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缘?”
谢琰在一旁一口茶喷了出来,低头咳嗽,实则肩膀颤得像只憋笑的鹌鹑。
谢祁眼神阴了一瞬,却还是保持笑容:“林夫人说笑了。”
“确实是笑话。”
林然轻轻抿了一口酒,“我这个夫君,身体不好,这谢家的骨肉之争,还得我一个外人操心。”
“真是难为人。”
老太太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了。
终于,她将筷子一放,语调缓慢而威严:“今天请你来,是想谈正事。”
“谢琰身子羸弱,整日头昏脑热,实在不是持家良人——所以谢家打算,由谢祁暂代家中大事。”
“然然,你是懂事的孩子,该体谅。”
林然一口酒咽下,慢条斯理地放下酒盏。
“代管?”
“还是代替?”
老太太不动声色地开口:“只要谢祁把事儿办好,代不代的,不重要。”
“谁说不重要?”
林然声音清淡,却字字如锋,“谢府上下知道我是谢家主母,若有人僭越职权,擅改账册、扣留铺子、调换下人——”她扫了一眼谢祁,轻描淡写:“那是欺主。”
谢祁:“林然,你是不是太自视甚高了?”
林然一笑:“你知道我哪来的自视?”
“不是靠血脉,也不是靠谁赏我这主母位置。”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折叠令牌,在酒席上一摆。
“这是三年前你爹亲手交给我夫君的谢氏主印,上有玉玺封痕,绣金为证,账本落名、封号在册。”
“谢家上下,凡不受我调者,按律——杖责三十,逐出宗门。”
“你要管家?
除非你拿得出第二枚。”
谢老太太脸色一沉:“你就不怕你这一身气性,把家都毁了?”
林然站起身,走到谢琰身边,淡声道:“我林然嫁他,是嫁人,不是嫁进你们谢家的狗窝听人放屁的。”
“你们若逼他下堂,让我让位——”她拎起桌边的刀,轻轻一转,寒光晃眼。
“那就试试谁先血溅当场。”
谢祁猛地起身:“林然你敢——”谢琰也站了起来,整整披风,挡在林然面前,一把接过那把刀。
“我告诉你,我媳妇不仅敢,她还干过。”
“小时候我偷吃她糖,她拿铲子追了我三条街。”
“你这点阵仗?
她只觉得吵。”
——夜宴不欢而散。
但谢府上下,从那天开始再没人敢把林然当外姓人。
更没有人,再敢提“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