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在说:“出息!”
他抹了把段过脸颊上蹭到的糖渣,声音依旧带着几分激战后的沙哑:“臭小子,你这糖霜刀,比为师的还甜。
甜到发齁了。”
这话听着像夸奖,又像吐槽,段过一时竟没品出味儿来。
就在这时,段过眼尖地发现,方冲那只平日里稳如老狗、能把糖人捏出花儿来的手,此刻竟在微微发着颤。
不是累的,更像是……压抑着什么。
“师父!”
段过心中一紧,也顾不上什么云鹤子了,一把扶住方冲,“您老人家是不是旧伤复发了?
快快快,里面请,小的给您捏捏肩捶捶腿!”
他连拖带拽地把方冲弄回了铺子里的太师椅上,手忙脚乱地倒了杯热水道:“师父,您先歇会儿,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
我段过别的本事没有,胡搅蛮缠第一名!”
方冲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高出一个头的徒弟,那张年轻的脸上写满了不加掩饰的担忧,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又酸又软。
他深吸一口气,那股子压抑了十年的沉重,似乎再也藏不住了。
也罢,这小子迟早要知道的。
“小过,”方冲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有些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
于是,就在这间弥漫着甜香的糖铺里,方冲一字一句,将二十年前那场血色的记忆,如同剥开一颗苦涩的糖果般,展现在了段过面前。
从血刀门的赫赫威名,到云鹤子那张伪善面孔下的蛇蝎心肠,再到他袖中那柄藏了十年、夜夜泣血的断刀。
那不是什么传家宝,而是他燃了十年的复仇之火,只等着烧死仇人,也烧死自己。
段过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糖霜兔子。
他怎么也没想到,平日里那个只会嫌他吵、偶尔会偷偷给他塞糖吃的师父,背负着如此血海深仇。
他以为师父只是个有点孤僻、但内心柔软的手艺人,却原来是一把淬了毒、裹了糖霜的刀,随时准备着与敌人同归于尽。
“师父……”段过眼圈一红,声音都哽咽了,“您放心,这仇,我跟您一起报!
云鹤子那老王八,我非得让他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段过猛地一拍大腿:“对了!
师父,那什么武林大会不是快开始了吗?
咱们就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