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配的草药包煮水泡脚,活血通络。
最关键的,还是“心病”的调理。
我并未急于追问她与亡夫的秘密,那会让她产生抗拒。
我只是每日过去陪她说话。
不聊病情,不谈过往。
只说些坊间的趣闻,或是给她讲一些我“杜撰”的“海外奇谈”——其实是些现代的寓言小故事,或是名人轶事,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包装起来。
顾老夫人最初只是礼貌性地听着,渐渐地,眼中便有了光彩,偶尔还会追问几句。
我还从我那几本旧医书中,挑出一些关于草药性状的简单描述,念给她听。
“老夫人您看,这株是金银花,性甘寒,能清热解毒,疏散风热。
您平日里若觉得有些上火,用它泡水喝,最是相宜。”
“这味是合欢皮,能安神解郁。
您夜里睡不安稳,我那安神汤里,便用了它做主药。”
我将那些枯燥的药理,讲得生动有趣。
顾老夫人听得入神,甚至主动提出,想看看那些草药的模样。
我便让丫鬟取来我带来的药材给她辨认。
她捧着那些干枯的草叶花根,细细端详,神情专注,仿佛那不是药,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原来,这些不起眼的东西,竟有如此大的用处。”
她感慨道。
“万物皆有其用,只看识不识得,会不会用罢了。”
我微笑道。
顾青云每日都会过来请安,看到母亲肉眼可见的变化——面色红润了些,眉宇间的愁苦淡了些,话也多了些,甚至会主动与他讨论我讲的那些“奇闻”和草药知识——他看向我的眼神,也越发不同。
那里面,有感激,有敬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更深沉的东西。
12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薛素姐又不安分了。
她大约是觉得,自己前番被我唬住,失了颜面,越想越不甘心。
又或许是听到风声,知道我被顾府奉为上宾,替顾老夫人调理身体,嫉妒得发了狂。
这日,我从顾府出来,刚走到巷口,便被她拦住了。
她身后还跟着几个平日里与她交好的长舌妇,一个个摩拳擦掌,来者不善。
“哟,这不是林大夫么?”
薛素姐阴阳怪气地开口,吊梢眼斜睨着我,“听说您现在可是顾府的红人啊,连顾老夫人的病都能治,真是好大的本事!”
周围的几个妇人也跟着七嘴八舌地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