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了那十里山路。
而如今,他身上的银甲却硌得我脊背生疼,他的掌心粗茧贴着我的肌肤游走,仿佛一条阴冷的蛇,让我不寒而栗。
我悄悄地摸到了枕下藏着的碎瓷片——这已经是我三个月来第七次尝试刺杀他了。
“将军!”
亲卫突然闯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紧张,“北境八百里加急!”
卫峥原本正专注于手中的书卷,听到这声呼喊,他的动作猛地一顿。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我抓住了这个机会,迅速地将藏在袖中的瓷片抵在了他的喉间。
瓷片锋利而冰冷,紧贴着他的皮肤,只要稍微用力,就能轻易地割破他的喉咙。
我屏住呼吸,心跳急速加快,手中的瓷片微微颤抖着,显示出我内心的不安。
然而,卫峥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
他似乎早已察觉到我的举动,就在我将瓷片抵在他喉间的瞬间,他以惊人的速度反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用力一拧,我只觉得手腕一阵剧痛,手中的瓷片不由自主地松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紧接着,卫峥顺势将我按倒在榻上,他的身体重重地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几乎无法动弹。
碎瓷片在地上滚动,最终停在了我的手边,瓷片的边缘闪烁着寒光,仿佛在嘲笑我的失败。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卫峥的力量太大,我根本无法挣脱。
他的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地抓住我的手腕,让我感到一阵刺痛。
我低头看去,只见碎瓷深深地扎进了我的掌心,鲜血从伤口中涌出,溅落在他玉白的脸上,形成了几点鲜红的血迹,在他那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竟透出几分妖异的美感。
“你看,”卫峥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一丝戏谑和嘲讽,“连行刺都这般拙劣,难怪沈老将军临终前要我照拂你。”
听到父亲的名讳,我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父亲……那个曾经与卫老将军并称“北疆双璧”的男人,那个在我心中无比高大的英雄,如今却成了卫峥口中的笑柄。
当年,卫家满门被屠,而我的父亲却在那一夜称病不出,没有伸出援手。
这个事实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而如今,卫峥的话让我恍然大悟,原来他留我性命,并非出于善意,而是为了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