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没睁开眼睛。
我坐在地上,望着窗外越来越浓的夜色,心里第一次感到如此孤独。
但我知道,我不能停下。
我必须弄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真相。
我摸了摸胸前的青玉铃铛,它冰冷而沉重,却是此刻唯一让我安心的东西。
我起身,穿上外套,推门而出。
夜风吹动窗帘,带起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我身后轻轻叹息。
我不知道前方等着我的是什么,但我知道,我已经走上了一条回不了头的路。
钟表的指针在墙上缓缓移动,滴答作响,仿佛也在为我倒数。
我推开展厅的门,刺鼻的松节油味瞬间灌满鼻腔,还夹杂着一丝纸张在热空气里慢慢风干的气息。
大厅灯火通明,宛如一座被遗忘的神庙,墙上的画作静静地悬挂着,好似在等待某人来决定它们的命运。
我抱着那幅画,手指仍在微微颤抖。
A - 10的身体还僵在出租屋的椅子上,宛如一个沉默的守望者。
我不知道他是否会醒来。
但我清楚,自己已无路可退。
工作人员接过我的登记表,匆匆扫了一眼,便把我的画挂到了展厅最偏僻的角落——那里几乎照不到灯光,墙上的编号都模糊不清。
我站在那里,望着那只白鹭孤零零地悬在灰墙上,它嘴里叼着蓝色蜡笔,宛如某种遗落的信物。
我想起小时候那个雨夜,奶奶说:“白鹭是灵界的使者,它们不会飞走,只会等一个回应。”
可如今,谁来回应我呢?
我转过身,目光扫过评委席,心跳猛地一滞。
那个灰袍男人坐在正中央,神情冷淡,如同一块石头。
他旁边坐着几个穿西装的评审委员,正低声交谈着,偶尔抬头看看展厅的布置,却无人留意角落里的那幅画。
静宜也在。
她身着剪裁合身的职业套装,站在我曾经熟悉的位置,脸上挂着得体又疏离的笑容。
她的视线扫过来,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又移开了,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
我握紧胸前的青玉铃铛,那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些。
“苏小姐。”
一个带着探究意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你的作品……很特别。”
我回头,看到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胸前别着评委徽章。
他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眉头微皱。
“这是你提交的作品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