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像一把冰冷的刀,刺得我心口发疼。
我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所有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开始更多地停留在月姬的清雅小筑,说那里能让他感受到南方的宁静,能暂时忘却征伐的疲惫。
他说,月姬的琴声能抚平他心中的躁动。
我曾是他的知己,能与他谈论兵法,能与他共饮烈酒,如今,这些似乎都成了他避之不及的喧嚣。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每一次,都以他的拂袖而去,和我无声的泪水告终。
2 坠崖之谜月姬很快便有了身孕,昆格尔大喜过望,赏赐如流水般涌入清雅小筑。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那种小心翼翼、充满期盼的温柔,那是对一个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的慈爱。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轻柔地抚摸月姬微微隆起的小腹,心如同被万千毒虫啃噬。
我强撑着笑意,干涩地说:“恭喜大汗,贺喜妹妹。”
月姬依偎在昆格尔怀中,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胜利者的微笑。
不久后,是我生辰的前一日,昆格尔破天荒地来到我的帐中,说要陪我提前庆祝。
他带来了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毛发光滑如缎,神采奕奕。
他说:“阿霓,这是朕寻遍天下为你找来的‘踏雪’,明日,我们一起去贺兰山狩猎,就像从前一样。”
我心中压抑许久的阴霾,似乎被这一句话驱散了不少,我以为,他还是在乎我的。
狩猎那日,风和日丽。
我骑着“踏雪”,与昆格尔并驾齐驱,久违的畅快让我几乎忘记了所有的不快。
就在我们追逐一只雪狐,奔向一处断崖时,我的“踏雪”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前蹄失控,不受控制地朝崖边冲去。
我拼命勒紧缰绳,可马儿像是中了邪一般,双目赤红,疯狂地向前。
坠崖的瞬间,我回头,最后看到的景象,是月姬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在风中衣袂飘飘,宛如仙子。
她怀里,抱着我养了多年的那只叫“雪团”的波斯猫,雪团的爪子,被修剪得过分干净,此刻正不安地在她怀中挣扎。
而月姬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得意的浅笑,那笑容,清晰地映在我涣散的瞳孔中。
风声贯耳,身躯急坠,我最后的一个念头是,昆格尔,你终究是信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