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越来越近,苏晚知道,等陈悦下船离开,她再想接近他,难于上青天。
所以加紧破译密码。
陈悦询问秘书快艇到达的时间的同时,打开房门。
微风吹动窗帘,让他觉得奇怪,明明他离开时候关上了门。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那是有人潜进了他的房间?
他心下一惊,慌忙打开保险箱确认里面的文件。
确定文件没有缺损,他才长舒一口气。
与此同时,苏晚像一只猫一般,无声的落在下一层的走廊上。
直升飞机轰鸣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不可能在这么多双目光下从陈悦精心保护的保险箱里拿走机密文件。
游轮计划失败,得重新制定计划。
她下到一楼,看见陈悦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和程北枭正在闲聊。
口袋里的权限卡划过她的掌心,一个新的计划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陈悦年纪大了,思想很保守。
他坚信机密的东西要放到身边。
她也想过成为陈家的佣人,借着职务之便接近保险箱。
陈家对待佣人很严格。
这种严格不只是筛选,还有不能在陈家乱转,禁止进入的区域不能随便乱进。
存放保险箱的书房和卧室就是禁止进入的区域。
不能乱转,她不熟悉房屋构造,很难暗中行动抵达身存放保险箱的地方。
暴漏风险太大,这个计划被她否决了。
佣人不能乱转,客人可以随便参观。
只要她成为了客人,她就能轻易得到像今天这样的机会。
至于怎么成为客人。
她看着正在同陈悦交谈的程北枭,或许他是个切入口。
她握紧权限卡,回了宿舍换了身衣服重新来到赌 场。
刚到就听经理说,程北枭开了包间,点明让她去服务。
她进门时,程北枭已经到了。
他坐姿随意,红桃A在指尖翻转。
甲板上的劲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给他增添几分不羁和潇洒。
她走到程北枭的身边,弯腰询问:“程先生想要玩什么?”
与此同时,她的手伸进他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口袋,放回权限卡。
红桃A再次翻转,不知道在哪一个瞬间换成了她的工作证。
他食指和中指夹着工作证,递给她。
苏晚故作吃惊,双手接过工作证。
那是她故意留下的,就是想引着他来找她,好归还工作卡。
他们这些上流人士想见她们是轻而易举。
她们想见他们,却是难于上青天。
“原来被您捡到了。”
她直起身,见程北枭左脸还有一层薄红,就问:“您还疼吗?”
红桃A回到了程北枭的指尖,他摇了摇头:“解气了吗?没有可以再打一巴掌。”
他的视线很赤果,像条绳索一样紧紧纠缠着她。
被这种视线紧盯着,她哪里敢再给他一巴掌。
“程先生说笑了,定包间是想招待客人吗?”
她绕过圆桌,在对面落座。
程北枭能感觉到,她没有在赌 场大堂时那样抵触他了。
看他的眼神还是很陌生。
像真的不认识他那样。
半年不见,她的演技有所提升。
“就我们两个,挑你喜欢的玩。”
苏晚也不扭捏,拆了扑克,洗牌。
扑克在她的手中被打散重组。
“程先生为什么要说我是苏晚呢?我和她长得很像吗?”
不是很像,是一模一样。
她在来见程北枭之前,调查过苏晚的资料。
在看见那张和她相差无几的照片时,她就能理解程北枭为什么会认错。
换做是她,也会认错。
资料显示,苏晚是他的前妻。
在和前妻离婚后不久,他就立刻和现在的老婆黎曼举办婚礼。
无缝衔接的渣男。
为什么看见和前妻长得一模一样的她,会露出那样的神情呢?
她仍旧记得,程北枭朝着她逼近时,他眼底的欣喜和小心翼翼。
那是看待前妻的眼神吗?
“我和她认识多年,只看背影,我就能认出她。”
红桃A停下,落在了拍桌上。
中间巨大的心形朝向她。
他的视线如同毒蛇一般紧紧缠着她,紧盯她的一举一动,企图从中找出她演戏的破绽。
可惜没有。
她还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他和苏晚讲述过去的事情,没有隐瞒。
企图通过这些事情来刺激苏晚,让她露出破绽。
只可惜,她清除了记忆。
她以旁观者的角度听故事,最多只会感慨一句:“你太渣失去了前妻,错把我当成前妻?”
“还是想把我当成替身?”
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能跟着程北枭进入陈家完成任务。
程北枭心头一跳,看着她的眼神变了。
坚定顶替试探,他坚持道:“你就是她。”
苏晚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她觉得程北枭疯了。
在前妻消失的半年里,他把自己困在自我感动的感情囚笼里,沉溺于演出来的深情。
说得好听,人事一点都不做。
她是苏晚也会离开。
“好,我就是她。”
程北枭有一瞬欣喜,在看见她装出一副温柔模样,眼底却平静如死水时,欣喜消失。
他喝了一口酒。
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那是酒真正的味道,苦涩,醇厚,辛辣,回味甘甜。
苏晚离开的半年,他失去了味觉。
吃什么都一个样。
如今她回来了,他品尝到了食物的味道。
就算她无数次否认,也否认不了。
和程北枭玩牌到凌晨,他的筹码都被她赢过来了。
此时正堆在她的左手边。
她看都不看,就把筹码都退至程北枭面前。
他挑眉:“不要?”
“从第一局我就看出来了,程先生有意放水。”
苏晚轻笑,从里面拿了一块最大的筹码:“要是看不出来,我就收下了,偏偏我又看来出来了。收下良心不安。”
“这个!”
她晃了晃手中的筹码:“是罚款,下次程先生不要这样做了。”
程北枭笑了:“你还想和我再见面?”
按照她以往的行事作风,之后她应该会和老鼠见了猫一样躲他远远的。
此时的她却在暗中约定下一次见面。
“程先生幽默风趣,也好相处,为什么不呢?”
苏晚洗牌的手一顿:“还是您在介意,我说您是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