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行事的侩子手。
他看着我,眼底是试探的笑意,我不敢透漏半分心绪:允书不懂国家大事,如今我是个母亲,见不得任何人死。
我没说谎话,阿六敦死了解决不了任何事,只会激起谢氏的怒火,让南夏死更多的人。
见我提起孩子,他怔了一下,手摸向我的腹部,有一下没一下的游走,没再说什么意味深长的话。
15不知是不是谢谦授意。
从那晚起,关于江州的任何事都没再传到我耳朵里,挑起纷争的谢府,陷入了“祥和”中。
没有事干,我只能保胎,一天天的身子没圆润起来,反而被孕吐催折的日渐变瘦。
什么都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
让我难安的不只是孩子。
可我一介女子,做不成惊天动地的大事,为了舒缓心情,便听从太医的建议,常挑天气好的日子出门走走。
我再次见到宝珠的时候,就是在翠嶂横叠的听澜园。
她正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发呆,没有要傍上谢谦的意气风发,怎么看都消瘦的厉害。
宝珠刚到谢府时,顶多看着略有落魄,此刻倒像是燃烧过的纸张,只余一堆灰烬,风一吹就能散了。
她看着我的肚子出神:成亲后我也怀过一个孩子,怀瑾说若是女儿肯定漂亮极了。
怀瑾想必就是施琅。
不过什么叫曾经怀过一个孩子。
宝珠语气里含着缱绻,吐出的字却让人心里发紧,我有好多话想问,可一对上她的眼睛就仿佛被一双大手捏住了心脏。
明明是婉转多情的一双美眸,此刻只剩哀伤绝望,里面像有一团能将我吸进去的浓墨。
我没勇气去探寻真相,只能仓皇的转身离开。
我想我的背影里,肯定透出着一股狼狈。
我知道自己自私,不成想,这一转身,便和宝珠阴阳两隔。
16临夏二百一十四年天启壬戌秋曰。
这是个我至今回想起来都背冒冷汗,眼前发黑的日子。
八个月的身子已让我的行动很笨重,那天我刚想躺下睡会,窗外就传来了下人们的窃窃私语声。
我本以为是躲懒偷闲,也乐得听听他们嘴里的闲散碎事,可话里的内容,不由让我心里一紧。
“南夏奸细处以极刑以儆效尤”……冰冷可怕的词钻进耳朵里,让我失去了理智,发了癔症般就往外跑。
我的异样惊动了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