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的胡言乱语。
我把他的号码拉黑,他却换着号码继续打。
直到某天深夜,电话里传来裴温川的哭声。
“妈妈……爸爸喝醉了……我好害怕……”我睡得迷迷糊糊,下意识喊了句。
“小川?”
“妈妈……”他抽泣着。
“温阿姨不要我们了,爸爸天天喝酒,你能不能……”我握紧手机,胸口发闷。
“小川,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打110,或者找邻居帮忙。”
“可是…我帮不了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传来“嘟嘟”的忙音。
我放下手机,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林修远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要回去看看吗?”
我摇摇头,眼泪却掉了下来。
“那是他的儿子,不是我的。”
一个月后,我在国家大剧院演出。
谢幕时,余光瞥见观众席有个小小的身影。
裴温川。
他穿着小西装,怀里抱着一束向日葵,眼睛红红的。
我假装没看见,微笑着向观众鞠躬。
演出结束后,助理告诉我。
“有个小男孩一直在后台等你。”
“让他走吧。”
我摘下耳环。
“就说我不见。”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出去了。
化妆间的门突然被推开,裴温川冲了进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妈妈!
我错了!
“他哭得满脸是泪,“我不该那样对你。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大声呵斥道。
“小川。”
“我知道错了!
“他扑过来抱住我的腿。
“爸爸说温妈妈不要我们了,我才知道只有妈妈对我好。”
我低头看着这个曾经嫌恶我的孩子,终究是狠不下心。
我缓缓蹲下,与他平视。
“小川,妈妈现在有了新生活。”
“妈妈。”
他仰起脸,露出和地震那天一样的表情。
“你别不要我…”我擦掉他的眼泪。
“你也要学会长大,好吗?”
他茫然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从前无条件爱他的妈妈,此刻会如此冷静。
“这束花我收下。”
我接过向日葵。
“你回去吧。”
裴温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被赶来的工作人员带走了。
我关上门,把脸埋进向日葵的花瓣里。
任由泪水浸湿了花瓣。
演出季结束那天,林修远在庆功宴上向我举杯。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继续跳舞。”
我晃着香槟。
“然后呢?”
“然后?”
我看向窗外灯火阑珊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