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烧得迷糊的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竟觉得有几分陌生。
这还是那个血洗顾府、囚禁我的暴戾佞臣吗?
“陆景渊……”我喃喃道,“前世……你是不是……很恨我?”
他喂水的动作一顿,眼神黯了下去,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恨?
或许吧。”
他顿了顿,苦笑一声,“我更恨的,是自己无能。
眼睁睁看着你……却什么也做不了。”
“我曾以为,只要我爬得够高,就能让你看到我。”
他自顾自地说着,像是在对我倾诉,又像是在对自己低语,“我拼了命地往上爬,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他们口中的废物。
我甚至……在你被刁难的时候,偷偷帮你解过围,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
他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我心中漾起层层涟漪。
原来,我以为的冷眼旁观,在他那里,竟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解读。
原来,他曾试图靠近,只是被我无情的冷漠与疏离,挡在了千里之外。
高烧带来的眩晕与他话语中的信息交织在一起,让我脑中一片混乱。
陆景渊的执念,似乎并非空穴来风。
前世我的“冷眼”,在他心中种下的,或许是比我想象中更为深重的伤。
恐惧依旧盘旋在我心头,但在这恐惧之中,却掺杂进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是怜悯吗?
还是因为窥见了他那份偏执背后,隐藏的痛苦与绝望而产生的动摇?
我不知道。
我闭上眼,任由自己沉入更深的昏睡。
也许,只有在病中,我才能暂时逃避这令人窒息的现实,和我心中那份日益复杂的情感。
窗外的风,似乎也带着一丝呜咽,预示着什么。
05那场高烧退去后,我身上虽然还带着几分病后的虚弱,脑子却清明了不少。
陆景渊在我病中流露出的片刻脆弱,以及那些关于前世的只言片语,像投入湖心的石子,在我平静的绝望下,激起了层层涟漪。
我不再只是恐惧他,也开始试图去理解那份偏执的根源。
顾北辰的信件被陆景渊收走了,那枚玉佩也不知所踪。
但我知道,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陆景渊虽然囚禁我,却也给了我一个相对“舒适”的环境。
每日送来的书籍种类繁多,除了诗词歌赋,还有不少地方志异、前朝野史。
他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