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啸李冲的其他类型小说《残阳沥血林啸李冲 番外》,由网络作家“莱呀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聚义堂惊变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龙城边缘的这条老街,平日里这个时辰早已沉寂,只余几声犬吠和更夫的梆子声。但今夜,聚义堂内却灯火通明,映得窗纸都泛着焦灼的黄。堂内空气混浊,烟草味、汗味与廉价茶水的热气纠缠在一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狂狮”林啸,铁血盟的双花红棍,此刻正拧着他那道从眉骨斜劈至嘴角的狰狞刀疤,眉头锁成一个“川”字。他面前的八仙桌上,只摆着几只粗瓷茶碗,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凶悍的面容。桌旁围坐的,是铁血盟硕果仅存的几位核心兄弟——性如烈火的“豹子头”李冲,沉稳多思的“老三”王平,还有几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堂主。“啸哥,城外那批货,咱们真要接?”豹子头李冲嗓门粗大,瓮声瓮气地问,他烦躁地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这节骨眼上,...
《残阳沥血林啸李冲 番外》精彩片段
聚义堂惊变夜,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龙城边缘的这条老街,平日里这个时辰早已沉寂,只余几声犬吠和更夫的梆子声。
但今夜,聚义堂内却灯火通明,映得窗纸都泛着焦灼的黄。
堂内空气混浊,烟草味、汗味与廉价茶水的热气纠缠在一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狂狮”林啸,铁血盟的双花红棍,此刻正拧着他那道从眉骨斜劈至嘴角的狰狞刀疤,眉头锁成一个“川”字。
他面前的八仙桌上,只摆着几只粗瓷茶碗,袅袅升起的热气模糊了他凶悍的面容。
桌旁围坐的,是铁血盟硕果仅存的几位核心兄弟——性如烈火的“豹子头”李冲,沉稳多思的“老三”王平,还有几个膀大腰圆、一脸横肉的堂主。
“啸哥,城外那批货,咱们真要接?”
豹子头李冲嗓门粗大,瓮声瓮气地问,他烦躁地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这节骨眼上,黑鸦会那帮杂碎跟东洋人勾结得紧,万一走漏了风声……”林啸抬手,止住了他的话。
他深吸一口烟,烟头在昏暗中明灭:“豹子,这批货是药,救命的药。
城外的弟兄们在跟东洋鬼子玩命,咱们在城里,难道就眼睁睁看着?
铁血盟的规矩,是讲义气,如今国难当头,‘义’字前头,还得加个‘忠’字!”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那道刀疤随着他的话语轻微抽动,平添几分煞气。
他知道,这趟活儿凶险,黑鸦会的“毒蝎”张浪,早就想把他连同整个铁血盟拔掉,如今更是巴结上了日本人,气焰嚣张得很。
但城外游击队急需这批盘尼西林,那是多少兄弟的命。
老三王平沉吟道:“啸哥说的是。
只是,接头的地点和时间,必须万无一失。
黑鸦会那帮狗东西,鼻子比狗还灵。”
“放心,”林啸将烟蒂摁熄在桌角,“我自有安排。
明日一早……”他话未说完,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短促的犬吠,随即戛然而止!
“不好!”
林啸猛地站起,眼中厉芒一闪,那身经百战的本能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
常年刀口舔血的生涯,让他对危险的感知如同野兽般敏锐。
几乎在同时,“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聚义堂厚重的木门竟被一股巨力生生撞开,碎木夹杂着尘土四下
飞溅!
“操!”
豹子头李冲怒吼一声,抄起桌旁的板凳就想往前冲。
“趴下!”
林啸一把将他按倒,几乎是同一瞬间,刺耳的枪声如同爆豆般响起!
“哒哒哒——”子弹呼啸着穿过破碎的门洞,将堂内悬挂的“忠义”牌匾打得木屑横飞,几名反应稍慢的铁血盟兄弟闷哼着栽倒在地,鲜血迅速染红了青砖地面。
“是东洋人的歪把子!”
老三王平脸色煞白,他认得这独特的枪声。
“黑鸦会!
还有东洋鬼子!”
林啸双目赤红,他看见了门外闪烁的刺刀寒光,以及那些穿着黑衣、手持五花八门武器的黑鸦会打手,簇拥着几个身穿土黄色军装、端着三八大盖的日本兵。
人群中,一个瘦高、面色阴鸷的中年人狞笑着,正是黑鸦会的头目,“毒蝎”张浪。
“林啸!
你的死期到了!”
张浪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弟兄们,给我上!
踏平聚义堂,男的杀光,女的……嘿嘿!”
“狗汉奸!”
林啸怒发冲冠,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开山刀,刀身宽厚,刀刃在灯火下反射出嗜血的光芒。
这把刀,跟了他十年,饮过不知多少人的血。
“啸哥,怎么办?”
幸存的兄弟们纷纷聚拢到林啸身边,眼中既有恐惧,也有被逼到绝路的凶狠。
他们都是在街头巷尾打熬出来的亡命徒,此刻面对真枪实弹的日军和人数众多的敌人,心底也泛起寒意。
林啸环视一周,聚义堂内已是一片狼藉。
桌椅翻倒,弹孔遍布,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和血腥味。
他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兄弟,胸中怒火与悲痛交织,几乎要喷薄而出。
“弟兄们!”
林啸深吸一口气,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有些沙哑,却依旧如洪钟般在每个人的耳边炸响,“我们是铁血盟的汉子!
生在龙城,死也要死在龙城!
身后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婆娘孩子!
今天,就算是死,也要拉这帮狗娘养的垫背!”
他猛地一挥开山刀,直指门外:“跟我冲!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让这帮杂碎看看,我们铁血盟没有孬种!”
“杀!”
豹子头李冲第一个响应,他捡起一根被打断的桌腿,眼中喷着火。
“杀啊!”
其余的兄弟也被林啸的豪情点燃,
纷纷抄起手边的武器——砍刀、铁棍、板凳腿,甚至还有人抓起了滚烫的茶壶。
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死战。
林啸一马当先,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咆哮着冲向门口。
他身形魁梧,动作却异常迅捷。
门口一个黑鸦会打手刚举起手中的短刀,就被林啸一刀从肩头劈下,惨叫声中,半边身子都垮了下去,鲜血喷泉般涌出。
“挡我者死!”
林啸的开山刀上下翻飞,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花。
他专找那些穿着日军军服的敌人下手,对汉奸更是毫不留情。
子弹依旧在呼啸,但铁血盟的兄弟们凭借着对聚义堂地形的熟悉,以及一股悍不畏死的血勇,竟暂时抵挡住了敌人的第一波冲击。
堂内空间狭窄,日军的火力优势难以完全发挥,反而给了铁血盟短兵相接的机会。
豹子头李冲勇猛异常,他手中的桌腿舞得虎虎生风,砸在一个日本兵的钢盔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那日本兵哼都没哼一声就软倒下去。
但他自己也被另一个黑鸦会成员从背后捅了一刀,鲜血瞬间湿透了衣背。
“豹子!”
林啸眼角余光瞥见,心头一紧,反手一刀逼退身前的敌人,转身想去救援。
“啸哥,别管我!
杀鬼子!”
豹子头怒吼着,忍痛拔出腰间的匕首,反手插进了身后偷袭者的脖颈。
两人一同滚倒在地。
“阿虎!”
又一声惨叫,一个平日里沉默寡言,却对林啸忠心耿耿的兄弟,为了替老三挡下一发冷枪,胸口炸开一团血雾,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去。
林啸的心在滴血。
这些都是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他眼中的血丝越来越密,杀气也越来越重。
他不再刻意躲避,而是用最直接、最惨烈的方式与敌人搏杀。
他的开山刀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劈砍都带着风雷之声,刀锋过处,残肢断臂横飞。
“毒蝎”张浪在人群后看得心惊肉跳。
他没想到林啸这头困兽竟如此凶悍。
他带来的黑鸦会精锐,在铁血盟这群亡命徒的疯狂反扑下,竟有些抵挡不住。
“废物!
一群废物!”
张浪对着身边一个日军曹长谄媚地笑道,“太君,这林啸是硬骨头,还请太君的勇士们……”那曹长冷哼一声,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日语,随即一挥手,几名
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组成一个小小的冲锋阵型,踏着沉稳的步伐逼了上来。
刺刀的寒光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森冷。
林啸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将开山刀横在胸前,刀尖微微下垂,摆出一个守中带攻的架势。
他的呼吸粗重,汗水混着血水从额头淌下,浸湿了眼眶,视线都有些模糊。
但他依旧挺直了脊梁,像一尊浴血的战神。
聚义堂内,喊杀声、枪声、兵刃交击声、临死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惨烈无比的修罗战歌。
每一寸土地都在被鲜血浸染,每一秒都有生命在消逝。
林啸的刀更快,更狠。
他知道,他多杀一个敌人,他的兄弟们就可能多一分生机。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砍倒了多少人,只知道手中的刀越来越沉,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
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从他左臂划过,鲜血汩汩而出,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凶器。
突然,他感到脚下一滑,低头一看,是倒下的豹子头李冲。
豹子头胸口插着一把日本军刺,嘴里不断涌出鲜血,眼睛却死死盯着林啸,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断断续续地说:“啸……啸哥……冲……冲出去……给……给兄弟们……报……仇……”说完,他的头一歪,再没了声息。
“豹子——!”
林啸发出一声悲怆至极的怒吼,那声音中蕴含的痛苦与愤怒,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滞。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人群后的“毒蝎”张浪和那个日本曹长。
“今天,你们都得死!”
他不再固守,而是主动发起了冲锋。
他像一阵黑色的旋风,卷向敌人最密集的地方。
开山刀在他手中化作一道道死亡的弧光,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堂内的灯火不知何时被打灭了几盏,光线越发昏暗,映照着一张张或狰狞、或惊恐、或绝望的脸。
聚义堂,这个曾经象征着铁血盟荣耀与义气的地方,此刻已然变成了血肉磨坊,每一根梁柱,每一块砖石,都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林啸感到体力在飞速流失,但他心中的那股不屈的火焰却越烧越旺。
他知道,今夜,聚义堂恐怕是保不住了,但他和他的兄弟们,会用生命捍卫铁血盟最后的
尊严。
火光与刀光交错,鲜血与汗水齐飞。
这场突如其来的夜袭,才刚刚拉开血腥的序幕。
而林啸,这头负伤的狂狮,正准备将他的獠牙,深深刺入敌人的咽喉。
他的身后,是摇摇欲坠的聚义堂,他的脚下,是兄弟们的鲜血,他的前方,是无尽的杀戮与黑暗。
但他没有退缩,也无路可退。
血巷迷阵聚义堂的火光在林啸身后冲天而起,像一头贪婪的巨兽,吞噬着铁血盟的根基,也映红了他布满血污与汗水的脸庞。
浓烟滚滚,呛得人直流眼泪,夹杂着木料燃烧的噼啪声和敌人得意的狂笑,刺痛着林啸的耳膜和心脏。
“撤!
往老街里撤!”
林啸嘶吼着,声音因烟熏和过度用力而沙哑不堪。
他一刀劈翻一个试图阻拦的黑鸦会打手,鲜血溅了他一身,温热粘稠。
幸存的十几个兄弟紧随其后,人人带伤,个个目露凶光,如一群被逼入绝境的饿狼。
他们一头扎进了聚义堂后那片蛛网般纵横交错的老街巷。
这里是龙城的贫民区,巷子狭窄曲折,两旁是低矮破旧的瓦房,墙皮剥落,露出内里的夯土。
平日里,这里弥漫着市井的喧嚣和生活的气息——孩子们的追逐打闹,女人们的叫骂浣衣,小贩的吆喝。
但此刻,家家户户门窗紧闭,死一般的寂静笼罩着一切,只有他们仓皇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在幽深的巷道中回荡,被放大了数倍。
“妈的,跟这帮狗娘养的拼了!”
一个名叫“石头”的年轻汉子,半边脸被鲜血糊住,他反手从腰间摸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土制炸药包,就想回头。
“别冲动!
保存火力!”
林啸一把拉住他,厉声道,“利用地形,跟他们耗!”
他对这些巷子了如指掌,哪条巷子有个急转弯,哪家墙头有个缺口,哪个粪坑能藏人,都清清楚楚。
这是他们唯一的优势。
追兵的脚步声和日语的呼喝声越来越近。
黑暗中,三八大盖独特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咻咻”地擦着墙皮飞过,迸溅起一串火星和碎屑。
“老三,你带五个人,守住那个拐角!”
林啸指着前方一个狭窄的丁字路口,那里一次只能容纳一两个人通过。
“其他人跟我来,我们从那边绕过去,给他们来个狠的!”
老三王平点了点头
,他脸上沾着黑灰,眼神却异常冷静。
他带着几个兄弟迅速占据了有利位置,将手中的砍刀、铁棍紧紧握住。
林啸则带着剩下的人,包括石头在内,迅速穿过一条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夹弄。
这条夹弄的尽头,正对着丁字路口的侧翼。
“石头,等会儿听我号令,把那玩意儿扔到他们人堆里去!”
林啸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很快,丁字路口那边传来了激烈的兵刃交击声和怒吼声。
老三他们显然已经和追兵接上了火。
黑鸦会的打手们仗着人多,嗷嗷叫着往前冲,而日军则在后面用步枪进行火力压制。
“就是现在!”
林啸低喝一声。
石头早已将炸药包的引线攥在手里,闻言猛地一咬牙,用火折子点燃,奋力朝着丁字路口侧面涌来的敌人甩了过去。
“轰——!”
一声巨响,在狭窄的巷道中显得格外震耳欲聋。
火光夹杂着浓烟和碎石、残肢冲天而起,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土制炸药的威力虽然比不上军用手榴弹,但在这种封闭环境下,杀伤力依然惊人。
“冲!”
林啸抓住这短暂的混乱,率先从夹弄中杀出。
他的开山刀如一道闪电,劈向一个被炸得晕头转向的黑鸦会成员。
那人还在捂着耳朵摇晃脑袋,就被一刀结果了性命。
铁血盟的兄弟们士气大振,跟在林啸身后,如猛虎下山般冲入敌群。
一时间,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丁字路口瞬间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肉磨坊。
黑鸦会的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和凶悍的反扑打蒙了,阵脚大乱。
但日军的反应却很快,几名日本兵迅速散开,依托墙角开始精确射击。
“噗!”
一个铁血盟的兄弟胸口中弹,身体晃了晃,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前喷涌的血花,缓缓倒下。
“小六子!”
林啸目眦欲裂,他认得那是平日里最爱跟在他屁股后面,憨厚老实的兄弟。
愤怒像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理智,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硬拼下去,他们这点人很快就会被消耗殆尽。
“退!
边打边退!
往万年当铺那边去!”
林啸嘶吼着下令。
万年当铺后院有一口枯井,井下有条暗道,是他们早就预备下的一条退路。
那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巷战的残酷性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没
有开阔的战场让你冲锋,没有坚固的工事让你据守。
每一处拐角,每一扇门后,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危险。
每一次交锋,都是在刀尖上跳舞。
他们且战且退,林啸始终断后。
他的开山刀已经卷了刃,身上又添了几道新伤,左臂的伤口因为剧烈活动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袖,顺着刀柄滴落在肮脏的石板路上,留下一串触目惊心的痕迹。
巷子仿佛没有尽头。
每一次转弯,都希望能甩掉追兵,但很快,敌人的脚步声和枪声又会如跗骨之蛆般追上来。
铁血盟的兄弟们一个个倒下,从最初的十几人,锐减到只剩下七八个。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绝望,但看着林啸那依旧挺拔如松的身影,他们又咬紧牙关,榨干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
“啸哥,我不行了……你们快走!”
一个大腿中弹的兄弟,靠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
他推开试图搀扶他的同伴,“别管我……给我留个响儿……老子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林啸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兄弟的眼神决绝而坦然。
林啸心中一痛,却知道此刻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备用的土制炸药包,塞到那兄弟手中,沉声道:“好兄弟!
黄泉路上,等我们!”
那兄弟咧嘴一笑,笑容惨烈:“啸哥,保重!
替兄弟们……多杀几个鬼子!”
他们没有再回头,身后很快传来一声爆炸和几声临死的惨叫。
又一个兄弟,用自己的生命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林啸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但他不能倒下,他必须带着剩下的人冲出去。
他脑海中不断闪过豹子头、小六子,还有刚刚牺牲的兄弟的面容。
他们的音容笑貌,他们临死前的嘱托,都化作一股力量,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突然,前方巷口出现了一队日本兵,他们端着刺刀,封锁了去路。
而身后的追兵也越来越近。
他们被堵在了一条死胡同里!
“啸哥,没路了!”
老三王平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
林啸环顾四周,这是一条狭窄的死巷,两侧是高高的院墙,唯一的出口被日军堵死。
他看了一眼身边仅存的五六个兄弟,他们个个带伤,气喘吁吁,眼中却依旧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兄弟们
,”林啸深吸一口气,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决绝,“看来,今天这里就是我们的埋骨之地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怕死吗?”
“操!
啸哥,你说这话寒碜兄弟们!”
一个独臂的汉子啐了一口血沫,“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对!
跟这帮狗日的拼了!”
“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兄弟们群情激奋,死亡的威胁反而激发了他们最原始的血性。
林啸咧嘴一笑,那道刀疤显得更加狰狞,却也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豪迈:“好!
不愧是我林啸的兄弟!
既然没路了,那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来!”
他将手中的开山刀舞了个刀花,指向巷口的日本兵:“黄泉路上不孤单,让这帮东洋杂碎给我们开道!”
就在他准备带领兄弟们做最后困兽之斗时,旁边一户人家的院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铁血盟的英雄们……这边……快!”
林啸一愣,转头望去。
门缝后,是一双浑浊却闪着奇异光芒的眼睛。
是陷阱?
还是……一线生机?
巷口的日本兵已经开始逼近,刺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时间,已经不容许他多做思考。
他看了一眼那扇微开的院门,又看了一眼视死如归的兄弟们,牙一咬,做出了决断。
铁臂裂长空巷战已经进入白热化。
血腥味和硝烟味混合在一起,浓烈得令人作呕。
脚下的石板路湿滑泥泞,分不清是污水还是鲜血。
林啸感觉自己的肺像个破风箱,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
他的开山刀上布满了缺口,虎口早已震裂,鲜血顺着刀柄流下,又凝固,再流下,黏糊糊的。
“啸哥!
小心右边!”
老三王平嘶吼一声,用身体撞开了一个从侧面小巷摸过来的黑鸦会打手,手中的铁棍狠狠砸在那人的天灵盖上,红的白的脑浆迸溅出来。
林啸心头一凛,反手一刀,将一个试图从背后偷袭的日本兵逼退。
他能感觉到,敌人的包围圈正在逐渐缩小。
这些日本兵训练有素,配合默契,远非黑鸦会那些乌合之众可比。
更要命的是,他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哒哒哒”声——那是歪把子机枪的声音!
“他们有机枪!
快找掩护!”
林啸大吼,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狭窄的巷战中,一旦被机枪火力覆盖,他们这点人就是活靶子。
果然,下一刻,密集的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般扫了过来。
巷子口的土墙被打得烟尘弥漫,碎石乱飞。
一个铁血盟的兄弟躲闪不及,胸口瞬间绽放出数朵血花,身体像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推了一把,重重摔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狗日的!”
林啸双目赤红,他认得那是平日里最爱吹牛,却也最讲义气的“大嘴”刘。
“啸哥!
往这边撤!
前面有个院子可以暂时躲避!”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是他的拜把兄弟,“铁臂”赵山。
赵山人如其名,生得膀大腰圆,两条胳膊比常人大腿还粗,使得一手好铁鞭,是铁血盟中数一数二的猛将。
此刻,他浑身浴血,手中的铁鞭上也沾满了碎肉和毛发。
林啸回头,看到赵山正指着左前方一个半塌的院墙。
那里确实是一个可以暂时喘息的地方。
“好!
铁臂,你带人先过去!
我来断后!”
林啸果断下令。
“啸哥,你……”赵山有些犹豫。
“少废话!
执行命令!”
林啸怒喝道,手中的开山刀再次卷起一片腥风血雨,硬生生在追兵中杀开一条缺口。
赵山咬了咬牙,知道此刻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他大吼一声:“兄弟们,跟我来!”
带着剩下的几个兄弟,冒着枪林弹雨,向那个破败的院子冲去。
林啸则独自一人,如一尊门神般守在巷口,手中的开山刀舞得密不透风,将涌上来的敌人一个个砍翻在地。
他知道,自己多坚持一刻,兄弟们就多一分生还的希望。
然而,那挺歪把子机枪实在太过致命。
它被架设在一个较高的位置,居高临下地喷吐着火舌。
子弹像冰雹般倾泻而下,不断压缩着林啸的活动空间。
他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其中一道划过他的肋下,火辣辣地疼。
“啸哥!
快撤!
我们顶不住了!”
院墙那边传来了赵山焦急的呼喊。
林啸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赵山他们虽然冲进了院子,但院墙太矮,根本无法有效抵挡机枪的扫射。
已经有两名兄弟中弹倒地,生死不知。
“妈的!”
林啸啐了一口血沫,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必须想办法干掉
那挺机枪!
他目光如电,迅速扫视着四周。
那挺机枪架在一个二层小楼的阳台上,距离他大约有三四十米。
中间隔着几间破败的房屋和一段开阔地。
想要冲过去,无异于自杀。
就在这时,他看到赵山突然从院墙后探出半个身子,手中握着两颗土制手榴弹,那是他们身上仅剩的几颗了。
“啸哥!
掩护我!”
赵山冲他大吼一声,眼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
林啸瞬间明白了赵山的想法。
他想用手榴弹炸掉那挺机枪!
“铁臂!
别冲动!
太危险了!”
林啸失声喊道。
但赵山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从院墙后窜了出来,像一头下山的猛虎,不顾一切地向着那栋二层小楼冲去。
“哒哒哒哒——!”
机枪手显然也发现了他,立刻调转枪口,密集的子弹追着他的身影扫射过来。
赵山的身形异常魁梧,在开阔地上几乎没有任何遮挡。
子弹在他脚边、身旁激起一串串尘土和火星。
他像是在惊涛骇浪中颠簸的小船,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林啸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疯了般挥舞着开山刀,试图吸引敌人的火力,为赵山争取时间。
但那些日本兵也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分出一部分人缠住林啸,其余的人则集中火力对付赵山。
“噗!
噗!”
两声沉闷的声响,赵山魁梧的身体猛地一震,踉跄了几步。
他的左腿和右肩同时中弹,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衫。
“铁臂!”
林啸目眦欲裂,嘶声怒吼。
他想冲过去,但被几个日本兵死死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赵山咬紧牙关,强忍着剧痛,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两颗手榴弹朝着小楼的阳台奋力扔了过去。
“轰!
轰!”
两声巨响接连响起,火光和浓烟瞬间吞噬了小楼的阳台。
那挺歪把子机枪的射击声戛然而止。
“成功了!”
林啸心中一喜,但随即,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因为他看到,赵山在扔出手榴弹后,已经力竭地跪倒在地。
他的脸上毫无血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鲜血从他的伤口处不断涌出,在他身下汇成一滩刺目的血泊。
几个日本兵见机枪被毁,嚎叫着从不同方向朝赵山包抄过去。
其中一个身材矮壮、留着仁丹胡的日军军曹,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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