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生生把半尺厚,坚如铁硬如钢的铁木枷从中间掰开两半,最恐怖的是,断口整齐光滑如利刃切割!
这不是单单靠蛮力能做到的,白宗仁都自认做不到这样!
他震惊地瞪视着自家小闺女,她,什么时候练就的通天本领?!
枷锁如何牢固没有谁比李东更清楚了。
之前他押解一个武功高强的江洋大盗回京归案,任他几次三番打倒衙差,最后却栽在这木枷锁上。
无论他用火烧,叫人拿最锋利的刀砍都无法打开,最后不得不甘心地服了刑。
这刑具没有钥匙,神仙都没有办法打开。
可现在,白黎做到了。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就,挺一言难尽的。
李东的目光变了,心底的恐慌再怎么压制还是流露了出来。
对上白黎的目光带上了畏惧和害怕。
这哪是一个无害的小丫头,分明是一个能徒手干掉一个营的女魔头!
他完全相信,只要她想,随时能要了他们十几条小命!
别问他怎么知道,反正他就相信她能做到!
“白,白小姐饿了,快点去做饭!你们都聋了吗!”
李东赶紧爬起来,伸脚挨个朝还在地上摆烂的人踢去。
摆烂的人连滚带爬起来,活动手脚一看,嘿,神了!
刚才被打得死去活来,以为自己伤得很重了,结果跟没事人一样!
要不是皮肤有淤青和鞭痕,他们都怀疑刚才挨打是在做梦!
众衙差屁颠的生火做饭去了,语音恭敬态度谦卑,跟之前鼻孔朝天,面目可憎判若两人。
白黎想着干脆把白家人的枷锁手链脚链通通拆了,免得碍事。
白宗仁拦住她叹气道:“不行,到下个驿站就穿帮了。”
至于他自己一人的,到时候把枷锁合起来装一装应该能蒙混过关。
那么多人就太打眼了!
白黎眉头一皱,试探的问:“要不,咱直接反了!”
“你说什么?够胆再说一遍?!”
白黎跳远了几步,避开了她爹拳头攻击的范围。
没办法,她爹的拳头揍人可疼了,打小心里就有了阴影。
再说,这么多人看着呢,她不要脸的吗?
“不反就不反,干嘛这么生气嘛!”
又怕她爹听见,于是赶紧找补说道:“我这不是心疼奶奶和娘亲吗?
你看她们带着这么重的手链走路,半天下来手腕都肿了!”
白大郎为了避免他妹子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被他爹胖揍,凑过来小声支招儿:“衙差身上有钥匙!”
白黎惊喜转头,给了她哥一个大大的赞。
“嗯哼!”
“那个李东,李荣,你们俩过来。”
白黎勾勾手指,像唤小狗。
兄弟俩当然知道找他们是什么事。
内心里拒绝,可双脚却实诚的走了过来。
“钥匙呢?”
白黎叼着根狗尾巴草,摊开手板,语气不耐。
这俩蠢货,太没眼力劲儿了!
“钥,钥匙,什么钥匙?”
“嗯?!!!”
李东还想装聋作哑,在白黎的威压下最终屈服。
“我说小祖宗,到下个驿站之前必须得戴上枷锁,不然你我都小命不保啊!”
李东真是怕啊,打开枷锁白家人跑了他们这些衙差通通都得陪葬!
可不打开......也是个死,还是活活痛死那种。
女魔头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呢,看她的手都在蠢蠢欲动了!
“哥,你倒是快点啊!”
他大哥磨磨蹭蹭的掏不出钥匙,没见到女魔头脸色都沉了吗?
再慢点那鞭子又过来了!
李荣现在看到鞭子就直哆嗦。
那根乌黑发亮,抽过无数犯人,是他虐打犯人工具的鞭子,成了他噩梦般的存在!
想来想去横竖都是死,朝廷赐死还能给个痛快!
李东心一横,眼一闭,把一串钥匙交了出去。
白家人解了枷锁,获得了手脚自由,坐下好好的吃了一顿饱饭。
而另一伙犯人不干了,叫嚣着不给他们解了枷锁,到了驿站就找官差告状。
这下,不用白黎出手,那些衙差拎着鞭子走过去,抽得他们心服口服,满地求饶为止。
白黎听得嘴角直抽,看看他们打人就打人吧,还非得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什么“你们一群贪官污吏,吸食民脂民膏的俎虫,能跟人家上战场杀敌无数的将军相比吗?”
“人家世代忠良,牺牲了无数儿郎保卫大周,你们拿什么跟人家比?”
“白家现在只是遭人暗算一时落难罢了,他日若有战,战必回......”
糟了,装逼过头,把不能说的话都说了!
众衙差面面相窥,不敢看向白家人这边。
白黎抛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给她爹,后者一脸平静,没有半点惊讶。
看来狗皇帝打的算盘连三岁小孩都看出了,不知道他哪来的脸!
远在深宫里的周昱,忽然打了几个响亮的喷嚏!
身旁的李公公立即奉上一杯热茶。
“皇上要保重龙体,是否要添衣?”
李公公最终被罚了一年俸禄,小惩大诫。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皇上身边离不开他。
周昱摆了摆手,捏捏眉心随口问了一句。
“白宗仁他们到哪了?”
“回皇上,这会儿怕是出了京城了。”
周昱没再多说,低头看向手里的奏折。
白黎以雷霆手段收服了这些心怀不轨,嚣张恶毒的衙差后,整个流放队伍的氛围瞬间变得不一样了。
原本那些衙差看向白家众人的眼神里,或是轻蔑,或是暗藏算计,此刻统统都转变成了敬畏,再也不敢有丝毫逾矩的想法。
那几个被白黎教训得鼻青脸肿的衙差,互相搀扶着走路,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路上看着柔柔弱弱,只是默默跟在家人身后的小女子,竟有着如此高强的武功。
那凌厉的拳脚,仿佛带着凛冽的寒风,眨眼间就将他们的嚣张气焰给扑灭了。
现在白黎的话就是圣旨,他们无敢不从。
于是,在官道上出现了这样一个诡异的队伍。
穿着囚衣的犯人坐在马车上悠哉悠哉的看风景,衙差们吭哧吭哧的小跑跟着两边,后面尾随着几十个带着枷锁的犯人。
路过的行人好奇打量,都被衙差明晃晃的佩刀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