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如今只剩下这一方小小的石碑。
照片上的他,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眼神清澈。
可这笑容,此刻在我看来,却充满了无声的控诉和嘲讽。
我跪在墓碑前,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冰冷的石面,仿佛想透过这层阻碍,再次感受他的温度。
“沈泽......”我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不该恨你......不该对你说那些话......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你病得那么重......我一定不会那样对你......我爱你......沈泽......我一直都爱你......就算我恨你的时候......心里也还是爱你的......你回来好不好......你回来骂我......打我......怎么样都行......求求你......回来......”我语无伦次地对着冰冷的墓碑忏悔着,诉说着迟来的爱意和歉意。
但回答我的,只有墓园里萧瑟的风声。
阴阳两隔,是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
我的忏悔,他听不到了。
我的爱意,他感受不到了。
我只能跪在这里,对着一块冰冷的石头,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的痛苦和悔恨。
我尝试去做一些沈泽生前喜欢做的事。
我去我们常去的咖啡馆,点了他最爱喝的拿铁。
咖啡的香气依然浓郁,但我喝在嘴里,却只有苦涩。
我去我们常去的公园散步,走过我们曾经牵手走过的林荫道。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但我感受到的,只有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去我们常去的电影院,看他喜欢的类型的电影。
黑暗的放映厅里,屏幕上的光影变幻,但我眼前浮现的,全是他痛苦挣扎的样子。
所有曾经美好的回忆,如今都变成了锋利的刀片,将我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我甚至尝试去联系江雪。
我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一方面,她是唯一知道沈泽所有痛苦的人,是唯一能和我分担这份沉重秘密的人。
另一方面,看到她,就会提醒我自己的愚蠢和残忍,提醒我沈泽所承受的一切。
我甚至会产生一种荒谬的想法:或许江雪比我更适合沈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