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意识也在无尽的疼痛中慢慢涣散,直到我认为生命即将终止的时候,那位佣兵医生的声音又传入耳膜:“长官,请您冷静,上面来电话了。”
佣兵头目停下手,粗喘着气走到角落里接了电话,随后快速地冲了过来,“上面来话了,让我们速战速决,说大夏国很快会找到我们,虽然我不认为这样。”
说着,掏出腰间的枪对准了我,“处理掉他,通知所有人,马上撤离。”
“长官,他只是个普通人,我们将他丢在这里吧,没必要杀他。”
佣兵医生拦住对准我的枪口。
“上面说了,他,必须死!”
扳机扣动,我绝望地闭眼。
终于要结束了,我松了口气。
只是,遗憾的是玉颜不见,覆水难收。
金属震颤声在耳道内持续嗡鸣,预想中的颅骨爆裂却未降临,视网膜重新聚焦的刹那,我看到了让我终生难忘的画面:联邦制式P7手枪的氮化钢膛线正在眉心处泛着蓝光,那名佣兵头目保持着教科书般的莫桑比克射击姿态,战术手套卡进扳机护圈的弧度精确到毫厘。
五根骨节分明的手指如浮雕般刻在他的胸口,一颗鲜活的心脏正在蒸腾热气,静脉血流泻,在防弹衣残片上织出蛛网状血网。
“这……”佣兵头目不可思议地盯着那颗还在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瞳孔扩张至虹膜边缘,眼晶体因过载迸出细密裂纹,喉结在声带震颤中上下滚动,如同试图将某种超越认知的恐惧吞咽回腹腔。
“噗”的一声,跳动的心脏被捏的稀碎,飞溅的血液喷到佣兵头目的脸上,伴随着那只手狠厉的抽回。
“嘭”的一声,庞大的身躯骤然倒下,死不瞑目的双眼直直地瞪着,只有胸口处留下的那个血色的窟窿在诉说着刚刚所发生的一切。
随着障碍物的倒下,一个矫健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暗纹迷彩的模块化战术护甲紧贴身躯,头盔整合式夜视仪泛着幽绿荧光,多功能呼吸阀面罩下,唯有护目镜后那双狭长凤眼闪烁着冷光。
“七……”巨大的惊喜袭来,盯着那双嵌在战术目镜后的丹凤眼,记忆库里的生死瞬间突然开始倒带。
被绑架以来,在虐打下没哭喊过,在电刑椅上没哼过声……而此刻,泪水却如决了堤的河流一样涌入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