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怀里的发卡还攥得紧紧的,羽绒服却已经湿透,活像只落汤鸡。
第二天晨雾未散,林小川顶着高烧在操场等到了苏雨晴。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校服袖口沾着洗不掉的污渍。
“给。”
他哆嗦着递出发卡,声音沙哑得像砂纸,“这次是真的银星星。”
苏雨晴的睫毛剧烈颤动,突然扑进他怀里。
林小川僵着身子,听见她抽抽搭搭地说:“我以为…… 你会嫌弃我丢人……”教导主任办公室的门 “砰” 地被推开时,两人正靠在梧桐树下分吃一个烤红薯。
监控画面里,苏雨晴踮脚给林小川擦嘴角的糖霜,画面暧昧得刺眼。
苏父的黑色皮鞋在地板上碾出个深深的鞋印,林大勇的解放鞋却往后缩了缩,裤腿还沾着昨晚送货时的泥点。
“必须分开!”
苏父的手指几乎戳到林小川鼻尖,“我女儿还要考清华!”
林小川看着苏雨晴被拽走时拼命回头,马尾辫上的新发卡晃得他眼眶发酸。
寒风卷起地上的落叶,他摸出兜里皱巴巴的纸条,那是苏雨晴今早塞给他的:“别怕,我们像木棉和橡树那样,永远并肩站着。”
然而教导主任的处分来得比寒风更冷。
林小川被调到了普通班,隔着走廊,他总能看见苏雨晴趴在栏杆上往这边张望。
有次放学时,他在她课桌里发现了袋润喉糖,包装纸上画着只戴着墨镜的哈士奇,旁边写着:“给我的大英雄,等感冒好了,再教我打《仙剑》!”
元旦晚会的风波渐渐平息,可每当林小川走过礼堂,总会想起那个慌乱的夜晚。
口袋里的发卡早已没了温度,却成了他最珍贵的宝贝。
他开始偷偷在笔记本上写诗,把那些不敢说出口的话,都藏在 “木棉星星” 和 “月光” 的意象里。
直到某天清晨,他在储物柜发现了本《舒婷诗集》,扉页上是苏雨晴龙飞凤舞的字迹:“真正的爱情,是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
林小川摸着微微发烫的书页,窗外的阳光正好,照得他眼里泛起细碎的光。
初雪之诺云溪中学的走廊结满冰棱,林小川缩着脖子路过重点班门口,玻璃上的雾气被人画了只戴围巾的哈士奇。
他心跳漏了一拍,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