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一样抽打在他的尊严上。
他偶尔点一下头,表示自己在听,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休息室出来,到坐上回家的车,整个过程陈默都像个提线木偶。
车厢内是令人窒息的死寂。
除了空调系统单调的送风声,再无其他声响,那细微的噪音在此刻却被无限放大,如同无数根细针扎着他的耳膜。
陈默几次张开嘴,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团棉花,想问的话有千千万,却又觉得一切都那么荒唐可笑,无从问起。
这算什么?
他们三年的感情,那些一起规划的未来,那些省吃俭用才付了首付的婚房,那些他小心翼翼守护的承诺。
在今晚,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成了这个笑话里最可悲的配角。
他转过头,看着身旁蜷缩在座椅上,依旧穿着那件污损婚纱的苏晚晴。
她低着头,长发凌乱地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表情。
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失望、心痛,还有一丝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怜悯,交织在一起,堵得他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
终于,他用尽全身力气,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了破碎的音节。
“……为……什么?”
声音轻飘飘的,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苏晚晴的身体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但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没有抬头。
过了许久,久到陈默以为她不会回答。
“你不懂。”
她的声音很小,闷闷的,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固执与决绝。
“你永远,永远都不会懂我对顾远航的感情。
那是我生命里的光。”
“光?”
陈默咀嚼着这个字,心头涌上无尽的苦涩与荒凉。
<他一字一顿,话语带着极致的压抑。
“那我呢?
晚晴,我对你的感情,你懂吗?”
“我们一起经历的那些,你都忘了吗?”
苏晚晴的肩膀似乎更深地塌了下去。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浓稠的沉默。
路灯的光芒一盏接一盏地从车窗外掠过,光影在她苍白的脸上快速地明灭不定,如同她此刻混乱不堪的内心。
又过了漫长的几分钟,她才终于极轻微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将脸完全转向了车窗的另一边,用后脑勺对着他。
像是在逃避,又像是一种无声的宣判。
第四章:车子驶入地下车库,熄火。
那件污损的婚纱,在昏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