后面保护你。”狗剩咧开满嘴烟垢的大黄牙。
“水兰嫂子,我们哥俩好不好?”二毛满脸淫邪道:“还有更好的呢,保证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嘿嘿。”
水兰脸色大变,转身就跑。
但刚两步就碰到山壁,而左右两边几十米处都是悬崖,下山路被这两个人挡住了。
“二毛兄弟,你们别乱来,不然、不然我喊人了……”水兰后背抵着山壁,握着镰刀的手颤抖不已。
“使劲喊,喊破喉咙都没用。”
“水兰嫂子,我知道你特想要,所以就别装了,哈哈哈。”
两人一步步上前,贪婪吞着口水。
“滚,离我远点!”
水兰挥动镰刀,她后悔上山了。
“谁?”
突然,二毛猛地转头大喊。
水兰下意识翘首望去,心里生出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狗剩一个健步冲过去,伸手将其手里的镰刀夺下来,抱着就往脸上啃。
“救命呀——”
水兰发出绝望的声音,拼命朝对方抓去。
“妈的,敢挠我?”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水兰被抽倒在地。
两个人冲过来,将她死死按住。
“两位兄弟,求你们放了我吧,呜呜呜……”
水兰哭着哀求,但是根本没用。
深更半夜老鹰峰上,又是被盯上尾随的,怎可能放过她?
“放了你?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就是专门收拾你的!”狗剩冷声道:“法庭上你竟敢帮沈濂说话,意思是咱村都是恶人了?”
“就是因为这个吗?”水兰满脸不可思议。
“不然呢?水兰嫂子,只要你从了我们哥俩,以后保证你吃香……啊!这娘们咬人!”
水兰一口咬在狗剩的手上,趁他吃痛苦之际拼命挣扎,不顾一切的朝左边悬崖冲去,宁死都不愿受辱。
“赶紧的,这娘们要跳崖,把她按地上!”
两人赶紧追上去,再次把水兰扑倒在地,死死按住。
“放开我!禽兽东西,我一定要告你们——”
听到这句话,两人顿时面露凶光。
他们彼此交换个眼色,抬着水兰钻进鹰嘴洞。
“想告我们?你得有机会才行!放开手脚往死的玩!”
“弄死?会不会……”
“怕个毛,这娘们败坏村子声誉,死了也没人问,万一她活着告了咱俩,起码十年起步!”
嗤!嗤!嗤!……
布料碎裂,散落满地。
“畜生啊!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我还没玩过鬼呢,哈哈哈!”
哭声、骂声、笑声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