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毒蝎饿了数日,早已不认主人。
在沈曼婷惊恐的尖叫中,蝎子狠狠刺破她的手臂。
她拼命拍打柴房的木门,哭喊着求唐景然送她去医馆。
“再不送我去医馆,我真的会死了!”
无人理会她的哀嚎。
直到送饭的丫鬟发现她身下淌满黑血,才慌忙跑去禀告唐景然。
可唐景然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她的惨状,毫无怜悯。
“婉清当初也是这般痛苦,你却说无妨。”
木门缓缓合上,沈曼婷挣扎着,拖着毒发的身子往门边爬,声音凄厉而绝望。
“景然,我求你了,我被蝎子蜇了,真的要死了!”
她好不容易触到唐景然的靴边,却被他一脚踢开。
唐景然冷笑:“你不是说你养的蝎子无毒吗?
被蜇也是你自找的。”
“我倒要看看,你这谎话精究竟会不会死。”
他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丫鬟发现沈曼婷早已冰冷僵硬。
她死前定是痛苦不堪,地上的血迹洇成一片暗红。
唐景然毫无悲戚,命人将她草草火化,埋在荒郊。
他特意来到为我立的墓碑前,语气低沉:“婉清,我已为你报仇。”
可此时,我早已在姨母的别院中喝着药茶。
姨母出手果决,不过半月,唐景然的药肆便传出濒临倒闭的消息。
他似乎察觉到异样,顺着线索追查,竟发现我并未死去。
次日,我在别院的庭院中再次见到他疲惫的身影。
“婉清,真的是你?”
他揉了揉眼,满脸不可置信。
姨母的护院立刻将我护在身后。
他无措又激动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婉清,我们能否好好谈谈?”
我冷着脸,毫不客气:“谈什么?
谈你如何害我命丧黄泉?”
他眼眶泛红,声音染上哽咽:“对不起,我真不知道你受了那么多苦。”
“你不知那天听说你死了,我整个人都垮了。
我恨透了沈曼婷,一心只想让她为你陪葬!
她如今已死,你能否原谅我?”
他的话勾起中秋那年的记忆。
他提着一盏莲花灯,带我穿过喧闹的街市,许诺要与我共度每个佳节。
如今,那些誓言如灰烬。
我瞥向庭院的梅树,枝条光秃,恰似我的心。
唐景然跪着的模样可怜,可怜悯抹不去我流的血。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
“从你知晓我假死的那刻起,就该明白,我与你此生再无瓜葛。”
我不需要他这迟来的悔悟。
我也不需要他死后才有的忏悔。
他垂下头,浑身颤抖,竟直接跪在我面前。
“婉清,我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些日子我未曾安睡,一闭眼便是你的模样。”
“纵然你恨我,可我们十二年的夫妻情分,你真能狠心抛下?”
我看着他满怀幻想的模样,忍不住冷笑。
索性点点头,示意他随我入内。
在他满心期待之际,却只见我每日需服的药汤和一盘难以下咽的药膳。
“我的脾胃已毁,你让我拿什么原谅你?”
他如遭雷击,抓着药碗,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