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锦瑟凤冠霞的其他类型小说《看到假千金写的弹幕后,我杀疯了裴锦瑟凤冠霞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裴锦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婚前夜,凤冠霞帔加身,我眼前却飘过一行行血色弹幕。快逃啊姐妹!宋砚棠爱的是假千金裴锦瑟!你嫁过去会被他折磨致死的!他会在合卺酒里下毒,让你不能生育!三年后,你会被丢进乱葬岗,被野狗分食!前世,我信了这些弹幕,连夜翻墙逃婚,结果被山匪掳走玷污。而裴锦瑟却趁机替我坐上花轿,成了侯府主母。待我千辛万苦逃回来时,却被她拦在门外:“逃婚的破鞋,也配进我镇北侯府的门?”娘亲冷眼旁观,爹爹嫌恶地别过脸,骂我是“丢尽脸面的孽障。”就连最疼我的兄长也一脚踹在我心口:“你怎么不死在外面?”我被浸了猪笼,活活溺死,死后才知道,那些弹幕都是裴锦瑟写的!眼前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裴锦瑟站在喜娘身后,眼底藏着恶毒的笑意。我缓缓执起团扇,遮住唇边冷笑——这一世,...
《看到假千金写的弹幕后,我杀疯了裴锦瑟凤冠霞完结文》精彩片段
大婚前夜,凤冠霞帔加身,我眼前却飘过一行行血色弹幕。
快逃啊姐妹!
宋砚棠爱的是假千金裴锦瑟!
你嫁过去会被他折磨致死的!
他会在合卺酒里下毒,让你不能生育!
三年后,你会被丢进乱葬岗,被野狗分食!
前世,我信了这些弹幕,连夜翻墙逃婚,结果被山匪掳走玷污。
而裴锦瑟却趁机替我坐上花轿,成了侯府主母。
待我千辛万苦逃回来时,却被她拦在门外:“逃婚的破鞋,也配进我镇北侯府的门?”
娘亲冷眼旁观,爹爹嫌恶地别过脸,骂我是“丢尽脸面的孽障。”
就连最疼我的兄长也一脚踹在我心口:“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我被浸了猪笼,活活溺死,死后才知道,那些弹幕都是裴锦瑟写的!
眼前的弹幕还在疯狂滚动。
裴锦瑟站在喜娘身后,眼底藏着恶毒的笑意。
我缓缓执起团扇,遮住唇边冷笑——这一世,该换她尝尝,万劫不复的滋味了。
……铜镜倒映出裴锦瑟跃跃欲试的表情。
我转头冲她笑道:“姐姐怎么还不过来帮我添妆?”
抬眼间,我瞥见她袖口露出一截麻绳。
前世她就是用它勒昏了喜娘,好放我“逃婚”。
偏我眼盲心瞎,竟没有发现蹊跷,还以为她都是为我好。
见我没有如她所料般提出逃婚,裴锦瑟的表情瞬间僵硬。
她强笑着上前:“瞧我这记性,居然忘记把添妆礼带在身上了。
妹妹莫怪,我这就派人去屋里取来。”
我冷冷勾起唇角。
她哪是忘记了呀,根本就是料定我会提前逃婚,用不着她来添妆。
我猛地拽过她手腕,那根麻绳“啪”地掉在地上。
满屋喜娘吓得跪倒,而弹幕疯狂闪烁起来。
妹宝啊,你姐姐是在帮你啊!
就是就是啊!
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啊!
裴锦瑟故作委屈地质问:“妹妹这是做什么?”
我轻笑着捡起麻绳绕在指间:“我倒是想问问姐姐,意欲何为?”
“莫非……是想绑了喜娘好助我逃婚?”
最后两个字被我咬得极重。
我满意地看到她瞳孔骤缩。
“妹妹可不要空口白牙冤枉我,我是怕妹妹一时想岔做出傻事,这才带着以防万一的。”
她委屈万分,我却嗤笑出声。
正要反唇相讥,就听府外喜乐骤响。
兄长裴景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昭意,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吉时就快到了!”
裴锦瑟脸色骤然一白,指尖无意识地绞紧了手中帕子。
我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故意放柔了嗓音。
“姐姐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舍不得妹妹出嫁?”
她强撑着扯出一抹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轻嗤一声,抬手将绣着并蒂莲的盖头缓缓覆在凤冠之上。
弹幕突然炸开一片血红色:妹宝糊涂啊!
那宋家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你再不逃!
可就没机会了!
完了完了女主被下降头了!
这婚真要结成了!
盖头下的我勾起冷笑。
前世裴锦瑟利用这些弹幕害我被沉潭而死,今生我就还她一出好戏。
吉时到,裴景之背起我上了花轿。
花轿行至长安街最繁华处时,我忽然听见瓦片碎裂的脆响。
“嗖——”一支羽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断轿前红绸。
人群瞬间炸开锅,弹幕却在此刻诡异地静止了一瞬,继而疯狂滚动起来。
妹宝!
快!
往东边胭脂铺后巷跑!
那里没有山匪!
我冷笑一声,猛地掀开轿帘,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
此处是长安街最繁华的闹市,平日里金吾卫巡防不断,更别说今日还是镇北侯府迎亲的大日子。
这般当街抢亲的动静,很快就会惊动官府兵马。
我心中雪亮,若我真听信弹幕所言,逃往那胭脂铺后巷,才是真正落入了死局。
那里人迹罕至,高墙窄巷,正是杀人灭口的绝佳之地。
果然,就在我念头闪过的刹那,弹幕又疯狂跳动起来:快!
趁现在往巷子里跑!
金吾卫马上就到后巷接应了!
我摘下盖头,毫不犹豫地往最开阔的街心奔去。
可刚迈出半步,就被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扣住肩膀。
“昭意,你想去哪?”
一直跟在花轿旁送嫁的裴景之拦住我的去路,似笑非笑地将我往反方向推去。
没想到,一向疼爱我的兄长,竟然要为了裴锦瑟置我于死地!
我踉跄后仰,撞上一个高大的人影。
浓烈的羊膻味扑面而来,满脸刀疤的胡人狞笑着扯开我衣领。
“裴家小姐?
有人花钱买你的清白!”
我诧异地望向裴景之,没想到他竟然也参与其中。
可裴景之无视我的目光,朝刀疤脸打了个暗号,就悄悄隐没在人群中。
弹幕霎时沸腾:完了完了全完了是漠北十八骑!
女主快咬舌自尽!
保全清白!
我无视弹幕的怂恿,狠命踹向胡人胯下,却被他甩手抽得耳畔嗡鸣。
鲜血顺着嘴角淌下时,我哑着嗓子开口:“你们主子出多少银子?
我出双倍。”
刀疤脸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狞笑道:“小娘子倒是机灵,可惜——”他猛地吹响一声尖锐的口哨。
四周屋檐上突然冒出十余个弓箭手。
箭尖寒光森森,竟是将整条街都封锁了。
我这才惊觉,方才那些“逃散”的百姓里,怕是有不少是他们的人假扮的。
弹幕此刻竟显出几分气急败坏:蠢货!
现在想逃也逃不掉了!
活该被糟蹋!
刀疤脸一把扯住我的衣领,粗糙的手指摩挲着我颈间的肌肤。
“对不住了,裴小姐。
有人花三千两黄金,就为买你这一身清白。”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他却突然狞笑着掐住我下巴:“跟我走的时候,记得叫大声些!
让全长安都听听,侯府新妇是怎么被山匪糟蹋的!”
他像拎猎物般扯着我的衣领跃上屋檐。
我瞥见宋砚棠带着金吾卫冲进长街,却被混在人群中的山匪团团围住。
正要呼救,后颈突然传来剧痛——黑暗如潮水般涌来。
再睁眼时,腐臭的霉味直冲鼻腔。
山洞石壁上插着的火把噼啪作响,映出刀疤脸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他竟已换上了喜服,只是那艳红的绸缎裹着他黝黑粗壮的身躯,活像头披着人皮的野兽。
“这么美的小娘子……老子等得口水都流干了。”
他俯身时,脖颈上挂着的狼牙坠子硌在我锁骨上。
我猛地抬膝撞向他胯下,却被他早有预料般一把按住。
绣着金线的喜袍被他“刺啦”撕开,露出我雪白的肩头。
弹幕突然疯狂闪烁:别挣扎了反正都要被糟蹋“滚开!”
我抓起地上的碎石砸向他眼睛。
趁他吃痛捂脸的瞬间,我踉跄着扑向洞口,却被铁链猛地拽回。
原来脚踝上早已被拴了镣铐!
刀疤脸吐着血沫揪住我头发:“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抄起酒坛灌进我嘴里,辛辣的液体混着迷药灼烧喉咙。
我拼命挣扎,指甲在他脸上抓出数道血痕,却感觉四肢渐渐发软。
“这才乖。”
他油腻的手掌抚过我裸露的腰肢,我绝望地闭上眼。
就在这时,洞口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木门霎时四分五裂。
一道红影如鬼魅般掠至,刀疤脸尚未回头,整个人已如破布般飞了出去。
朦胧间,我坠入一个带着沉水香气的怀抱。
再醒来时,裴府的满墙祖宗牌位映入我的眼帘。
我被粗鲁地扔在祠堂的青石地上,膝盖重重磕在地砖上,疼得钻心。
抬眼望去,父亲端坐在主位,面色阴沉如铁。
“孽障!
大婚当日被山匪当街掳走,闹得满城风雨!
我裴家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母亲捏着帕子,眼神嫌恶地扫过我凌乱的衣衫。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把你送去家庙!
如今闹出这等丑事,你让锦瑟以后如何议亲?”
兄长裴景之抱臂而立,嘴角噙着冷笑。
而裴锦瑟则站在母亲身侧,眼圈通红,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她眼底分明闪烁着恶毒的快意。
我强撑着直起身子,喉咙里还泛着血腥气,却一字一句道:“女儿没有失贞。”
“没有?”
裴景之嗤笑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扯开我的衣领,露出脖颈上被山匪掐出的淤青。
“瞧瞧你这满身痕迹,竟还敢狡辩?”
弹幕在此时疯狂滚动,猩红的文字如毒蛇般缠绕在我眼前:快哭啊!
说你被糟蹋了!
说你恨他们!
恨他们偏心裴锦瑟!
说兄长曾趁醉欺辱过你。
我心头剧震!
这些分明是前世我被浸猪笼前,裴锦瑟诱我说过的疯话!
我死死咬住唇,一言不发。
裴锦瑟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柔柔弱弱地开口:“妹妹……事已至此,不如认了吧,爹娘也不会真的怪你……”我抬眸,冷冷盯着她。
“认什么?
认你买通山匪毁我清白?
认你早就盼着我身败名裂?”
她脸色骤变,还未开口,父亲已厉声喝道:“放肆!
自己不知廉耻,还敢污蔑锦瑟?!”
母亲厌恶地别过脸:“既如此,不如直接沉塘,免得脏了我裴家的门楣!”
兄长一把拽起我的头发,拖着我往外走:“来人!
准备猪笼!”
我疯狂挣扎,嘶吼着扯开染血的衣襟:“验身!”
“我今日便要验明正身,以证清白!”
满堂哗然。
对于未出阁的贵女而言,当众提出验身不啻于自剜血肉。
可我早已被逼至悬崖边缘,只有这一条生路。
“妹妹何必如此……”裴锦瑟假意来扶,却被我反手一记耳光抽得踉跄后退。
裴景之心疼地扶住她,她捂着脸,眼中毒汁四溅。
我无视她的目光,自顾自地躺到屏风后的矮榻上。
母亲带着贴身的陈嬷嬷一同入内。
那双枯树皮般的手探进我裙底时,我顿时浑身爬满鸡皮疙瘩。
陈嬷嬷眼含得意,似乎笃定我早已失贞。
因而当她的手指触到那层屏障时,浑浊的老眼骤然紧缩。
“怎么会……”她猛地转头看向门缝外裴锦瑟的影子。
与此同时,那道影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嬷嬷手指用力,竟打算当场给我破身!
我深感不妙,一脚踹在陈嬷嬷的心口。
“你这刁奴!
休想害我!”
陈嬷嬷揉着心口,躺在地上哀嚎:“哎哟,夫人啊!
二小姐自己失了清白,竟还威胁我,不许我说!
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母亲气愤不已,扯着我的头发咒骂道:“裴昭意!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
果然早非完璧!
来人啊!
把她拖去浸猪笼!”
裴景之一把攥住我的长发,猛地将我拖下矮榻。
我猝不及防,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额头磕在青石砖上,眼前顿时一片昏黑。
可他却丝毫不顾,拽着我的头发继续往外拖。
弹幕在此时疯狂闪烁,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真面目:活该!
早该死了!
谁让你不听我们的话!
祠堂外,暴雨倾盆。
我被粗暴地塞进竹笼。
竹篾刺进皮肉,血水混着雨水,在脚下积成一片暗红。
父亲站在廊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罪人。
母亲别过脸,帕子掩着唇,嫌恶道:“快些处置了,免得晦气。”
裴锦瑟站在她身侧,唇角微微上扬,眼底是掩不住的得意。
“沉塘。”
裴景之冷声下令。
两个家丁抬起猪笼,朝深潭走去。
我闭上眼,心中一片死寂。
就在这时,从天而降一声怒吼。
“本侯的未婚妻,谁敢动?”
裴府大门被生生踹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踏雨而来,玄色大氅猎猎翻飞,衣摆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宋砚棠大步上前,一脚踹开抬笼的家丁,单手劈开竹笼,将我打横抱起。
大氅裹住我湿透的身躯,沉水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尖。
他的声音低沉冷冽,一字一顿传入每个人耳中。
“裴小姐是本侯从山匪手里抢回来的。”
“她的清白,不容任何人玷污!”
宋砚棠的话音刚落,祠堂内一片死寂。
裴锦瑟的脸色煞白,指尖死死掐进掌心。
可很快,她又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颤声道:“侯爷,妹妹虽清白仍在,可……可终究是被山匪当街掳走,闹得满城风雨。”
“这样的名声,如何配得上侯府主母之位?”
她说着,泪珠滚落,仿佛真心实意为宋砚棠担忧。
裴景之立刻帮腔,冷声道:“侯爷,锦瑟说得对。
裴昭意名声已毁,若强行娶她,只会让侯府沦为笑柄。
不如——”他顿了顿,目光扫向裴锦瑟:“让锦瑟替嫁,保全两家颜面。”
母亲也急忙附和:“是啊侯爷,锦瑟从小就知书达理,最合适不过了。”
“昭意虽是我们亲生,却自小长在乡野,不懂礼数,实在难堪大任。”
说完,她与父亲对视一眼,两人脸上掩不住的喜色,仿佛已经看见裴锦瑟凤冠霞帔的模样。
我浑身发冷,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这就是我的亲生父母。
到底我不如裴锦瑟,在他们膝下承欢十余年。
哪怕我千辛万苦地回来认亲,也不及裴锦瑟在他们心中的万分之一。
为了裴锦瑟,他们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算计我!
弹幕此刻也在添油加醋:妹宝啊!
我早说了,所有人都爱假千金。
别看男主现在护着你,以后他也会为假千金倾倒的。
我下意识地看向宋砚棠。
只见他眸色一沉,冷笑道:“名声?”
“昭意的名声不就是被你口中知书达理的裴锦瑟,一手毁掉的吗?”
我心下一暖,没想到他竟然是唯一一个站在我这边的人。
触到我的目光,宋砚棠微微颔首,示意我放心。
他抬手一挥,两名黑甲侍卫立刻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
正是那刀疤脸胡匪!
“说,谁指使你劫人的?”
宋砚棠嗓音森寒。
刀疤脸哆嗦着抬头,目光扫过裴锦瑟,刚要开口——“噗嗤!”
一柄短刀突然刺穿他的喉咙!
血溅三尺!
我蓦地转头,恰好看见裴景之收刀入袖。
可他此刻面色如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这等贼人,死不足惜。
也不知是何方侠士出手相助,取了他的狗命。”
“如今死无对证,侯爷可不能空口白牙地污蔑锦瑟了。”
我瞳孔骤缩——他竟敢当众灭口!
宋砚棠也愣了一瞬。
他没料到,裴景之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这才大意,给了他可趁之机。
裴锦瑟见状,唇角微勾。
她得意地瞥了我一眼,随后扑到母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爹,娘!
妹妹分明是记恨我,才污蔑我买通山匪!
我……我怎会害自家姐妹?”
父亲眉头紧锁,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失望:“裴昭意,你太让我寒心了!
自己惹出祸事,还要拖锦瑟下水?”
母亲更是厌恶地别过脸:“如此心胸狭隘,确实不配做侯府主母!”
我胸口闷痛,喉咙腥甜,却死死咬住唇,不让自己露出一丝脆弱。
宋砚棠忽然握住我的手,力道坚定。
他抬眸,一字一句道:“配不配,本侯说了算。”
裴景之还想再劝:“侯爷,您——”宋砚棠却不容置疑地打断他:“三日后,重新大婚。”
“本侯要十里红妆,风风光光迎昭意过门。”
父亲脸色难看,却不敢违逆,只得低头称是。
裴锦瑟死死盯着我,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宋砚棠揽住我的肩,带我大步离开祠堂。
踏出门槛的刹那,我听见身后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是裴锦瑟摔碎了茶盏。
大婚当日,我端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中凤冠霞帔的自己。
窗外喜乐喧天,可我知道,裴锦瑟绝不会让我顺利出嫁。
果然,喜娘刚退下,裴锦瑟就带着丫鬟进来了。
“妹妹今日真美。”
裴锦瑟笑吟吟地凑近,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
“这是西域进贡的朱颜醉,饮下能瞬间肌肤胜雪,双眸含情。
姐姐特意为你求来的。”
“希望妹妹喝完后可以原谅姐姐之前的无礼,往后我们姐妹要同心同德,为裴家添光。”
她拔开瓶塞,一股甜腻的花香顿时弥漫开来。
弹幕突然在我眼前疯狂跳动:天啊是朱颜醉!
妹宝快喝!
侯爷绝对把持不住!
喝完保证让你今夜美得让他移不开眼!
我接过琉璃瓶,指腹摩挲着瓶身上精致的缠枝花纹。
裴锦瑟的指甲不经意划过我的手背,兴奋地颤抖。
“姐姐待我真好。”
我垂眸轻笑,作势要饮,却在瓶口触到唇瓣的瞬间,借着宽大袖摆的遮掩,将液体尽数倾倒在准备好的棉帕上。
裴锦瑟的瞳孔微微收缩,藏在袖中的手指兴奋地绞紧了帕子。
我假装轻咳,用沾了“朱颜醉”的帕子掩唇,果然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苦涩。
这哪是什么美颜圣品,分明是加了料的迷药!
于是,我将计就计,捂着脑袋,“昏昏沉沉”地趴在了妆台上。
裴锦瑟急不可耐地指挥丫鬟:“快!
把她的嫁衣脱下来!”
“哥哥已经打点好了喜娘,只等我上了花轿,一切就大功告成了!”
我眯着眼,看她手忙脚乱地换上我的嫁衣。
过于宽大的嫁衣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可笑。
裴景之踹门进来时,我正“昏睡”在梳妆台前。
他一把背起裴锦瑟,临走时还朝我这边啐了一口:“晦气东西。”
等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房梁上突然跃下一道黑影。
是个眉眼伶俐的女暗卫,手里捧着个锦盒。
“夫人受惊了。
侯爷料到他们会来这手,特意备了两套嫁衣。”
我摸着嫁衣上细腻的金线刺绣,竟比裴锦瑟穿走的那件还要华贵三分。
整理妥当后,女暗卫突然揽住我的腰:“得罪了。”
话音未落,我只觉耳边风声呼啸,再睁眼已经稳稳落在花轿里。
轿帘微动,我悄悄掀开条缝。
街面上竟有两顶一模一样的八抬大轿!
宋砚棠骑着高头大马从我的轿前经过,指尖不着痕迹地叩了叩轿门:“起轿。”
喜乐声里,我听见百姓议论:“听说侯爷特意安排了两只队伍迎亲,说是要双喜临门呢……”花轿一路摇摇晃晃,稳稳当当穿过长安街。
我与宋砚棠牵着同心结,在赞礼官的唱和中三拜天地。
合卺酒过,喜娘们终于退下。
红烛映着宋砚棠俊朗的侧脸,他轻柔地替我取下凤冠。
我忽然按住他的手:“裴锦瑟那顶花轿……嘘——”他俯身咬住我的耳垂,“明日你就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娘子应该专心才是。”
剩下的字句融化在交缠的呼吸里。
床幔上的金丝流苏晃了一夜,直到东方既白。
次日清晨,我刚起身,丫鬟就红着脸跑来禀报:“夫人!
裴家那两位……被人发现在菜市口……”我推开窗,远远就听见侯府上下都在议论此事。
宋砚棠执起螺子黛为我画眉:“听说今早巡城司发现旗杆上绑着对野鸳鸯。”
他手腕一转,在我眉尾勾出朵桃花:”为夫特意给他们用了春风一度散,想来此刻药效还没过。
“我透过铜镜看他憋笑的模样,突然想起昨夜他说“双喜临门”时的神情。
一顶花轿抬的是良缘,另一顶装的,可不就是现世报?
我倚在窗边,指尖绕着宋砚棠的衣带轻轻一拽,佯装嗔怪:“侯爷这手段,未免太损了些。”
他顺势将我揽入怀中,下巴抵在我发顶低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不妙吗?”
裴景之和裴锦瑟的丑闻传遍京城时,紧跟着就传出我爹气到中风的消息。
三日回门那天,满院药味呛得人喉头发苦。
父亲瘫在榻上,嘴角歪斜地流着涎水,见我进来,浑浊的眼珠瞪得几乎凸出来。
“你这个丧门星!”
母亲抄起药碗砸来,褐色的药汁在我裙摆溅开。
“要不是你害锦瑟出丑,老爷怎么会中风!”
裴锦瑟缩在角落啜泣,闻言抬头露出通红的眼睛:“妹妹为何要这样害我……”她脖颈上还带着昨日捆缚的淤痕,活像条被剥了皮的毒蛇。
裴景之猛地冲到我面前,额角青筋暴起:“裴昭意!
你还有脸回来?”
“要不是你设计陷害我和锦瑟,爹怎么会气到中风?
裴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冷冷直视他:“兄长这话可笑,难道是我绑着你们去菜市口现眼的?”
“你!”
他扬手就要扇我耳光,却在半空被暗卫扣住手腕。
裴锦瑟见状,扑到母亲怀里痛哭:“娘!
如今女儿清白尽毁,往后……往后可怎么嫁人啊……”她抬起泪眼朦胧的脸:“难道真要女儿去庙里当姑子吗?”
母亲心疼地搂着她,转头对我厉声道:“你看看把你妹妹害成什么样了!”
裴景之趁机甩开暗卫,窃喜地凑近裴锦瑟:“锦瑟别怕……为今之计,你只能嫁给我了。
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亲妹妹。”
“你放心,我定会好好待你……”裴锦瑟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她心比天高,怎会甘心委身区区六品小官?
娘亲眼前一亮:“景之此话有理,锦瑟啊,不如你……不行——”话音未落,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她。
宋砚棠从门外走来,惊得裴景之立刻松了手。
裴锦瑟眼中顿时迸出希冀的光:“侯爷!
莫非您愿意娶我……”血色弹幕随之跳动。
我就说谁都逃不过假千金的手掌心吧。
男主说着对妹宝一往情深,心里还不是偷偷想着假千金。
妹宝啊!
你赶紧醒醒吧!
虽然我早就不相信弹幕的鬼话,但还是下意识地看向宋砚棠。
只见她讥笑着摇了摇头,手臂一揽,将我稳稳搂入怀中。
“本侯此生,唯昭意一人足矣。”
一旁紧张不已的裴景之顿时松了口气。
裴锦瑟的脸色却“唰”地惨白,嘴唇颤抖着开口:“那、那侯爷为何说不行……因为——你不是假千金,你就是裴远山的亲女儿。”
话音刚落,所有人齐齐瞪大眼。
裴锦瑟率先失声尖叫:“不!
不可能!”
宋砚棠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册子,在众人面前展开。
“这是二十年前青州府的户籍册。”
他修长的手指点在某一处,墨迹已经晕开,却仍能辨认。
“裴远山在青州任总兵时,曾豢养外室,还生有一女,当地的老人都知道。”
“而且,她的生母姓刘——不可能!”
裴景之扑上来要抢,却被侍卫按跪在地。
床榻上突然传来“嗬嗬”的怪声。
只见父亲拼命支起半边身子,歪斜的嘴角不停抽搐。
母亲尖叫着扑到床边,捶打他:“裴远山!
你瞒得我好苦!”
“我说为何你前脚去青州上任,后脚刘月娥就要赎身归乡。”
“原来你们二人背着我在青州安了另一个家啊!”
父亲被她晃得剧烈抽搐,浑浊的眼泪在皱纹间横流。
母亲犹嫌不够,上前揪住裴锦瑟的头发,拖到榻前。
“你还敢偷偷把这个野种带回府里,记在我名下,你简直无耻至极!”
现场一片混乱。
裴景之慌忙上前阻拦,却被发狂的母亲抓得满脸血痕。
瓷瓶砸碎的脆响中,我听见裴锦瑟崩溃的哭喊:“娘!
不是这样的……”宋砚棠护着我退到廊下,温热的手掌覆在我眼前:“别看,脏。”
我最后瞥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刘月娥是我娘的贴身丫鬟,早就和我爹暗通款曲。
而我的亲生母亲,竟替情敌白白养了十五年的孩子。
三日后,府里传来父亲暴毙的消息。
我手中的玉著一顿。
父亲虽然瘫痪在床,但不至于死得这么快。
我想其中离不开母亲的手笔。
次日清晨,我换上素白丧服,和宋砚棠一同前去。
父亲的棺椁停在裴府正堂,香烛缭绕,纸钱纷飞。
母亲一身缟素跪在灵前。
她一见到我,踉跄着扑过来,死死攥住我的裙角:“昭意……娘错了,娘真的错了!
求你原谅娘……”我垂眸看着她,缓缓抽回衣角:“有些人不值得原谅。”
她浑身一颤,随即猛地转头,怨毒的目光钉在角落里的裴锦瑟身上。
“都是这个贱人!
她和她那个下贱的娘一样,都是祸害!”
她疯了一般冲过去,揪住裴锦瑟的头发往外拖。
在众宾客诧异的目光中,她尖声叫道:“我告诉你们!
她就是个野种!
她娘爬了裴远山的床,生了她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
“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啧啧,真是不知羞耻……”裴锦瑟缩在角落,捂住耳朵。
可那些议论声仍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弹幕在我眼前疯狂跳动:妹宝!
快去杀了她吧!
杀了她!
你就能为自己报仇了!
这些弹幕不停地怂恿我去杀裴锦瑟。
可我知道,这不过是裴锦瑟的奸计。
若我当众动手,那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见我一动不动,裴锦瑟咬了咬牙,冲出房门,一头扎进了后院的深湖。
“锦瑟——”裴景之见状,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救她。
可就在他即将抓住她时,突然身子一沉。
没抽搐几下,他就彻底沉了下去。
“景之——”母亲尖叫着让人下去打捞。
可最后却只捞上来一具没了心跳的尸体。
反观裴锦瑟,在仆人的救助下,踉跄着爬回了岸上。
她蜷缩着身子,哭道:“我的出生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自认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为什么要逼死我!”
我冷眼看着浑身湿透的她:“你当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之事?”
裴锦瑟抬头,瞳孔骤缩。
我缓步走近,声音极轻:“那些弹幕,是你写的吧?”
她脸色瞬间惨白。
我冷笑着步步紧逼:“裴景之……也是你故意害死的。”
“你在湖底绑了麻绳,就等着他跳下去,是不是?”
话音刚落,众人倒抽凉气,齐齐看向她。
母亲更是双目赤红地死死盯着她。
裴锦瑟慌忙解释:“不——我没有!”
我抬手指向湖面:“不如现在让人去捞,看看到底有没有。”
裴锦瑟果然心虚,不敢再应声。
母亲见状,目眦欲裂:“贱人!
你害死我儿子!”
她抄起供桌上的烛台,疯了一样冲向裴锦瑟。
裴锦瑟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劫持了我!
“都别动!”
她刀刃抵在我脖颈,声音嘶哑,“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母亲僵在原地,满眼惊恐。
裴锦瑟的嘴角扯出一抹癫狂的冷笑:“反正我也活不成了,那就让裴昭意给我陪葬吧!”
她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直直朝我心口刺来——电光火石间,一道玄色身影猛地挡在我身前。
“噗嗤”一声,匕首深深没入宋砚棠的后背。
他闷哼一声,却仍将我护在怀中。
几乎同时,一道破空声响起,一支羽箭精准贯穿裴锦瑟的咽喉!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染血的手指徒劳地在空中挥舞,最终轰然倒地。
那双瞪大的眼睛里还凝固着不可置信。
不远处的暗卫收起弓箭,消失在阴暗处。
在场众人终于回神,但没有一个人多看裴锦瑟一眼。
他们踩着那具尚在抽搐的尸体,争先恐后地围到我身边。
母亲冲在最前面,颤抖的手抓住我的衣袖:“昭意!
你没事吧?”
我冷冷拂开她的手,所有注意力都在宋砚棠不断渗血的伤口上。
“侯爷,我们回去。”
病榻前,我含着泪,替他包扎伤口:“你不要命了吗?”
他轻笑着握住我的手:“十年前的雪夜,有个姑娘也曾奋不顾身地救我一命。”
我怔住,记忆倏然回溯——十年前,我在雪地里捡到一个重伤的少年,偷偷将他藏在柴房,喂他汤药,替他疗伤……原来是他。
后来,京城再无人敢议论裴家之事。
母亲终日疯癫,最终病逝。
而我和宋砚棠,守着彼此,岁岁年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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