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去了医院。
产科病房的走廊还是那么冷,风从窗缝钻进来,像刀子刮在脸上。
我坐在长椅上,手里攥着手术同意书。
医生是个中年女人,语气温和:“田小玉,你确定要手术?
孩子很健康,你再考虑考虑。”
我沉默片刻,点头:“我确定。”
医生叹了口气,递给我一支笔:“签字吧。”
我握着笔,手抖得像秋天的叶子,迟迟下不了手。
可脑子里却闪过孟豪陪着纪婉的画面,闪过那封信、那个搪瓷杯。
我咬牙,在纸上签下名字。
签完字,我整个人像被抽空,靠在椅背上,眼神空洞。
这时,病房外传来一阵喧哗。
我抬头,孟豪冲了进来,头发凌乱,眼神猩红。
“小玉,你不能做手术!”
他扑到我面前,双膝跪地,双手死死抓住我的衣角:“小玉,我求你,留下孩子!
那是咱们的孩子啊!”
我愣住,看着他那张憔悴的脸,心底却只剩冷笑。
“孟豪,你现在知道孩子重要了?
在医院陪纪婉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他的眼泪滑下来,声音沙哑得像破锣:“小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跟纪婉没那种关系,我只是……只是被她骗了!”
我冷冷看着他,站起身,甩开他的手:“孟豪,晚了。”
手术室的大门关上,冰冷的灯光洒在我身上,像在宣告一个旧人生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