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医生的声音平静而机械:“田小玉,胎儿两个月,情况正常。
你最近要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我点点头,手指抚着小腹,脑子里却全是孟豪陪着纪婉的画面。
“医生,如果……我想不要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我的声音很轻,却像炸雷在诊室里响起。
医生愣了下,推了推眼镜:“你确定?
孩子很健康,你再考虑考虑。”
我沉默片刻,点头:“我确定。”
走出诊室,孟豪还没回来。
我站在走廊上,风从窗缝钻进来,冷得我心底发颤。
孟豪和纪婉从另一间诊室走出来。
纪婉挽着孟豪的手臂,笑得像朵盛开的花。
孟豪低头说着什么,眼神温柔得刺眼。
我站在原地,像个局外人,看着属于我的丈夫,陪着另一个女人,讨论他们的孩子。
那一刻,我的心彻底死了。
我转身离开医院,回了家。
家里静得像座空坟,槐树的影子在墙上晃动,像在嘲笑我的天真。
我拿出诊断书,撕得粉碎,碎片像雪花飘落在地。
然后,我到邮局,给省城的老同学寄了一封信。
内容很简单,我想拜托她帮忙联系一下机械研究所,我想换个工作。
不久后,老同学就来信说没问题,她其实一直对我放弃省城工作的事耿耿于怀,现在我想通了,还不晚。
我开始收拾行李。
衣柜里,我的衣服不多,大多是结婚时置办的,简单却整洁。
我把它们叠好,装进一个旧皮箱。
孟豪的衣服,我一件没动。
他不配让我再为他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