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个恭喜的？”
她嘴角抽了一下：“我是女人，我当然希望儿子过得好。”
“那就别再管我。”
我望着她，“您不觉得管得太多了点吗？”
她强撑着笑意：“你以前不是这样说话的。”
“是啊，我以前不说话。”
我靠在桌边，神色温和，“以前我总叫您妈，处处让着。
但现在我们不是一家人了，不需要再演。”
她脸色难堪，声音抖了：“你这样说话，是不是太伤人了？”
我顿了顿，缓声开口：“你不是我亲妈，她也不是你儿媳。”
“你没有权利再干涉我的人生。”
—她走后，办公室安静下来。
我翻出旧日程表，把最后一个备注删掉：每月15号，给陆母打电话。
我盯着那一行字，想了想，最后把备忘录整个清空。
这一次，不只是从婚姻中抽身。
是从整段错位的人情关系里彻底脱身。
银行的短信是在中午发来的。
尊敬的客户，您的联名卡尾号7098额度已使用98%，建议尽快还款。
我怔了一下。
这张卡，是婚前绑定的联名账户，那年陆知衡说：“方便你用，也方便我随时给你转钱。”
后来我没怎么用。
他用得挺顺。
—下午，我去了银行。
理财经理认出我，寒暄两句后悄声说：“江医生，最近您的资产流动频率很高，要不要查一查？”
我一页页翻过流水，直到那串数字跳到眼前：一套别墅首付，一台百万级豪车，数次高额POS刷卡，备注都是：私人珠宝直播打赏林·映枝护理我合上账本，笑了一声：“他用我名义，把爱给了别人啊。”
理财经理不敢吭声。
“冻结吧。”
我说。
“啊？”
“以‘共同财产滥用嫌疑’起诉冻结，法律途径走最快的那种。”
她有些惊：“但他是您的——不是。”
我起身，“是前夫。”
—晚些时候，陆知衡冲进医院，像一只疯了的野狗。
他穿着没扣好的衬衫，脸上浮着血丝，银行公函皱巴巴地攥在手里。
“你疯了？”
他吼，“你冻结我账户？！”
我站在病房门口，刚换完班，戴着听诊器。
“你想闹的话，往左边走，那里是心理科。”
“你知道这上面写什么吗？
写的是‘因配偶擅自滥用联名财产’，你拿我当诈骗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