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般委屈,但很快,这份情绪便被深深的无奈所取代,他默默将所有伤痛都藏进心底。
事后,林清和独自躲在洗手间处理伤口。
消毒水洒在伤口上,如同千万根细针同时扎入皮肤,带来钻心的疼痛,他却紧咬着嘴唇,将所有痛呼都咽回喉咙,一声不吭。
看着镜中自己苍白的脸和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温柔而又苦涩的笑意:“只要他没事就好。”
从那以后,他开始习惯性地戴着手表或是用袖口遮住疤痕,仿佛那是他最珍贵的秘密,既不愿被人看见,又不舍得遗忘。
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乔淮谦,望着林清和完好无损的手腕,往事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曾经的他,对那道疤痕视而不见,甚至觉得厌烦,认为那是林清和故作柔弱的标志。
如今,当他终于看清这道疤痕背后的深情与守护时,心中满是悔恨和自责。
那道曾经被他忽视的疤痕,仿佛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不仅刻在林清和的皮肤上,更深深烙在他的心上。
他无数次在心底呐喊: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一定会在那一刻紧紧抱住林清和,为他擦拭伤口,说一声 “谢谢”,而不是冷漠地推开。
可惜,时光无法重来,他只能在这一世,用余生去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在病房里回荡,与走廊偶尔传来的推车轱辘声交织成一首单调的乐章。
消毒水的气味浓烈得刺鼻,像无形的手扼住乔淮谦的喉咙。
林清和翻看着病历夹,金丝眼镜滑到鼻梁中部,镜片后的目光像浸在冰水里,“您的情绪波动不利于恢复。”
他的声音像是从冷冻柜里取出的铁块,每个字都带着刺骨寒意。
白大褂袖口不经意间滑落的刹那,乔淮谦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攥住那只手腕。
掌心触到的皮肤比记忆中更加单薄,腕骨硌得他生疼,仿佛稍一用力,这脆弱的腕骨就会碎裂在掌心。
而那微弱的体温,却像一团小火苗,瞬间点燃了他眼眶里压抑许久的酸涩。
他的喉结剧烈滚动,试图咽下突然涌上喉头的哽咽,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记忆如潮水般漫过这一世的病房,将他拽回上一世那个加班的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