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会在一个小时之内不翼而飞。
美其名曰哥哥帮妹妹管理金钱。
在赌场里管理我的金钱。
后来,我慢慢地累积了不少作品,编辑也变成了固定的胡姐。
但没办法,稿费因为需要走账户,一定得经过银行卡。
胡姐为了能让我好过一点,经常用她的私人关系,帮我联系到一些小活动,给小朋友读绘本、协助开展读书会……结束后胡姐再微信或者现金转给我。
她也曾经建议我把银行卡全取消掉重来一遍,摆脱我哥的控制。
但我知道的,我的哥哥会来到我的住处撒泼打滚,惹房东不高兴,最后我的结果只能搬家。
看着他不合身的外套,想起曾经他一天打三份工供我读书。
他总是说,新年一定要穿新鞋,这样,今年的路就会更平坦。
可是如今,他脚上踢着的,只有褪色泛白的蓝色人字拖。
“哥,快入秋了,还是先给自己买双厚实的鞋子吧。”
他的手指在我的手机里飞舞,转走了唯有的两千块,原本,是用来付下个月的房租的。
他往我脸上呼出了一口烟,灯光下我看着他的脸不真切。
“苏云夕,你就剩这么点了?”
“越来越废物,走了。”
推了我一把,自顾自地下了楼。
我踮着脚在出租屋的阳台往外望。
直到看不见他那猩红色的亮点。
再见了,哥哥。
这八年来,我还给你的早就超十倍不止了。
我也需要,走出一条新路。
转头,我拨通了陆重山的电话。
“时机到了,就是今晚。”
半个小时后,一辆皮卡披着浓重的夜色,停在了楼下的树荫里。
5 朝阳初拥陆重山一手一个拎着我的行李箱,店里的旋转楼梯吱呀作响。
“这是……婚房?”
我望着楼梯口堆满咖啡豆的三楼,孤零零地放着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
“我自己平时一个人确实也简陋了些。
咖啡豆今天还没完全搬完到二楼仓库,等我这几天再收拾一下。”
“放心,我睡楼下沙发,这里是卫浴。”
我站在法式铁艺栏杆围起来的半圆小阳台,转身摆了摆手。
“陆重山,快来,是太阳。”
陆重山回过头来愣了一会,走过来我的身后,双手撑着围栏。
我往前倾了一点,太近了,和他太近了,我都能闻到他身上柑橘味的沐浴露味道。
心脏在胸膛里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