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后,纪远山才开口道:“林老师,请您留步。”
林卿卿看了眼纪明宏,他正死死攥着本子,指节发白。
“好。”
她听见自己说。
等到会议室就剩他们三人后,纪远山开门见山:“我听说,你和我儿子走得很近?”
“爸!”
纪明宏猛地站起来。
纪远山抬手制止他:“林老师,你应该知道,明宏是要接手家族企业的。
想必明宏这些年来一直坚持当老师也是因为你吧,你要知道小镇老师...够了!”
纪明宏一拳砸在桌上,“我的事不用你管!”
林卿卿看着纪明宏通红的眼睛,突然想起他指甲上的疤痕。
那是在他十七岁那年,为了反抗父亲,用美工刀割伤的。
“纪先生,”林卿卿从包里拿出那个装满千纸鹤的玻璃罐,“这是明宏折了十年的千纸鹤,每一只都写着日期和心情。
您知道他在2015年6月15日写了什么吗?”
她取出一只纸鹤展开:“左肋第三根骨裂,但比起父亲的皮带,更怕再也看不到图书馆窗边那个认真记笔记的侧影。
如果当老师就能永远站在她身边——这顿打,值了。”
林卿卿将纸条转向纪远山时,一滴泪水正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