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雅秦雅穆的其他类型小说《悍妻袭来:美貌智慧双双拿下全文》,由网络作家“夭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素芬这......这怕不是死了吧?”“瞎......瞎说什么,她这膀大腰圆的,哪能撞一下就死了!赶紧的,趁着她晕倒,把那箱拿出来!”恍惚间,秦雅听到两道怯怯的声音。她试图睁开眼,但眼皮却出奇的重,她费了足足一分钟,才将眼帘打了那么一丝。“娘!她......她好像醒了!”“怕什么,我老李家都揭不开锅了,拿她点嫁妆贴补,她作为我老李家的儿媳,还能说不,不成?”模糊的视线中,是两个穿着古装长衫的女人。这让秦雅微微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她记得她从九楼跳了下去啊,不应该还活着的!只是不等她理清楚,只觉眼前一黑,接着脑子里开始涌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当陌生的记忆如电影般,在脑子里一遍遍放映,尽管难以置信,但秦雅却不得不面对这么个事实!她穿越...
《悍妻袭来:美貌智慧双双拿下全文》精彩片段
“娘,素芬这......这怕不是死了吧?”
“瞎......瞎说什么,她这膀大腰圆的,哪能撞一下就死了!赶紧的,趁着她晕倒,把那箱拿出来!”
恍惚间,秦雅听到两道怯怯的声音。
她试图睁开眼,但眼皮却出奇的重,她费了足足一分钟,才将眼帘打了那么一丝。
“娘!她......她好像醒了!”
“怕什么,我老李家都揭不开锅了,拿她点嫁妆贴补,她作为我老李家的儿媳,还能说不,不成?”
模糊的视线中,是两个穿着古装长衫的女人。
这让秦雅微微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从九楼跳了下去啊,不应该还活着的!
只是不等她理清楚,只觉眼前一黑,接着脑子里开始涌入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当陌生的记忆如电影般,在脑子里一遍遍放映,尽管难以置信,但秦雅却不得不面对这么个事实!
她穿越了!
再次睁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用竹片围成的篱笆小院里。
呆呆的,她扭过头,看向西边原初那落下了半边的夕阳。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秦雅脸上的吃惊,化作了愁容。
之前出现的那两人,是原主的妯娌和婆母。
两人因为听说了原主把自己的孩子过继给了张员外,而张员外给了原主一些钱,所以两人就以家里开支不起为原由,让原主贴补些钱给他们。
这原主,虽是好吃懒做,但心思也重,硬是说没有,还假装撞院里的石磨,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赶走两人。
可让原主想不到的是,因为她这体型太胖,这一头下去,自己收不住力道,直接就被自个儿给撞死了。
原主的妯娌和婆母,也不是什么好心的,看到原主撞到石磨不动了,不但没管原主,还把原主藏嫁妆和钱的木箱子,给拿了走。
从地上费力的爬了起来,秦雅看着院里的两间用茅草为顶的屋子,不禁摇头苦笑。
从前她也是看过一些穿越小说打发时间,人家那穿越,不是家财万贯,就是郡主王妃的,她倒好,成了一个一穷二白的大胖寡妇!
并且这位原主,不但是好吃懒做,还是个卖孩子的恶人!
系数原主记忆,要不是现在秦雅占据着原主的身子,她都恨不得甩自己两大耳光子。
“娘!”
正愤愤时,一道脆脆的小奶音,忽的在秦雅的身后响起。
秦雅扭头。
只见一个穿着黄蓝交间小袍,头戴一顶黑亮小帽的四岁孩子,正睁着圆鼓鼓的大眼,看着她。
在秦雅看到孩子的瞬间,孩子慌忙的低下了头,嫩粉的双颊,冉冉的落下两行清泪。
“娘......,信儿......信儿在那里呆不习惯,想......想回来同娘一起生活。”
孩子的话,让秦雅鼻头微微一酸。
她的记忆里,原主对孩子虽说没有打,但却时常大骂,更不曾给过孩子任何母爱。
在原主的丈夫还未死之前,原主碍于丈夫关系,时而还逢场作戏。
可一年前,丈夫出征后传来死讯,自此,原主对孩子就爱理不理,甚至平日里也不管孩子吃食。
只是孩子是单纯的,不懂得这些,或许在他眼里,娘就是娘,没有什么好赖之分。
于是,就从张员外家,偷偷跑了回来。
真是个混球!
秦雅心里骂着原主,轻步走到了孩子的身前,她笨拙的蹲下身子,将孩子抱在了怀里。
在她的胖手触及孩子瞬间,孩子那瘦弱的小肩膀,猛的颤了一下,那汪汪的大眼内,更是浮起惶恐和惊惧。
“娘......,您......您不会也打我吧?”
奶声颤颤,听得秦雅穆的一顿。
“张员外打你了?”
因为愤怒,秦雅的声调下意识的拔高了不少。
只是她这一拔高,却吓得孩子,慌忙的想从她怀里挣脱。
原主的身高,按照秦雅的估算,约有一米七左右,她此刻已将孩子抱起,如果任由孩子挣脱,这摔下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可孩子许真是怕极了,死命推手踢腿的挣扎。
挣扎间,秦雅注意到孩子手颈部有隐隐的鞭痕,当即按住孩子的同时,她撸起了孩子的一只袖子。
当看到那白藕般的小胳膊上,触目惊心的道道鞭痕时。
秦雅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孩子不过才四岁,对方竟下如此狠手!
之前,她得到记忆时,虽然清楚原主把孩子过继是为了钱,但也没想着去要回孩子,毕竟她一穷二白,孩子在张员外家,比跟着她要好得多。
可如今,看到这一幕。
她心底当即就升起了往后,要把孩子留在身边的念头。
“信儿别怕,娘刚才不是冲你凶,娘凶的是那些打你的人。”
孩子挣扎的过于厉害,不得已,秦雅把他放了下来。
“娘,您......您刚才是生气别人打了信儿吗?”
小家伙抬着头,大眼珠子汪汪的看着秦雅,眼底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欢喜。
“当然啊!你是娘的孩子,别人打你,娘可不但要生气,还要为信儿打回来!”
“哦!”
小家伙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可是以前,我被哥哥欺负,娘,您都没有生气过......”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娘......想通了一些事情,这往后啊,谁敢欺负咱家信儿,娘就跟他拼命好不好?”
小家伙天真的模样,着实让秦雅心疼。
她尽量让自己笑的温婉,声音也尽可能的柔和。
“真的?”
“真的呢!”
话落,小家伙露出了一排齐整的小牙齿。
看着小家伙带着泪痕,笑起来的模样,秦雅心间是五味杂陈。
这也让她想到了她前世的那还未来得及出生,就和自己一同赴了黄泉的孩子。
得!
这呀,或许是上天给她弥补的机会,在她怀孕时,她就给孩子起了名字,而好巧不巧,面前的小家伙,正是和她那孩子同名,都叫信儿!
轻轻的,她再次把孩子抱了起来。
这一次,孩子不但没反抗,甚至那白嘟嘟的小手还主动揽住了,秦雅那肥粗的脖子。
秦雅正欲把孩子带回屋里,却看到远处,一群人正垮着疾步匆匆的往这头跑。
近了前,她的柳眉不禁一压。
这一群人,有十多个,都是清一色的壮年男人,且手里都持着棍棒。
他们将不大的院子挤了个满满当当后,也不作声,只是分成了两排站好,分开一条道,而后齐刷刷的看向之前他们自己来的方向,似在等什么人。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个穿着黑色锦衣,留着类似清朝时期长辫子的半百老头,喘着粗气,也走进了院子。
张员外!
看到来人,秦雅眉更压得深了。
“好你个小崽子,还当真是跑了回来!”
一上来,也不等自己喘匀气,张员外就从旁边其中一个壮年男子手里,抢过一根手臂粗细的木棍,指向秦雅怀里的李信儿。
“娘......我......我怕。”
小家伙看得张员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把头埋进了秦雅的怀中。
“小兔崽子,你娘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她护不了你,赶紧给我过来!”
说着,就用那木棍当起了拐杖,到了秦雅的跟前。
李员外看也不看秦雅一眼,抬手就要从秦雅怀里抢孩子,全然是没注意到,此刻秦雅脸上那阴沉的厉色。
“哎哟喂!”
下一刻,张员外瘦弱的身子,直接往后横飞了有一米远。
尘土飞扬,张员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十多个壮年男子见状,都是一怔,是半点没想到,这个胖寡妇竟敢踢开张员外!
不过他们的怔楞,并未持续太久,马上就将秦雅给围了起来。
“哟呵,你们这是打算打我?”
眯了眯眼,秦雅胖脸上没有半点惧色。
“你们要有带种的,尽管往我脑袋上招呼,我这要是不死啊,你们回家后把屁股洗白点,回头进牢里过活!”
甚至她还伸了伸脖子,用手指了指头顶。
“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啊,你们可都知道我丈夫是当兵的吧?昨儿个我可收到他信儿了,我丈夫不但没死,还升了千户,再过个三五天,他就会回来,到时候,他瞧见我半死不活的模样,指定一个个抓你等去问罪!”
说完,秦雅往前走了两步。
这两步,本该是能让她撞到跟前的人,可她的气势足,生楞楞的把这十多个壮年男人,吓得往后退开。
唬住了!
见此,秦雅心里有了底。
这时的张员外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秦雅的刚才的话,他也是一字不落的听了去,所以他并未急着有所动作,眯缝着不大的鼠眼,仔细的瞧秦雅。
可他一瞧,不但是没瞧出异样来,反倒是对秦雅的话,信了七八分。
女人一人面对十多个壮年男子,一派趾高气昂,如果她说的是假的,怕也没这底气!
尽管被踢了一脚,但张员外毕竟是个员外,不像那些个鲁莽的村夫,他懂得隐忍。
眼珠子转了转,张员外对着其中壮年男子叫了一声。
那男子得令,点头哈腰的到了张员外的跟前。
“去把村长找来。”
男子应声,疾步就跑了开。
交代完,张员外示意一众男子,都散到一边。
他露着一口被大烟袋薰得黑黄的牙,对着秦雅笑道。
“大妹子,你不是把李信儿过继给了我嘛,今儿个怎么就反悔了呢?”
秦雅看到张员外,这明显低了一等的语气,心底冷笑,这张员外倒也是个会见风使舵的主儿。
“哦?有这事吗?”
秦雅一脸的惊异的看向张员外。
而后她揉了揉脑袋,又道。
“张员外,我近来,脑子有点混,实在是记不起还有这事儿。”
张员外闻言,嘴角抽搐,眉都立了起来,但一想到刚才秦雅的话,又不得不把心头的这口闷气,给压了下去。
“大妹子,你可别以为你男人升了千户,真就能把这事儿给磨过去,咱当初白纸黑字写了过继书,你也是签了字的,这事儿你赖不掉。”
见秦雅不吃软的,张员外硬起了脖子,怒道。
说着话,还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写满了字体的黄皮纸。
“谁知道你的过继书是真是假。”
秦雅不为所动,依旧一派气定神闲。
“成!既然你不承认,那咱就等村长来了,评评理!”
说罢,也是气急,一屁股坐在了院里的石墩上。
秦雅抱着孩子,也着实累,再者也不想这四岁的小娃娃,掺和大人的事情,于是就让小家伙进了屋。
小家伙虽有些怕,但还是照着秦雅的话,进了屋后,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孩子一走,秦雅微微松了口气,她其实也没多大把握真能把张员外这事儿给平过去,但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反正她就一个信念,孩子绝不能再交给张员外。
过了不大一会,以村长为首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将不大的小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李家村并不大,人口也就百来户,而这时又不是农忙季节,大家伙见张员外带着人气势汹汹的进村,早就有了好奇。
此时,瞧见村长也过来了,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也跟了过来。
看着黑压压的人头,秦雅嘴角冉冉勾了起来。
这样,她反而不怕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
村长看起来已有六旬,一头花白,满脸的褶皱,但他那一双眼,却出奇的有神。
进了院子,他将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挫,沉声询问。
张员外也是利索,见村长一来,忙是把事情的前后起因说了出来。
这一说,村长当即就皱下了眉,看向一旁的秦雅。
“李家二媳,张员外说的可都是真的?”
见村长这么问,秦雅明显的一愣,本来她以为张员外找村长来就是过过场,实则村长是和张员外一道的。
可听到这话,她才回过神来,这事儿是她想岔了。
“这还能有假嘛,那天我可是亲眼瞧见李家二媳收了的钱的呢!”
秦雅这还没说话,村民里就有人抢先调侃了起来。
“哎,这李家二媳,也真是狠心,自家的孩子,为了那么点小钱,就这么过继了出去......”
众人是议论纷纷,而对此,秦雅却视若无睹。
她垂下头,作出擦泪的模样,哽咽道。
“村长,我膝下就李信儿这么个孩子,您就算给我一座金山,我也是不可能过继出去的呀!”
她说的凄楚,声音没了,更是哑了嗓音,指着张员外道。
“是张员外,看中我家信儿聪慧,非把他抢了去!”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张员外急了。
不过他也不得不急,要知道过继不成,大不了他赔了点银子,可如果真照着秦雅这说法,他可是强抢孩子!
要是其他村子,他倒也不怕,可这云顶村可不一样,云顶村人中大多数是当今开国功臣李云顶的后人。
这村长李斯,早年更是得过士郎位的名头,虽说现在告老怀乡,没了那些个权利,但认识的贵人数不胜数,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员外能叫板的。
“我胡说不胡说,自有公道!”
秦雅猛地抬起眸子,瞪向张员外。
她发丝纷乱,脸颊挂泪,眼白中充满了血丝,真如一个受尽了委屈,在不得已时爆发出来的小媳妇。
这一幕,看得现场一众人,都窃窃私语起来,村长李斯更是眼底一寒,怒眼横向张员外。
“我有字据!”
张员外瞧见李斯瞪他,吓得脖子一缩,忙是将过继字据拿了出来。
李斯皱着眉接过字据,看了起来。
张员外挂着笑,得意的瞪着秦雅,心里想着,就算你再会演戏,这白纸黑字还能有假?
“李家二媳,这白纸黑纸,其上还有你的画押签名,你如何解释?”
“村长,这......这我不知道啊!我没有签过字,更不曾画押!”
秦雅一副惶恐模样。
“呵,你个毒蝎妇人,证据凿凿,你还狡辩,这上面清楚的写着你的大名,秦素芬,其上还有你的大拇指手印!”
张员外,嚷道。
“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胡乱找人签的名,画的印?”
秦雅瞥了眼那过继书,还是那慌乱的模样。
“远远我瞧着,也......也不像我的字迹。”
“怎么就不是你的字迹,你可敢当场验证吗?”
张员外从怀里,拿出自己的烟杆,朝着秦雅扔了过去。
他可不是傻人,早在他让人叫来李斯时,他就做好了计较。
他就是让云顶村最有权威的李斯帮他佐证!到时候,即便秦素芬的丈夫李承顾,真回了来,想要找他强行讨回李信儿,也得先过了李斯这一关!
秦雅愣愣的看着丢在眼前的烟杆,抬起手,又忽的落下,那模样看起来显得无比忐忑和犹豫。
“怎的?不敢了?”
张员外冷笑。
“我也不欺负你,免得往后人家背后戳我脊梁骨,今儿你把李信儿交出来,往后我也不找你麻烦了。”
没有理会张员外,秦雅先是糯糯的看了眼李斯,而后对李斯做了一个作揖的动作。
“素芬一介女流,家里男人又不在,今日斗胆请村长为素芬做回主。”
“若是过继书并非你亲手画押签字,我定会让张员外还你个公道!”
李斯负起手,严声说道。
这一下,又村民们又热闹了起来。
特别是之前那个说瞧见秦素芬收钱的村民,古怪不已。
这李家二媳,是挖了个大坑让自己跳啊!
要知道,李斯平日里虽然常为村里人主持公道,可却不曾给谁承诺过。
如今这话说出,虽说是帮着秦素芬,可若是证明出来,画押签字上的,真是秦素芬,那秦素芬得付出的代价也会很大。
甚至严重的情况下,还会被逐出云顶村!
张员外一脸讪笑,也不再如刚才那般激动,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看好戏。
笑,等下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秦雅在众人的目光下,拿起了地上的烟杆,而后缓缓的在地上,写出了秦素芬三个字。
“这......!”
张员外脸上讪笑在瞬间凝固,那双眼珠子瞪出,给人一种随时会掉下来的错觉。
而众村民也是一番长叹。
这字写的,怕是能比得上那私塾里的教书先生了吧?
李斯拿起过继书,走到了秦雅的在泥地上写的字前。
当他将过继书与地上的字一对照,那花白的剑眉,当即跳起了起来!
但他毕竟是见过场面的,压下了自己怒意,冷声对张员外道。
“张员外,请你解释解释?”
“还......还有画押呢!那绝对是真的!”
张员外反应过来,忙大叫。
“呵!你当真是觉得我老了?脑子糊涂了?”
画押这种事,必须是建立在签字之上,毕竟画押是可以被强迫的,而字迹不能!
“云顶村的村民,都给我听着,咱村虽小,但也容不得别人家上门来欺负咱!”
云顶村是将门之后,虽说传承至今,已经没落了,但村里不少男丁,还有习武的习惯,习惯之人都是有血性的,李斯这么一说,当即男丁们,齐整整的应了声是,那声势吓得张员外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村长......这......这定是误会了!”
“误会?我亲眼所见,还有什么误会!”
李斯怒道。
“给我把他绑起来!”
一声令下,几个村里的男丁就上前把张员外绑了起来。
张员外带来的那些壮年男子,虽手持棍棒,但面对一村子的人,也是不敢轻举妄动。
“李家二媳,这张员外如何处置,你说了算!”
“我......”
张员外要说话,却被一个村民,直接用破布给塞住了嘴。
他能发出的只有,呜呜的叫唤声。
“我家员外愿意给秦式十两的补偿!”
张员外带来的人中,也有识相的,开口说道。
十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寻常人家,十两银子,都够吃大半年的了。
李斯压了压眉,看向秦雅。
这意思是,让她自己定夺。
“十两?”秦雅眸子缩了缩,将张员外刚才被绑时,掉在地上的木棍捡了起来。
“打得我儿一身鞭痕,十两就想掀过去?”
她硕大的身子,一步接一步的往张员外那边走。
每走一步,手里的木棍,就举高几寸。
等秦雅到了张员外的身前,她手里的木棍已经举过了头顶。
“村长,您可是说了要给我主持公道吧?”
没有着急落下棍子,秦雅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虽是轻,但却听得李斯心微微一颤,因为他此时才发觉,他似乎被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妇人给盘算了!
只是此刻,这么多村民看着,他想反悔也晚了。
“说过。”
秦雅笑了。
木棍也狠狠的往李员外的身上落下了下去!
“让你打我儿!”
一棍!
“让你打我儿!”
两棍!
一棍接一棍,打得在场众人无一不心惊胆战。
往日里,这李家二媳妇,在众人的心里,那就是一个懒惰又怕事的憨货,可现如今看她那往死里打的劲儿头,那些个和她有过过节的,都不自觉的缩了缩脑袋。
张员外这头那是呜呜的哀嚎着,而秦雅的注意力却转到了,从人群后偷偷溜走的背影身上。
眯了眯眼,她稍微辨别了一下,依照身形衣着来判断,正是之前和原主婆母一起来拿走原主嫁装盒的妯娌,朱翠华!
再打眼回来,看身前的张员外,已是鼻青脸肿,进气少出气多,看着她的眼底透着祈求。
她轻轻的勾了小嘴角,附下身子,附在张员外耳畔道。
“若往后,你还敢打信儿的主意,我保准你会比今天惨烈一万倍!”
声儿,只有张员外自己能听见,他早已被打得服气,但心里揣着报复的心理,可如今听到秦雅的这话,却莫名的感到心悸。
特别是当他对上面前这个胖女人那双阴冷如冰的眸子,只觉这脊梁发寒!
秦雅将张员外眼底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后,扔下木棍。
“村长,素芬谢过您了。”
李斯深深的看了一眼秦雅,幽深的眼中,闪烁着复杂。
他长叹了一声,看向张员外。
“张员外,这一顿打,你也是咎由自取,在此我也奉劝你一句,若你想司机报复,可得掂量掂量!”
说罢,一挥手,示意张员外的人,可以把张员外带走了。
那些人得到示意,也顾不得给张员外去松绑,忙是把张员外抬起,匆匆的往村外跑。
他们刚才看到秦雅动手时,也是怕啊!
要是秦雅迁怒于他们,把他们也打成张员外这般......
外人离去后,村民们也被李斯退了去。
只是他本人,却并没有立即离开的打算。
“李家二媳,其实方才你该收了那张员外的十两银子。”
李斯语重心长道。
听到李斯这么说秦雅倒也不意外,毕竟那可是十两,足够她和李信儿生活好几年了。
不过她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张员外的钱,若是她要了,这一顿打,那就李斯就不会护着她了,可若是不要,只要她不把张员外打死,李斯就得保她周全!
她之前就答应过小家伙,一定帮他打回来,她绝不会因为十两银子而食言!
况且,她生于现代,还就不信,凭借自己的智商和现代知识,会在这里饿死!
哎......
李斯又是一声长叹,欲言又止。
这让秦雅心微微一提。
在刚才李斯愿意为她做主的时候,她就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虽然李斯是被她算计了的,但作为一村之长,为了她不惜这样得罪和村民们有贸易来往的张员外......
细细一思量,这其中,绝对有隐情!
“村长,您有什么话,大可直说。”
秦雅正色道。
李斯犹豫了片刻,这才幽幽说出。
原来,他过来,并不是因为张员外的人喊他,而是他得知了原主丈夫并未死去的消息,
这才过来找原主,想告知原主。
说来也巧,他来的路上,刚巧就碰到了张员外的人,因此才惹得村民们误会,跟着过来凑热闹。
当然,李斯之所以这么帮秦雅,其中也有着缘由,在原主的记忆里,四年前,朝舟征召云顶村壮丁一名。
作为李斯的儿子李平原,本该是此次前去应招的人,可当时的李斯重病,李平原根本无法走开。
而原主的丈夫李承顾,是一个热心肠的,加之他有参军背景,所以跟朝舟请求,代替了李平原去出征。
听完李斯的叙述,秦雅眉毛轻挑,鼻翼微颤。
原本只是为了唬住张员外等人,没曾想竟真没死......
“村长,方才您说,我该收了张员外那十两,莫不是话里有话?”
“哎,承顾虽未死,但左腿却......却是残了,即便他回来,怕是你们往后的日子也艰难的紧啊!”
李斯摇着头,从怀里掏出一个打满了补丁的钱袋子。
“这些你且收着。”
钱,秦雅收了。
这是原主应得的,也是现在的她应得的,更是她那便宜丈夫应得的!
李斯之所以在李成顾回来之前把钱给她,这也就说明,李斯并不如他表现的这般重情重义!
他的明里不说,可这钱给出,那也就说明,他想用这钱,还了李成顾的代替之恩!
呵!
都不是啥好东西啊!
掂量了下钱袋子,按照原主的逻辑去感受,估摸着也有二两左右。
“成,那我代替承顾谢谢您了。”
送走了李斯,秦雅看着钱袋,苦笑的摇了摇头。
要说这便宜丈夫李承顾,也是傻的可以啊!
抛下妻儿,去帮人家顶包,结果呢,人家根本就没把他当回事,估摸着要不是他没死啊,这李斯连二两都省下了!
摇了摇头,她把杂七杂八的念头抛开,当前可不是恼这些的时候,她得把这个家的家当清点一下,这样才好计划之后的生活。
“娘,你好厉害啊!”
刚推门进屋,一个软软的小家伙扑通一下冲进她怀里,那两颗可爱的虎牙咧着,干瘦的小脸上,全是崇拜。
“娘还有更厉害的呢!”
刮了下小家伙的鼻子,瞧着他那干瘦的小脸,秦雅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这孩子五官清秀,要是再圆润些,一定是个我见犹怜的可爱小包子!
“娘,以后等信儿长大了,谁要是欺负娘,信儿也和娘今天一样,帮娘讨回来!”
汪汪的大眼中有着坚定,可随后却又泛起了犹豫。
“不......不对,信儿不会让娘和信儿一样,信儿要先把那些想欺负娘的人,打怕了!让他们不敢欺负娘。”
孩子的话,是无心。
可听进秦雅的耳中,却如一记重锤。
她......是不是错了?
“信儿,你听娘说,咱决不能被人欺负,但在别人还没对我们做出什么实质伤害时,千万不要对对方采取过激的行为,明白吗?”
秦雅蹲下身子,与李信儿平视。
“娘,信儿不明......。”
小家伙摇了摇头。
“没事,这往后啊,娘再慢慢和你解释。”
“嗯!”
小家伙重重的点了点头,嘴角挂着笑。
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秦雅开始仔细端详起屋里的情况。
两间茅草屋是相互打通的,一间是厨房,一间是卧房,卧房里的东西不多,一张木板床,一面缺了一角的铜镜,以及两口虫迹斑斑大木箱子。
厨房比卧房里的东西更惨,只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大锅,和一个泥建的灶台。
一穷二白四个字,完全能总结出秦雅目前的处境。
“娘,您要做饭吗?”
小家伙看着自己娘亲站在灶台前发呆,奶声询道。
“嗯,信儿知道村里哪里有小卖部吗?”
说完,秦雅不禁拍了拍脑门。
“娘是说,添置厨具的地儿。”
她虽有着原主的记忆,但也不是事事巨细。
“哦,村里是没有购置厨具的地方,我听二牛说过,三十里外的集市里啥都有,娘您要找的地方,应该能在集市里找到。”
三十里外......
听到这个距离,秦雅往门外看了出去,这落入视线中的,是那一座座魁魁高山!
又低头瞧了眼自己比寻常女人的腰还要粗的大腿,她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她真是想不通,怎么原主能在这穷乡僻壤里,养出这么一身肥标......
咕噜!
许是小家伙想到了集市里的什么好吃的,他的肚子发出了抗议。
“饿了?”
秦雅好笑的抱起李信儿。
在她的想法中,下一刻李信儿应当是和她撒娇说,想吃什么什么,但下一刻小家伙做出的举动却让秦雅目瞪口呆。
只见他抬起小手,狠狠的往自己的肚子打了过去。
啪嗒一声响,小家伙的脸,当即因为疼痛而通红起来。
“你做什么!”
见小家伙还要抬手去打自己小肚子,秦雅连忙伸手截住了他。
“大娘说,肚子响了是肚子不乖,打几下就好了。”
李信儿的大娘,也就是朱翠华,李承顾的大嫂。
在原主的记忆里,因为原主不管李信儿的吃食,原主的公公李陶,看不过去,就发话包了小家伙的一日三餐,让小家伙到了饭点,就回老宅那头吃饭。
可现在看来,这朱翠华可没按照原主公公说的去做!
“这往后,饿了就和娘说,娘给你做饭,你大娘说的都是骗你的,人啊,肚子饿了才会叫。”
秦雅抱着小家伙一边解释着,一边心疼的帮李信儿揉着肚子。
秦雅很想直接找上那朱翠华来个兴师问罪,但李信儿现在还饿着肚子,又一身的伤,不得已只能先压下心头的温怒。
又把厨房各个角落找了一遍,秦雅可算是在一个小翁里,找到了几个红薯。
厨房里虽然没有做饭用的东西,但柴火却是很多,不过这却不是原主捡的,而是住在隔壁的邻居覃兰芳送的。
说起这覃兰芳,倒也算是原主为数不多的朋友了。
起了火,秦雅将几个红薯,往火堆里一扔,然后招呼李信儿坐到她跟前。
当脱掉李信儿的上衣,看到李信儿身上的伤,秦雅算是长吁了口气。
小家伙身上倒没有几块淤青,鞭痕更多的是集中在两只小胳膊上,估摸着张员外打他的时候,他用小手给挡的。
“娘,信儿不疼。”
李信儿瞧着自己娘亲,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发呆,奶声说道。
“信儿真是男子汉呢!”
秦雅发现这小家伙人不大,可心倒是玲珑的很,笑着夸了一句,她默了片刻,而后走到灶台前,伸手往灶台里找了起来。
有了!
秦雅从灶台口上方的出气口,拿出了一个小陶瓷罐。
这是原主藏起来的草籽油,原主虽是懒惰,但对自己却是不差的,不然也养不出这一身肥膘来。
草籽油虽比不上香油消肿去淤快,但至少不会放李信儿胳膊上留下痕迹。
“小男子汉,忍着点哦。”
秦雅重新回来,刮了刮李信儿的小鼻子,将用草籽油开始给小家伙揉。
整个过程,小家伙眼底含着泪,可愣是一声不吭。
“疼就喊出来。”
瞧着小家伙憋的模样,秦雅是又想笑,又心疼。
“爹说过,男儿有泪不轻弹!”
小家伙狂吸着气,眼眶盈盈打转,可就是不闷声。
爹?
秦雅眉毛颤了颤,不禁对自己的便宜丈夫,好奇起来。
她看李信儿虽然小,可身上有那么一股子傲气和睿智。
虽然说他也和平常孩子一般会害怕,可在害怕的情况下,他却能在张员外家自己逃回来,这可不是但有勇气就能办到的。
孩子尚且如此,那父亲该是一个怎样的人?
红薯的熟透的香气,打断了秦雅的臆想。
将黑乎乎的红薯从火堆里用棍子挖出,秦雅把其中两个最大的,拨好了皮,放到了一个洗干净的破碗中。
因为红薯刚出火堆,很烫,秦雅掰完皮,整个胖乎乎的手,都是通红的。
“看啥?吃呀,不然你肚子一会儿呀,又要打架咯。”
李信儿看了看碗里的红薯,又看了看秦雅通红的手,那刚才强忍住的泪,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秦雅见状,微是一怔。
心里惊叹,这孩子才多大啊,就知道人情世故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
秦雅笑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当即小家伙也意识到自己流眼泪了,忙是用袖子一擦。
小家伙并没有因为肚子饿极了,伸手去抓,他起身去拿了两对用竹子削的平滑的土制筷子。
“娘也吃。”
他把其中一对筷子,递给了秦雅。
秦雅拿着那筷子,险些没哭出来,她是算看明白了,这小家伙不是不知道肚子饿了,打肚子是没用的,而是故意那样去做!
因为他知道家里的情况,知道原主做不出来两人份的东西吃。
孩子和大人不同,你教他什么,他也就有样学样,打肚子是他世界里的办法,而抬出朱翠华是为了让他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
这一顿饭,秦雅是含着泪吃完的。
她是越来越心疼李信儿了,这么一个懂事的孩子,怎么就摊上原主那么个坑爹的娘呢!
“娘,二牛说,今儿要去田里抓田鸡,我能不能去呀?”
饭后,李信儿有些怯怯的询问。
秦雅这才发现,原来这小家伙跑回来,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呀。
李信儿口中的二牛,比李信儿大个三岁,很是调皮,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很讨厌这二牛,因为二牛时常整变着法的整原主。
只是她可不是原主,她知道,那二牛之所以整原主,是因为心疼李信儿不受原主待见。
“去吧,不过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家来。”
“谢谢娘亲!”
小家伙得令,生怕秦雅反悔,小丫子都不带沾地儿的跑了出去。
远远瞧见,小家伙跑了没影,秦雅勾笑着的嘴角压了下来。
再抬眸,她看向另一个方向,眸内腾起冷光。
“好一个李家哈!拿了她的钱不说,还教孩子这些个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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