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发髻里的微型相机,借着舷窗漏下的微光,快速拍摄着货箱上的编号。
突然,船身剧烈摇晃,木箱倒塌的声响中,她听见有人惊呼:“黄金!
这他妈全是金条!”
秀贞心脏狂跳,将相机塞回衣领,抓起一把糙米抹在脸上。
舱门被踹开时,她立刻蜷成一团装睡。
枪管抵住她的太阳穴:“哪来的野丫头?”
“军爷饶命!”
秀贞颤抖着举起讨饭的破碗,“俺是跟着船队讨口饭吃的......”话未说完,后腰突然挨了重重一脚。
混乱中,船尾方向传来巨响。
押运兵们举枪冲出去的瞬间,秀贞瞥见木箱缝隙里露出的金条——足有半人高的金块被油纸包裹,外面套着印着“赈灾粮”的麻袋。
她迅速解开盘扣,将微型胶卷塞进贴身缝制的暗袋。
“抓住她!”
疤脸男人的声音响起。
秀贞抄起麻袋抡过去,趁着对方躲避的间隙,翻身跃进冰冷的河水。
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她屏住呼吸,顺着暗流游向约定的芦苇荡。
上岸时,秀贞冻得嘴唇发紫,却死死护着怀里的胶卷。
阿远早已在废弃渔棚等候,看见她浑身湿透的模样,喉结动了动,脱下外套裹住她:“码头已经暴露,他们在全城搜捕‘鸢尾花’。”
他展开手绘地图,红笔圈出的沪西仓库赫然在目:“黄金会连夜转运到这里。
但仓库有德国进口的密码锁,除非......除非有内部的人。”
秀贞摸出从船上顺来的黄铜钥匙扣,上面刻着的齿轮图案与阿远从内线处得到的情报完全吻合,“押运队里有个瘸腿的老兵,他总盯着我手里的碗。”
深夜的沪西仓库,探照灯在墙上投下交错的阴影。
秀贞扮成送夜宵的厨娘,竹篮底层藏着开锁工具。
瘸腿老兵拦住她时,她悄悄塞过去半块掺了安眠药的米糕:“大哥,这是特意给您留的。”
密码锁的齿轮转动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当最后一道锁扣弹开,秀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面墙的保险箱泛着冷光,最顶层的箱子上,赫然贴着“汪伪政府特别金库”的封条。
她刚要取出相机,身后突然传来枪栓拉动的声音。
疤脸男人狞笑着现身:“小美人,这次看你往哪跑?”
他身后,十几个荷枪实弹的士兵将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