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明一灭。
江沉把整条玉溪拍在登记簿上,油墨印的“光华厂贪污案”几个字被烟灰烫出个黑洞。
“这案子早烂在棺材里了。”
老张嘬着烟屁股,档案袋在桌上拖出黏腻的水痕,“当年举报名叫沈曼如的娘们,转头就嫁了厂长儿子,你说邪不邪?”
他指甲缝里夹着张泛黄的照片,韩东城搂着年轻时的沈曼如站在厂门口,她颈间的珍珠项链闪着冷光。
江沉用手机偷拍卷宗时,指腹蹭到血书字迹。
韩东城入狱前写的“沈曼如欠我的”几个字洇开了,像干涸的血泪。
档案夹层突然滑出张合影,沈曼如耳垂上的珍珠坠子刺得他眼疼——和昨晚尸体手里攥的一模一样。
云霓馆后墙的排水管结了层冰碴。
江沉咬着小手电撬锁时,铁锈渣子落进衣领。
203室的门缝渗出腐肉味,手电光扫过满墙文件夹,叶晚晴的名字赫然贴在最新那栏。
白布掀开的瞬间,他后槽牙咬得生疼——李蓉的尸体瞪着眼,脖颈针孔周围爬满青紫血管。
珍珠耳环嵌在尸僵的手心里,刻着“WQ”的银钩扎进他掌心。
江沉摸出手机拍照,闪光灯亮起的刹那,尸体因尸僵突然抬手,枯指擦过他喉结。
铁架被撞翻的巨响里,保安的吼声从走廊炸开:“203进贼了!”
浴室花洒开到最大也冲不散血腥味。
江沉缩在瓷砖上循环播放视频,叶晚晴签协议的声音混着水声:“我自愿接受韩东城先生一切安排...”结婚时的录像突然在脑海炸开,她戴着珍珠耳环流泪说“我愿意”,水蒸气蒙住镜子里通红的眼。
门锁咔嗒轻响,叶晚晴裹着浴巾倚在门框上,沐浴露香气盖不住她手腕的药水味。
“云霓馆的香水腌入味了?”
她脚尖碾着玻璃渣逼近,浴巾滑落半截露出肩头针孔,“查到我陪人睡觉的证据了?”
江沉猛地掐住她脖子按上瓷砖,水珠顺着紧绷的手臂往下淌:“耳环呢?
你他妈把定情信物送给死人了?”
叶晚晴喉骨在他掌心里颤动,笑得像哭:“你去问韩东城啊...问问他怎么把耳环塞进死人手里...”花洒突然迸出滚烫的热水,叶晚晴趁机挣脱时撞翻了置物架。
江沉抹了把脸上的水,看见她后腰新添的鞭痕交错成网——和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