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建业建业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洋老婆?我赚钱给她花李建业建业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大王请留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69年,11月11日。北方。团结屯。土坯房矮矮地趴在长白山脚下,像一群冻僵了的土耗子,十一月的天,寒风卷着雪花,冷的人都不愿意出门。李建业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有点冷,缩了缩脖子。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儿洋味儿。“建业,你睡醒了吗!”谁啊?李建业皱着眉头,不想睁眼。“建业,快醒醒,嫂子跟你说个事儿。”那声音又近了些,女人已经掀开帘子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李建业的炕上。嫂子?李建业皱眉,猛地睁开眼。一张放大的、漂亮的脸蛋怼在他眼前。金发碧眼,高鼻梁,皮肤白得晃眼。这……洋、洋马?不对,是毛熊国女人!女人见他醒了,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醒了?嫂子问你个事儿,你要老婆不?”“啥?”李建业懵了。他有点神志不清,明明...
《开局洋老婆?我赚钱给她花李建业建业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1969年,11月11日。
北方。
团结屯。
土坯房矮矮地趴在长白山脚下,像一群冻僵了的土耗子,十一月的天,寒风卷着雪花,冷的人都不愿意出门。
李建业躺在炕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感觉有点冷,缩了缩脖子。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带着点儿洋味儿。
“建业,你睡醒了吗!”
谁啊?
李建业皱着眉头,不想睁眼。
“建业,快醒醒,嫂子跟你说个事儿。”
那声音又近了些,女人已经掀开帘子进了屋,一屁股坐在李建业的炕上。
嫂子?
李建业皱眉,猛地睁开眼。
一张放大的、漂亮的脸蛋怼在他眼前。
金发碧眼,高鼻梁,皮肤白得晃眼。
这……洋、洋马?
不对,是毛熊国女人!
女人见他醒了,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白牙:“醒了?嫂子问你个事儿,你要老婆不?”
“啥?”李建业懵了。
他有点神志不清,明明记得自己正在应酬,喝酒,怎么一睁眼,有个洋妞问他要不要老婆?
这里是哪?
李建业他明明没有嫂子啊,这突如其来的洋嫂子又是咋回事?
“我说,你要老婆不?”女人又重复了一遍,蓝色的眼睛眨了眨,“你要是开口,嫂子就给你送一个过来。”
李建业使劲晃了晃脑袋。
他撑着身子想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盖着一床沉甸甸的粗布被子。
屋里冷飕飕的,哈气都是白色的。
“嫂子?”
“哎!”洋女人爽快地应了,“咋了?睡懵了?”
不是睡懵了,而是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猛地涌进了脑子里。
他穿越了。
穿到了六十年代末的东北山村。
现在是……1969年!
这副躯体的名字也叫李建业,今年二十岁,团结屯人。
上面还有个哥叫李建国,娶了个毛熊国媳妇,就是眼前这位,叫安娜。
父母去世,现在家里就剩他们三人为生。
理清了当下的情况后,李建业看着眼前笑盈盈的安娜,感觉跟做梦一样。
穿越好啊,不用当牛马了!
虽然是物资匮乏的六、七十年代,但再坚持十多年就是黄金年代,以他过来人的眼光,做几个生意,日子简直不要太爽。
还有他这个嫂子,胆子也忒大了,大清早跑小叔子屋里,问他要不要老婆?
“嫂子,你说的老婆是?”李建业定了定神,问道。
安娜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有个妹子,亲妹子,叫艾莎,今年十八了,在隔壁镇上插队呢。”
“长得跟我一样好看!”安娜挺了挺胸脯,一脸骄傲,“你要是愿意,嫂子这就去跟她说,让她给你当媳妇儿!”
亲妹子?
艾莎?
李建业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记忆。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是跟安娜一起在龙国生活的毛熊国人,比安娜小几岁。
她们俩是毛熊国人,因为两国关系问题,不受待见,只能以投亲靠友的名义,落户在了隔壁镇子,算是个插队知青。
姐姐嫁了过来,妹妹还留在大队上。
之前大哥结婚时,李建业好像见过艾莎,但印象不深,之前的李建业对外国女人不感兴趣,毕竟习俗不通,说话费劲儿,还容易遭人闲话。
如果是现在的李建业,一定会觉得毛熊女人非常不错。
而李建国当初之所以要娶安娜,是因为李建国患有重病,卧床不起,没有姑娘愿意嫁给这么一个男人。
而安娜需要一个好好生活在这里的身份,于是在经过他人的介绍下,促成了这段婚姻。
“咋样?建业,你说话呀!”安娜见他不说话,催促道,“我妹子人活泼,又能干,配你正好!”
李建业心里当然一百个愿意。
对于他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来说,国籍根本不是问题。
以前他要是想娶一个洋媳妇,那估计人还看不上呢,现在这可是送上门来的!
不要白不要!
“行啊。”
李建业的回答干脆利落。
“嫂子你送来吧。”
安娜得到肯定的答复,碧绿的眼睛瞬间亮了,有些高兴的手足无措。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是指着外边,李建国的房间,说道:“那你赶紧起来,饭做好了。”
“你大哥也有话跟你说。”
说着,安娜转身出去。
李建业掀开厚重的粗布被子,一股寒气立刻钻了进来。
他打了个哆嗦,快速穿上放在炕边的旧棉袄,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出去。
大哥李建国的屋子同样简陋,只是收拾得更整齐些。
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合着饭菜香气。
李建国靠坐在炕上,脸色有些苍白,一副没有精神气的模样。
看样子,病症更重了。
炕桌已经摆好了。
几个黑乎乎的窝窝头,一小碟咸菜,还有一碗稀粥,这就是兄弟俩的早饭。
“建业来了,快坐。”
李建国笑着招呼,声音十分虚弱。
李建业依言坐下,拿起一个窝窝头吃了起来,口感不好,但还算能下咽。
“嫂子说你有事跟我说?”
李建国没急着说事,伸手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张黑白照片,递给了李建业。
“你看看,这就是艾莎。”
“挺漂亮的。”
李建业接过照片。
照片是黑白的,但依然能看出女孩的轮廓清晰动人。
身材不比安娜差多少,扎着两条麻花辫垂在胸前,笑容灿烂,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眼神清澈明亮,透着一股子活泼劲儿。
确实是个漂亮的毛熊国姑娘。
很符合他这个来自后世灵魂的审美。
“建业。”
李建国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似乎更虚弱了几分。
李建业抬眼看他。
“哥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李建国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让你嫂子去问你这事儿,是我的主意。”
“不是你嫂子自作主张。”
李建业拿着窝窝头的手停在半空。
他本以为是安娜性子大大咧咧,一时兴起直接跑来问他的。
没想到,竟是大哥在帮自己说亲。
一个初次见面,对于现在的李建业来说,并没有什么感情的大哥,竟然惦记着自己的终身大事,还给说了个洋媳妇。
李建业有点感动。
李建国轻轻咳嗽了两声,气息不稳。
“哥这身子骨……自己心里最清楚。”
“一天不如一天了。”
“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寒意更甚,连带着那股淡淡的草药味都变得沉重起来。
李建业心头一紧。
他仔细打量着李建国,那张苍白的脸,凹陷的眼窝,干裂的嘴唇,无一不昭示着生命的流逝。
这病,确实比记忆中重太多了。
李建国叹了口气,声音里透着无奈。
“我走了倒没啥。”
“就是你嫂子……”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黯淡。
“她是个好女人,来到咱们家,没过上一天好日子,还把家里收拾的明明白白,哥心里边都觉得对不起她……”
一个死了男人的毛熊国女人,在这排外的年代,在这闭塞的山村,会面临什么样的境遇,可想而知。
李建业默然。
他知道大哥担心的是什么。
李建国看着弟弟,艰难地开口:“哥原来是想……”
他似乎有些不好开口。
但想了想,都是自己兄弟,也没有什么不好讲的。
“本来是想让你拉帮套,直接娶了你嫂子。”
“可哥又想,你才二十岁,正年轻,让你娶个二婚的,太委屈你了。”
“你心里头,肯定也不得劲。”
“所以,哥才和你嫂子商量,打算把艾莎介绍给你当媳妇。”
李建业这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大哥早就把一切都盘算好了。
这不是简单的给他介绍个媳妇,这是在给他自己安排后事,更是给安娜找一个依靠。
李建国看着李建业,目光恳切。
“建业,你是个好孩子。”
“你娶了艾莎,以后……你嫂子那边,你得多照看着点。”
“哥……”李建业有点哽咽。
他对自己这个哥哥,属实是有点佩服,卧病在床,却把所有事情都考虑的明明白白,照顾到每个人的以后。
啥也别说了,他娶,一定会娶。
倒是李建国见李建业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自己弟弟不太乐意。
他拽着李建业的手,语重心长。
“艾莎是你嫂子的亲妹子,模样、性子都不错。”
“不要觉得娶个洋人媳妇不好。”
“等哥去了,嫂子名义上是嫂子,可实际上,嫂子的后半生都托付给你了,别人娶一个媳妇都费劲,你能有俩洋媳妇,就偷着乐吧。”
“咱们老李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交给你了。”
“就是生活上的负担可能会大一点,得辛苦你了。”
李建业确实在偷着乐,谁能想到,前两天还是个社畜牛马,眨眼就能有俩洋媳妇啊?
一点都不辛苦。
“哥,你放心吧。”
“以后家里就交给我了,我会努力赚钱,好好过日子,照顾好嫂子。”
这话说的好像在跟李建国永别一样。
为了缓解气氛。
李建业连忙端起桌上那碗稀粥,舀了一勺,小心地送到李建国嘴边。
“哥,我喂你。”
李建国的嘴唇干裂,微微张开,费力地将那点稀薄的米粥咽了下去。
他的吞咽动作很慢,脖颈处的筋络都因此绷紧了些。
李建业没说话,默默地一勺一勺喂着。
那一碗稀粥,终究没能喂完。
李建国靠在炕上,眼皮越来越沉,呼吸也变得微弱。
他看着弟弟,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似乎想说什么,嘴唇翕动了几下,却没能发出声音。
最后,他只是轻轻地,用几乎听不见的气息,唤了一声。
“建业……”
然后,头一歪,再没了动静。
屋子里的空气像是冻结了。
窗外的雪花仿佛也停滞在半空。
李建业端着碗的手僵住了,抬起的勺子没有再继续喂下去。
他知道,大哥走了。
就在这顿简单的早饭后,交代完了所有放心不下的事,李建国撒手人寰。
走得没有太多痛苦,甚至带着一丝解脱。
三天的时间,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在亲人邻里的沉默和叹息中,一晃而过。
丧事办得简单,却也耗尽了家里为数不多的积蓄。
安娜默默地清扫院子里的积雪,还有这几天办理丧事留下的一些杂乱痕迹。
她的动作有些僵硬,脑子里乱糟糟的,有点心不在焉。
当初她嫁过来说是当媳妇,其实她完全就像是一个保姆,和李建国并没有夫妻之实,毕竟李建国上炕都费劲。
现在李建国去世了。
按理来说,安娜的日子应该更轻松。
可家里并不宽裕。
之前,李建国家里有些积蓄,虽然没什么劳动力,但靠着那些积蓄,也能勉强过日子。
如今,李建国去世后,办了丧事,摆了酒席。
积蓄已经所剩无几。
家里只有李建业一个男人了,李建业才二十岁,整日里到处玩,也不正经做工。
以后这个家,该如何撑得起来……?
安娜有些犯愁。
雪地湿滑,她一个没留神,脚下一跐。
“啊!”
安娜惊呼一声,身子一歪就要摔倒。
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李建业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嫂子,小心点,歇会儿吧,别忙了。”
安娜站稳了身子。
李建业搬了个小马扎过来,放在屋檐下,让嫂子坐着。
安娜看着眼前的李建业,脑海里不禁浮现起了李建国临终前,所说的那些话。
“建业。”
“你哥走了,咱们家的钱也没多少了,以前你哥的朋友时不时还会来看看,送点东西,以后……”
“你得努力担起责任。”
李建业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着安娜。
这个异国女人,生活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这片土地上却没有属于她的位置,现在丈夫还去世了,以后唯一的依靠就是他这个小叔子。
李建业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嫂子,你放心。”
“哥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就会照顾好你,我会撑起这个家,让咱们过上好日子。”
李建业的态度认真。
安娜点头,她也希望李建业真的能撑起这个家,总不能靠她来过日子,李建业还得准备娶艾莎。
李建业回到自己屋子。
一屁股坐在冰凉的炕沿上思考起了今后的日子。
他环顾四周,家徒四壁,泥墙斑驳,糊墙的旧报纸都卷了边。
冷风顺着窗户缝往里灌。
穿越是好,不用再过996的牛马生活。
可眼下这光景,实在不容乐观。
六十年代末的东北农村,缺衣少食是常态。
家里一个嫂子安娜和未来的洋媳妇艾莎。
光靠队里那点可怜的工分和定粮,别说让她们过好日子,能吃饱肚子就很不错了。
必须得想办法搞钱,搞物资。
靠他后世的记忆,做点小生意?
可现在是1969年,割资本主义尾巴的年代,投机倒把可是重罪。
风险太大了。
李建业皱紧了眉头。
难道真的要困死在这个小山村,守着两个漂亮媳妇过苦日子?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
叮!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突兀地在他脑海里响起。
谁?
李建业猛地一惊,差点从炕沿上跳起来。
他警惕地看向四周,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幻听了?
检测到目标人物安娜对宿主好感提升,好感度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
安娜当前好感度:20!
一连串机械合成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李建业的脑海里。
系统!
真的是系统!
李建业的心脏猛地一跳,随即一股狂喜涌了上来。
穿越者的金手指,终于到账了!
他就知道!
老天爷让他穿越过来,肯定不能让他干看着受穷!
有了系统,就不怕过不好日子了。
这个年代物资是匮乏,别人勒紧裤腰带,喝着稀粥啃着窝窝头。
有了系统,就意味着他能在这个贫瘠的年代,活得比谁都滋润,吃香的喝辣的,搂着洋媳妇,过上逍遥日子!
比起那些还在为一顿饱饭发愁的村里人,他简直就是开了挂!
李建业激动得差点搓手手。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研究脑海里的信息。
好感度系统?
安娜好感度20?
刚才好像也没干什么吧,嫂子怎么突然对自己提升好感度了?
大哥才刚过世,嫂子你……
“咳咳,系统,介绍一下你的作用。”
系统功能:每提升目标人物20点好感度,宿主可获得一次抽奖机会,奖品大到各类实用技能,小到各种生活物资,随机获取。
抽奖!
李建业眼睛瞬间亮了,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安娜现在的好感度刚好是20点,也就是说,他现在就能抽奖一次。
能抽到什么?
吃的?穿的?还是这个时代稀缺的工业票?甚至是后世的黑科技?
不管是什么,都比现在这穷得叮当响的状况强!
李建业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在心里默念。
“抽奖!”
当即,李建业的眼前出现了一个抽奖扭蛋机,他伸手按在抽奖按钮上,扭蛋机动了起来。
很快奖励浮现。
叮!恭喜宿主获得:神级箭术!
神级箭术?
李建业微微一愣。
下一秒,一股庞大的信息洪流猛地涌入他的大脑。
关于弓箭的一切知识,握弓的姿势,拉弦的力道,瞄准的技巧,判断风向、距离对箭道的影响……无数的细节,仿佛与生俱来一般,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融入了他的本能。
他甚至感觉自己的手臂肌肉、手指关节都因为这神级箭术而得到了强化。
仿佛已经磨炼箭术数十年。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李建业下意识地活动了一下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拉开弓弦的触感。
他忍不住想射一箭试试。
这时,他想起来家里好像还真有一把祖传的猎弓。
是爷爷辈传下来的,以前靠山吃山,打猎是常事,后来因为打猎出了意外,家里对打猎有了阴影,打猎的装备也因此沦落吃灰了。
想到这里,李建业再也坐不住了。
他从冰凉的炕沿上站起来,快步走向屋外那个堆放杂物的小偏房。
偏房里光线昏暗。
李建业进去一眼就看见了挂在墙壁上的那把蒙尘长弓。
弓身是某种坚韧的木头制成,颜色深沉。
旁边还有一个破旧的箭袋,里面插着十数支羽箭。
以前祖上也是猎户,只是断了传承。
现在这把弓算是重见天日了。
李建业小心翼翼地拿起长弓,走到院子里,目光落在了树上的枯叶。
他深吸一口气,将弓弦挂上弓弰。
这个动作他从未做过,此刻却无比熟练,仿佛做过千百遍。
弓弦绷紧,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他从箭袋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目光随意一扫,恰好看到一片枯黄的叶子正被风吹得打着旋儿,悠悠飘落。
几乎是下意识的。
李建业手臂稳定地抬起,弓拉满月。
手指松开。
“咻!”
破空声响。
那支木箭飞射而出。
下一瞬。
“噗!”
箭矢精准地穿透了那片落叶的正中心,带着它,钉入了老杨树的树干!
李建业看着这一幕,不禁兴奋起来。
真的……射中了!
这神级箭术,不愧是系统出品,让他一个普通人分分钟掌握箭术,太强了!
有了这手本事,就可以不愁吃喝。
长白山就在眼前,那广袤的山林里,野鸡、兔子、狍子、野猪……什么都有。
打来的猎物,不仅能改善家里的伙食,剩下的还能拿去换粮食,换票,换钱!
在这个缺衣少食的年代,这就是一条绝佳的活路。
李建业心头火热,恨不得立刻就冲进山里去。
他背上弓箭。
找了件更厚实的破棉袄穿上,又找了根结实的麻绳缠在腰间,想了想,还把家里那把砍柴刀别在了后腰。
准备妥当,找到了嫂子。
安娜端着一盆刚洗好的野菜,从外面进来,看见李建业全副武装的样子。
她皱起了眉头。
“建业,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李建业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道,“嫂子,正要和你说呢,我准备上山打猎去。”
听到李建业的话,安娜愣住了。
打猎?
她自打来到李家,就没听说过李建业还会打猎。
打猎可不是个简单的事。
寻常来说,上山打猎的要么是成群结伴,要么就是经验丰富的猎人,手上还得带着枪。
李建业独自一人,背着把旧弓,现在就想上山打猎?
太危险了!!
“建业,你不能去。”
安娜带着洋味儿的声音里,有着十分担忧。
“我知道你是想为这个家分担,想改变生活,想让我们的日子过好点。”
“可山里真的太危险了。”
“我听人说,冬天山里的老虎没东西吃,会下山来的,很凶很凶。”
“万一碰上了,那可就……”
安娜没继续说下去了。
不敢想象。
如果真碰上了老虎,即便是带着枪,且经验老道的猎户,也得畏惧三分。
何况是没有任何狩猎经验的李建业?
可李建业一点不慌。
老虎虽然可怕,但这么冷的天,也不一定能遇见。
何况他只是想在山外围转转,先打几只小型野味试试手。
就算运气背,真遇见了老虎,李建业认为自己拿着弓也不会比拿着枪的猎户差到哪去。
“嫂子,放心吧。”
“我只在外围转一圈,绝对会以自己的生命安全为第一位,绝不会让嫂子独守空房。”
……
“你……”
安娜脸色一红,到嘴边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什么独守空房。
她是李建业的嫂子,虽然被李建国托付给李建业,李建国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让安娜以后给李建业当女人,但这种事,多少还是会觉得别扭。
安娜还想说些什么。
可这时,李建业已经转过身,他摆了摆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院子。
寒风呼呼的刮着。
李建业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
朝着村口走去。
村口的老槐树下,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看见李建业后,挡住了去路。
来人穿着厚厚的棉衣,缩着脖子,揣着手,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是村里的二流子,刘二蛋。
整天闲的没事,不是调戏别人家媳妇,就是偷鸡摸狗。
刘二蛋三角眼一斜,目光落在李建业背后的长弓上,嘿了一声。
“哟,建业,你这是背着个烧火棍,要去哪儿啊?”
李建业脚步没停,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把他当成路边的土坷垃。
见李建业不搭理自己,刘二蛋也不生气,反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绕着李建业转了半圈。
他上下打量着李建业这身行头,破棉袄,麻绳,砍柴刀,还有那把看着就有些年头的旧弓。
刘二蛋啧啧两声。
“背着弓,拿着刀,还往村后走……”
“咋地,家里揭不开锅了?想打野味吃?”
他和李建业是一个村的,很了解李建业,知道李建业从小就没上过山,更不可能会打猎,于是指着李建业就笑了起来。
“我说建业啊,你哥这才刚走没多久吧?”
“他尸骨未寒呢。”
“你这就急着上山,是想去跟你哥作伴?”
这话又毒又损。
李建业猛地停下脚步。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冷冷落在刘二蛋那张油滑的脸上。
“嘴这么欠,想死啊?”
李建业的语气平静,但目露凶光。
刘二蛋被李建业这眼神看得心里咯噔一下。
奇怪。
这李建业平时看着挺老实巴交一个人,以前嘲笑他,损他,都不怎么敢还口,今天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刘二蛋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德行。
怕个球!
一个毛头小子,还能翻天不成?
刘二蛋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吓唬谁呢?”
“老子在团结屯混了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有种你弄死我看看?!”
李建业不再看他。
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口舌。
他重新迈开步子,朝着白雪皑皑的山林走去。
刘二蛋看着李建业逐渐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又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
“拽什么拽!”
“背把破弓,还真以为自己是个猎户了?”
“我看你能逮到个啥!”
他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
这大冷天的,山上指不定有熊瞎子、饿疯了的老虎,说不定李建业刚上去就让野兽给叼走吃了。
想到这里,刘二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李建业家的方向。
他嘴角勾起一抹猥琐的笑容。
“如果你也死了,你家就那洋妞一个人了。”
“嘿嘿,到时候,老子正好去你家,好好跟洋寡妇探讨一下人生……”
……
长白山。
李建业踏着厚厚的积雪,一步步走进了山林。
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脚下踩雪发出的“咯吱”声。
这里的天地,仿佛只剩下黑白两色,黑的是裸露的树干,白的是无垠的积雪。
原始的山林里透出着一股森然,却也蕴藏着无尽的生机。
李建业没有贸然深入。
目光在雪地上仔细搜寻。
很快,他的视线定格在雪地中的一处。
雪地上,一排小巧玲珑的梅花脚印,清晰地延伸向林子深处。
是雪地里的小画家——雪兔。
李建业精神一振。
他放轻了脚步,顺着那串脚印,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穿过一片低矮的灌木丛。
前方的雪地豁然开朗。
一只通体雪白,只有耳朵尖带着点灰色的兔子,正蹲在一棵枯树根下,警惕地啃食着什么。
它的身体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
若非那对时不时抖动一下的长耳朵,极难发现。
李建业停下脚步,缓缓摘下背上的长弓。
挂弦,搭箭。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一个浸淫箭术数十年的老猎手。
弓弦被慢慢拉开。
弓身发出几乎微不可闻的绷紧声。
那只雪兔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红宝石般的眼睛警惕地望向四周。
它开始不安地来回跳动,似乎随时准备逃窜。
换做寻常猎人,哪怕是拿着猎枪,面对这样灵活警觉的小东西,也很难一击即中。
枪声一响,更是会惊动半片山林。
可李建业的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手臂稳如磐石。
就在雪兔身体微微一顿,准备发力逃跑的瞬间。
李建业手指松开。
“咻!”
轻微的破空声几乎被风声掩盖。
那支木箭如同拥有生命一般,划破冰冷的空气。
下一秒。
“噗!”
箭矢精准地命中了雪兔的身体。
强大的力道带着它往前扑倒,钉在了雪地里。
雪兔挣扎了两下,便不动了。
一箭毙命!
李建业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神级箭术,就是好用。
他走上前,回收箭矢,顺手拔出砍柴刀,割开雪兔的动脉,将其倒挂着放血,这样带回去后,才能保证肉质鲜美。
处理好这只雪兔后。
李建业继续搜寻。
长白山物产丰富,雪地上的动物脚印能让李建业轻松发现猎物的踪迹。
顺着痕迹找到猎物。
开弓,搭箭。
指哪打哪,例无虚发。
而且弓箭射击悄无声息,不会像猎枪那样把周围的猎物都吓跑。
一个下午的时间,李建业就收获颇丰,两只肥硕的雪兔,三只鲜活的野鸡。
掂量了一下,加起来得有近二十斤。
足够家里吃上好几顿。
看着挂在身后的猎物,李建业心里踏实了不少。
这趟上山,值了。
他没有继续深入。
今天只是试试手,探探路。
而且天也开始黑了,山里的夜晚更加危险,得早点下山。
李建业顺着山路下山。
而与此同时,村里,刘二蛋在外晃悠了一天后,眼看着天已经渐渐黑下来了,却也没见李建业从山上下来。
于是,他贼兮兮的朝着李建业的家走了去。
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像一块巨大的黑布,罩住了整个团结屯。
李建业家的小院门口。
昏黄的灯光从屋里透出来,安娜穿着厚实的棉袄,围着头巾,正拿着一把扫帚,一下一下地清扫着门前堆积的雪。
她时不时抬头望向村口方向。
内心十分焦灼。
李建业现在都还没回来的,不会出什么事吧?
安娜扫雪的动作愈发焦躁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踩着雪,“咯吱咯吱”的从黑暗中慢慢靠近。
来人是刘二蛋。
他缩着脖子,揣着手,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
“哟,嫂子,大晚上扫雪呢?”
刘二蛋在离安娜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眼睛却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打转。
安娜皱了皱眉,停下扫帚,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她不喜欢这个村里的懒汉。
“建业还没回家呢?”
刘二蛋明知故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安娜点了点头,没说话。
刘二蛋嘿嘿笑了两声,声音在寂静的雪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是不是家里没粮了?建业才冒险上山?”
“这大雪天的,山上可不好走。”
“你说,他是不是在山上遇见野兽啥的了?这都啥时候了,八成是回不来了吧?”
他故意把话说得吓人,眼睛却更放肆地盯着安娜。
安娜握紧了扫帚柄,瞪了回去。
刘二蛋不仅不怕,反而又往前凑近了一步,搓着手,哈出一口白气。
“啧啧,嫂子,建业这要是回不来,往后的日子可咋过呀?”
“吃饭都难吧?”
“要我说,你要是没饭吃,可以上我家去!”
“管你顿饱饭还是没问题的。”
他说着,眼神变得愈发猥琐。
那目光让安娜感觉像是有黏腻的虫子爬过,一阵恶寒。
“你……”
安娜气得脸色发青,她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眸子里满是厌恶。
她瞪着刘二蛋,声音带着怒意。
“你胡说八道什么!赶紧走!”
刘二蛋见她生气,反而更加兴奋,脸上的笑容也变得下流起来。
“哎呀,嫂子,别生气嘛,我也是好心关心你。”
“你看你一个女人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贼眉鼠眼地靠近,竟然伸出手,似乎想去拉安娜的胳膊。
安娜脸色一变,举起扫帚就要抡。
就在这时。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传来,带着淡淡的杀意。
噗!
一声闷响。
刘二蛋只觉的脑袋一凉,头顶上那破旧的棉帽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揪,直接飞了出去!
一支箭矢,把他的帽子深深地钉在旁边的木门框上,箭羽还在微微颤动,发出“嗡嗡”的轻响。
刘二蛋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到了天灵盖!
那箭矢几乎是擦着他的头皮过去的,但凡有一点偏差,他的小命都没了。
冷汗,唰地一下浸湿了刘二蛋的后背。
“谁……!!”
刘二蛋脖子像是生了锈的铁轴,艰难地扭了过去。
身后不远处。
李建业手里握着弓,正缓缓走来。
刘二蛋一愣,心道李建业竟然毫发无伤地回来了,这小子真是命大。
短暂愣神后,一股怒火猛地窜了上来。
刘二蛋被刚才那一箭被吓破了胆,更觉得丢了面子,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李建业!”
“你想杀人啊?!”
“对着人放箭,你还有没有王法了!”
面对他的斥责,李建业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他只是抬起手,再次缓缓拉开了弓弦。
弓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一支新的木箭搭在了弦上。
锋利的箭头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锋芒,精准地指向了刘二蛋的眉心。
“滚。”
“再让我看见你靠近我嫂子一步。”
“下一箭,就不是帽子了。”
冰冷的话语,如同死亡预告。
刘二蛋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箭头,他怕了。
是真的怕了。
李建业这小子,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那眼神,太吓人了,跟山里的狼崽子似的。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或者赖着不走,这么近的距离,那支箭绝对会射穿自己的脑门。
刘二蛋喉结滚动了一下,颤颤巍巍道,“我滚,这就滚……”
他往后一退,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
也顾不上捡被钉在门框上的帽子,连滚带爬地转身,一头扎进了夜色里,脚步声慌乱,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李建业缓缓放下了弓箭。
一旁精神紧绷着的安娜,此时也终于松懈下来。
她腿一软,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手扶着李建业臂膀,倒向了李建业的怀里。
刚才那一幕,实在太吓人了。
如果不是李建业回来了,她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对付的了刘二蛋,更不知道如果李建业真的回不来了,自己以后该怎么在这个村里活。
她转过头,看向李建业,眼圈红红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建业……”
“我快吓死了……”
“我以为……以为你……”
温热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
李建业心中触动。
他抬起另一只手,有些生涩地拍了拍安娜的后背。
“嫂子,没事了。”
“有我在呢,以后谁要敢欺负你,我都让他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以后我也会尽早回家,不让你担心……”
李建业安慰着嫂子。
同时,也顺手取下自己身后挂着的猎物,两只雪白的兔子,三只野鸡,各个都很肥美。
“你看,我厉害吧,上一趟山打了不少东西回来。”
“走,咱回家。”
“今晚吃肉!”
安娜瞪大了眼睛,看清楚了李建业拎着的猎物。
两只雪白的兔子,肥硕的身体看着就很有分量,还有三只野鸡,个头都不小,沉甸甸地挂在那里。
这么多猎物。
这……这得有十几斤肉吧。
这年头,粮食都是紧缺货,安娜很久都没吃过肉了,看见这么多野味,两眼直冒光。
她伸手接过了猎物,举近了仔细打量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小叔子……他,他竟然真的打到了野味!
“建业,你太厉害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还一直担心你在山上会遇到危险……”
“没想到你不仅平安回来了,还带回来这么多野味!”
安娜拎着野味,跟李建业进了屋。
她将雪兔和野鸡放在了老旧的木桌上,刚才的惊讶劲儿稍微退去,心中对李建业的担忧又涌了上来。
她转过身,目光落在李建业身上,仔仔细细地打量着。
“建业,你……上山没遇到啥事吧?”
“有没有受伤?”
不等李建业回答,安娜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
先是捏了捏他的肩膀,很结实。
然后又顺着胳膊往下摸,检查着李建业有没有受伤,她的动作带着点力道,像是要确认李建业身上每一寸都是完好的。
李建业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真挚的关切。
一股淡淡的、不同于寻常乡下女人的馨香,若有若无地飘入他的鼻端。
是安娜身上特有的味道,干净又好闻。
她的检查还在继续,从胳膊到胸膛,又低下身去检查李建业的腿。
李建业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全身检查”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嫂子这大大咧咧的性子,真是……
“嫂子。”
李建业无奈地开口。
“别摸了。”
“再摸下去,该出事了。”
安娜的手猛地顿住,停在了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很是……微妙。
她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碧蓝色眼眸里先是茫然,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
“唰”的一下,安娜白皙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红晕,连带着耳朵尖都红透了。
这抹红晕在她那异域风情的脸上显得格外明显,如同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安娜触电般收回手,转过身去,尴尬的背对着李建业。
“我……我去做饭!”
她的声音有些慌乱。
“今天就炖一只野鸡吧。”
“这么冷的天,你上山打猎辛苦了,得好好补补,喝口鸡汤暖暖身子!”
安娜拿起桌上一只最肥的野鸡,朝着灶台走去。
在这个年代,物资匮乏,尤其是偏远的山村里,调味品不多,不可能像后世一样把一只野鸡做成各种美味的菜肴。
用葱姜简单煲个汤,喝口肉汤就是享福了。
李建业看着嫂子有些慌张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杀鸡这种活儿,还是我来吧。”
“嫂子你烧火就行。”
他走上前,拿过安娜手里的野鸡,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她的指尖,安娜像是被烫了一下,飞快地缩回了手。
李建业淡淡一笑,拎着野鸡往院里走去,在山上的时候,已经给野鸡放过血了,现在他动作麻利地褪毛开膛。
安娜则蹲在灶膛前,点燃柴火。
随后站起身,从面缸舀出仅剩的一点玉米面,黄色粗糙的面粉带着麸皮,看着就刺嗓子,安娜准备贴两张玉米饼子。
“建业,这是家里最后一点玉米面了。”
“菜也没了。”
李建业家里原本日子也并不宽裕,一直都是精打细算,前些天哥哥去世,虽然已经是尽可能简单的办理后事,但还是消耗颇多。
如果今天李建业没有上山打猎,那就是真的揭不开锅了。
李建业正处理着野鸡,回过头来微笑开口。
“嫂子,别担心。”
“有我在,饿不着你。”
“粮食会有的,肉也会有的。”
今天打到的这些野鸡雪兔,只是开胃小菜。
李建业知道,这年头粮食金贵,肉更是稀罕物,这些野味,拿到黑市上去,绝对能换回不少物资。
粮票,布票,生活用品……
如果运气好,李建业猎到狍子或者鹿这样的大家伙,价值就更大了。
对于别人来说,进山是冒险。
但对于拥有神级箭术的他来说,这山林,就是他过上好日子的根本。
可安娜不这么觉着。
今天李建业能打猎弄来好几只野鸡,还有雪兔,那明天呢,后天呢?
总不可能天天都有吧?
大冬天,连个野菜都没得挖。
她叹了口气,手下的动作却没停,灶火越来越旺,玉米饼一张张烙好,煲上的鸡汤也散发出了诱人的肉香。
……
浓郁的肉香味弥漫在空气里。
隔壁院子里,低矮的土房,外头围着一圈歪歪扭扭的栅栏。
这是北方山村常见的格局,家家户户都是独立的院落。
院子的主人是个寡妇,姓柳,早些年丈夫丧命,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如今三十六七的年纪,正弯腰在自家灶台前忙活。
她虽然生过孩子,但腰身依然纤细如柳。
她身边站着个半大小子,是她的儿子李栋梁,今年十六岁,个头已经蹿得挺高。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肉香钻进了李栋梁的鼻孔。
他用力吸了吸鼻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妈!”
“你闻着没?”
“啥味儿啊?咋这么香?”
“好像是肉!”
柳寡妇正往灶台里添着柴火,头也没抬,锅里煮的是寡淡的玉米糊糊。
她随口应道:“瞎说。”
“这年头,人都快吃不上饭了,哪来的肉香?”
“准是你小子馋疯了,鼻子都出毛病了。”
李栋梁却不死心,又使劲嗅了嗅,伸手指着隔壁李建业家的方向。
“不是!妈,真的!就是从建业哥家传来的!”
“真真的肉味儿!”
李栋梁馋得不行,想起那肉味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他也顾不上等他妈回话,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看看!
他转身就往院子外跑,直奔隔壁李建业家。
“建业哥!”
他扒着木门框,探头往屋里瞧,鼻子使劲儿耸动着,恨不得把那香味全吸进肚子里。
“建业哥,你家这啥味儿啊?”
“是不是吃肉呢?”
李建业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是啊。”
“刚从山上打回来的野鸡,炖了锅汤。”
李栋梁眼睛瞪得溜圆,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建业哥,你上山打猎去了?”
“那山上又是熊瞎子又是老虎的,多吓人啊,咱们村都没人敢上山了。”
李栋梁说的没错,深山老林的野兽都很凶猛,除了猎户偶尔会进山打几个野味打打牙祭,寻常人根本不敢进山,这山里可是没少发生被野兽吞吃了的事情。
“是挺危险的。”
“我也就是运气好点。”
“在外围转了几圈,逮了几只野鸡,还有两只雪兔,给家里改善改善伙食。”
听着李建业的话,李栋梁倒吸一口凉气,好几只?不止一只?
他往屋里瞅了一圈,果然看见了那几只一动不动的野味。
“建业哥,你这也太厉害了吧!”
锅里已经做熟了的野鸡还在不断的冒着香气,李栋梁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里飘出的热气,那香味更浓了。
“建业哥,那肉……”
“闻着就香死个人了……”
李建业看着扒在门框上,哈喇子都快滴下来的半大小子。
脑海里闪过几个过往画面。
隔壁柳寡妇家不容易,男人早些年男人意外没了,留下孤儿寡母。
柳寡妇一个人把李栋梁拉扯这么大。
她性子要强,从没见她跟谁家红过脸,也没求过谁,硬是靠着自己那点力气,还有几分薄田,把日子撑了下来。
李栋梁这小子,打小就跟在李建业屁股后面跑,一口一个“建业哥”叫得亲热。
李建业笑了笑,声音温和问道。
“想吃?”
李栋梁猛地点头,眼睛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
“嗯嗯!”
“在家都闻着味儿了,馋死我了,建业哥。”
李建业朝着屋里努努嘴。
“想吃就进来呗,跟我还客气啥。”
“锅里还有不少。”
李栋梁的眼睛更亮了,但随即又黯淡下去,连连摆手。
“不行不行!”
“我不能白吃你家的东西。”
“我妈知道了得揍我。”
这小子,倒是被柳婶子教得挺好,知道不能占人便宜。
李建业心里对他多了几分赞赏。
李栋梁吸溜了一下快要流出来的口水,眼珠子转了转,随后转身往外跑。
“建业哥,你等我!”
“我回家拿东西跟你换点肉吃!”
那速度,像是生怕晚一步,肉就没了。
李建业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一会儿,李栋梁又跑回来了,怀里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粗布口袋,里边是半袋粗粮,另一只手还拎着几颗大白菜。
白菜有些蔫吧,但大冬天的有菜就不错了。
他跑到李建业跟前,把东西往地上一放。
“建业哥!”
“你看这些行不?”
他指着地上的东西。
“这是我妈让我拿过来的,还有几颗白菜,让我来跟你换只野鸡。”
半袋子苞米面,大概有二十斤左右,再加上两三棵过冬的大白菜,换一只野鸡尝尝鲜,正好也能缓解一下李建业家揭不开锅的处境。
李建业没有拒绝,收下后转身进屋拿了一只野鸡出来。
把野鸡塞到李栋梁怀里。
“拿去吧。”
这只野鸡很肥硕,得有三四斤重,李栋梁抱着野鸡,眼睛直放光,恨不得张开嘴对着野鸡就咬一口。
“谢谢建业哥!”
“我回去了!”
他抱着野鸡,头也不回的又跑回了家。
……
李建业把那半袋粗粮和几颗蔫吧的大白菜拿回了屋,往墙角一放,拍了拍手上的灰。
“嫂子你看,这不就有菜吃了。”
“粮食也有着落了。”
安娜看着那半袋子苞米面,又看了看几颗白菜。
她眉头轻蹙了一下。
二十来斤苞米面,确实够她和李建业吃上一段时间。
但吃完之后以呢?
今天李建业打到了猎物,换来了粮食,明天还能打到猎物吗?后天呢?北方的冬天很长,要是遇上大雪封路,连村子都出不去。
“就这几颗菜,还有这半袋子粗粮,怕是也顶不了多久。”
她的声音里依然带着一丝忧虑。
而李建业则是完全不慌,山里的野味可多了去了,根本不用担心没东西吃。
“放心吧,嫂子。”
“明天自然也会有明天的饭吃,有我在,你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咱们先喝鸡汤!”
锅里的鸡汤还在小火煨着,香气愈发浓郁,弥漫了整个小屋。
李建业一提醒,安娜忙拿着大汤勺上前,小心地撇去浮沫,盛了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出来。
金黄色的鸡油漂在汤面上,诱人极了。
她把碗端到桌上,又特意从锅里捞出那只最肥硕的鸡腿放在碗里。
最后,安娜将碗推到李建业面前。
“建业,你上山打猎肯定累坏了,得多吃点。”
李建业看着面前这碗堆得冒尖的鸡汤,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似乎舍不得吃似得的嫂子。
他心里微微一动。
嫂子虽然是外国人,嫁过来后却也本本分分,一直默默地照顾着这个家。
在这之前,因为大哥卧病在床,前身肩上又扛不起责任,里里外外都是安娜在忙活,种地,劈柴,洗衣,做饭,样样她都做的非常好。
可以说是真正的贤妻良母。
李建业没有立刻动筷子,而是拿起勺子,也从锅里舀了一勺浓汤,然后夹起另一个鸡腿,放进安娜面前的一个空碗里。
“嫂子,以前这个家多亏你撑着,才能走到今天,你才是家里最累的那个。”
“你多吃点,补补。”
安娜愣了一下,想要推辞。
但她看到李建业真挚的眼神,眼睛里没有客套,只有实实在在的关切。
一股暖流,悄无声息地淌过心扉。
她感觉眼前的李建业,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个只知道玩,一点不知道心疼人孩子了。
大概是李建国的去世,让李建业醒悟了吧。
安娜拿起勺子,小口地喝着鸡汤,她也希望日子真的能越来越好起来。
不奢求太多,只希望能让她和妹妹有个安稳的依靠就好。
安娜好感度+5
李建业的脑海里,系统提示声响起。
他也没想到,只是和嫂子吃个饭,竟然还提升了好感度,现在嫂子的好感度是25,每提升20好感度都能抽奖一次,李建业有点期待下一次抽奖。
看来得多和嫂子培养感情才行。
……
与此同时,隔壁的柳寡妇家。
屋子里同样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
那是李栋梁用粗粮换来的野鸡,此时早已被炖得烂熟,汤汁浓稠。
李栋梁埋着头,正抱着一个粗瓷大碗,吃得满嘴流油。
他手撕着鸡腿肉,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囊囊,眼睛满足得眯成一条缝。
柳寡妇坐在炕沿边上,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就这么一个孩子,即便是日子过的苦一点,也不会苦了孩子,所以才会拿家里的粮食让李栋梁去和李建业换肉。
柳寡妇手里拿着针线,正缝补着一件旧衣服,闻着肉香,她的心思有些飘忽。
“建业那小子,真是转性了?”
“以前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成天就知道满村子瞎逛荡,游手好闲,连冬天家里烧的柴火,都得他那个嫂子去山边捡来,一块块劈出来的。”
“现在,李建业竟然敢上山打猎了?还真让他打着了,不止一只,还有兔子……”
李建业打猎这事说出去都没人能信。
人家打猎,要么是经验老道的猎户,要么是成群结队的青壮年,又是猎枪,又是工具的,装备齐全也不一定能逮到多少猎物。
李建业那细胳膊细腿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那本事的人,去了山上一趟,竟然带回来不少野鸡和雪兔。
运气真好。
柳寡妇在胡乱的想着,而一旁的李栋梁只顾着吃。
“妈,这鸡肉太香了!”
李栋梁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
他舔了舔油乎乎的嘴唇,这一顿吃的非常满足,但看着整只野鸡已经被吃的不剩多少了,李栋梁又有点惋惜。
明天没得吃了。
“要是能天天吃肉多好。”
“妈,要不,我跟着建业哥一起去打猎吧?”
柳寡妇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表情严肃的看着李栋梁。
“不行!”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那山里多危险你不知道?你建业哥这次能打到东西,那是他运气好。”
“万一下次碰上黑瞎子、老虎怎么办?”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妈可怎么活?”
柳寡妇的眼圈有点泛红,声音也哽咽起来。
李栋梁被他妈这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刚刚还兴奋的心情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他看着母亲担忧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说什么,主动起身去收拾了桌上的碗筷,顺便给炕里添了柴。
这个年代,村里连个电视也没有,整个村子都是黑漆漆的,大家都早早睡了。
……
第二天。
天还没彻底亮透,李建业家,却已经飘起了浓郁的肉香,还有柴火燃烧时噼啪的轻响。
李建业正守在灶台前,往灶膛里添着柴火。
陶罐里炖着的,是昨天剩下的一只野鸡。
金黄的鸡油漂浮在翻滚的汤汁上,香气霸道地钻进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睡在炕上的安娜动了动,长长的睫毛颤了颤,被这肉香勾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她披了件外衣,下了炕。
看着灶台前忙活的李建业,还有那锅香气四溢的鸡汤,安娜美眸微动,有些心疼肉。
“建业,你怎么又炖上了?”
“这肉得省着点吃,现在全吃了,以后咱们吃什么……”
过惯了苦日子,下意识就是想节省,有什么好吃的也是想留着慢慢吃。
李建业回头,冲她笑了笑。
“嫂子,醒了?”
“没事,肉不就是让人吃的嘛,吃完了等下我再去山里弄就是了。”
昨天去的仓促,李建业也只是在最外围稍微转了转,根本没深入,今天李建业起了个大早,就是想着再去一趟,多打点猎物回来,好多换点粮食和生活物品。
安娜见李建业说的这么轻松,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忧。
“山里还是太危险了,昨天是运气好,可运气不能当饭吃。”
“万一遇上……?”
她没说下去。
李建业把灶膛里的火拨弄了一下,拍了拍手上的灰。
“放心吧嫂子,我心里有数。”
“再说了,我这还没娶媳妇呢,肯定得惜命。”
他知道嫂子是在担心自己,半开玩笑地说着,想让安娜宽心。
安娜听他提到娶媳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也是。”
“等过了这两天,我去把妹妹艾莎叫过来,让你俩见见面,先相处着,培养培养感情。”
李建业没想到嫂子还真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现在李建业一门心思想把日子过好,至于娶媳妇,等日子好起来了,不过是顺带着的事。
早饭很快就做好了。
浓稠雪白的鸡汤,炖得软烂的鸡肉,配上两个粗粮饼,虽然简单,但在这缺衣少食的年代,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吃饱喝足后,李建业背起弓箭,收拾自己上山用得到的工具。
准备上山。
嫂子在一旁看着,眼神里依然是盖不住的担忧。
她想拦着李建业别去了。
“建业,进山千万要小心,别往密林深处走。”
“实在不行,咱就不去了吧。”
李建业见嫂子难以放下心来,一副很没有安全感的样子,他犹豫了一下,随后伸出手轻轻抱了抱安娜。
“嫂子,放心在家等我。”
“我肯定回来。”
这突如其来的拥抱,让安娜的身子僵了一下,等她回过神来,李建业已经出门而去。
她望着李建业离开的背影,心脏如同小鹿乱跳,思绪飘飞。
安娜好感+2
……
李建业出门,经过隔壁柳寡妇家院子。
大清早的,院子里很安静。
而在屋门口,却有一个人影猫着身子不断往外瞧。
看见李建业的那一瞬间,木门“吱呀”一声,被小心翼翼地推开了一条缝。
李栋梁探身出来,飞速跑了出来。
“建业哥!”
李栋梁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快步跑到李建业跟前。
少年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但眼神里却满是藏不住的兴奋。
“建业哥,你又要去打猎啊?”
“带上我呗?”
他看着李建业背上的弓箭,就知道李建业一准是要去打猎,昨天晚上,他和妈妈提了和李建业去打猎的事,可柳寡妇不答应,他只能作罢。
而现在,看见李建业要去山上,李栋梁心里兴奋根本按捺不住。
他想天天吃肉!
至于上山的危险,早已经被抛之脑后了。
李栋梁搓着手,语气带着点讨好。
“建业哥,我力气大,能帮你背东西,到时候随便分我点肉就行,一点点就好!”
他一边说,还偷偷往自家屋子的方向瞥了一眼,生怕被他妈妈发现了,就不能跟着李建业上山了。
李建业脚步一顿。
他打量了一下李栋梁。
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看着挺壮实,干农活也是一把好手。
自己昨天打的猎物虽然不多,但要是真打到大家伙,或者数量多了,一个人从山里弄回来确实费劲。
多个帮手,能省不少力气。
李建业点了点头。
“行。”
“不过得说好,山里危险,一切都得听我的。”
李栋梁见李建业答应,脸上的笑容顿时咧开了,用力点头。
“哎!放心吧建业哥!我肯定听你的!”
村口,靠近一户人家的土墙根。
刘二蛋正半蹲半靠着。
他嘴里叼着根草棍,眼神飘忽,对着围坐的几个中年妇女唾沫横飞。
“要我说啊,这张家媳妇儿,那腰扭得……”
他话里带着颜色,惹得几个老娘们儿一阵哄笑,夹杂着几声啐骂。
这时,正好李建业从村子那头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刘二蛋看见后,脑子里不禁又想起了李建业那个俏嫂子,那皮肤白的哟。
“嘿,说起来,李建业他那个洋妞嫂子其实也挺不错的……”
一个胖乎乎的妇人拿胳膊肘捣了他一下。
“你个刘二蛋,嘴里就没好话。”
刘二蛋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我说的是实话嘛。”
“那洋婆子,虽然因为国籍问题,不怎么受待见,可那皮肤,啧啧,跟剥了皮的鸡蛋似的,那家伙叫一个白嫩。”
他咂咂嘴,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的贪婪。
“关键是啥,你们知道不?”
刘二蛋故意卖了个关子。
“他哥李建国,那是个病秧子,风吹就倒的主儿。”
“你们说,他那身子骨,能干啥?”
“依我看啊,他那嫂子,怕是到现在……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这话一出,周围静了一瞬。
几个老娘们儿你看我,我看你,有的脸上露出鄙夷,有的却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心思。
一个妇人嗤笑一声。
“二蛋,我看你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疯了吧?”
“人家能看上你?”
“就是,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刘二蛋也不生气,反而挺了挺胸脯,一副浑不吝的样子。
“想想还不行啊?”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都聚在这儿干啥呢?闲得没事干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队长板着脸,背着手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干部服,步伐有力,眼神扫过众人。
刚才刘二蛋那些污言秽语他都听见了。
“刘二蛋!”
“你一天到晚,除了嚼舌根子,还能干点正事不?”
他走到刘二蛋跟前,几乎是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人家家里的事,轮得到你在这儿胡咧咧?”
“嘴巴放干净点!”
“叫你们好好劳动,支援建设,你倒好,天天琢磨这些没用的!”
“没事干就去挑水!去打猪草!少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
刘二蛋被骂得缩了缩脖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敢再吭声。
说话间。
李建业也走到了他们这边。
李建业肩上背着那把样式有些老旧的弓,旁边还挂着一小捆羽翎参差的箭矢。
几个老娘们儿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
“建业,你这是……”
一个眼尖的妇人指了指他背上的弓箭,脸上带着好奇。
“要去打猎?”
李建业停了下来,点点头。
“嗯,进山看看运气。”
“打猎?”
先前那个胖乎乎的妇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撇了撇,没忍住笑了出来。
“就你这小身板?”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
“那弓……你能拉满不?”
这话带着明显的瞧不起,周围又响起几声窃笑。
李栋梁还想替建业哥辩解几句。
李建业却伸手轻轻按了他一下,示意他不必开口,脸上依旧平静,根本没把那些话放在心上。
大队长皱着眉头,也上前来,刚训完刘二蛋,这会儿脸色还不太好看。
他看着李建业,一副长辈的严肃。
“建业,你胡闹什么,山里头多危险你不知道?”
李建业迎着大队长的目光,没有躲闪。
“大队长,我大哥没了。”
“现在这个家就我一个男人,我得想法子多弄点吃的,不能让嫂子跟着我一起饿肚子。”
这几句话掷地有声,让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看热闹神情的几个妇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复杂。
是啊,李家老大那个病秧子走了,留下个年轻的外国媳妇,还有这不能扛事儿的弟弟,这日子可怎么过。
一直缩着脖子没吭声的刘二蛋,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转了转。
心里那点龌龊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
他觉得机会来了,故意清了清嗓子,嬉皮笑脸的往前凑了凑。
“哎,要我说啊。”
“这照顾嫂子的事儿,建业要是不行……可以让兄弟我帮忙代劳啊!”
刘二蛋故意拉长了音调,挤眉弄眼的咧着嘴,一口黄牙加上那猥琐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吐。
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
“你看我,这不也单着呢嘛!”
“我家里虽然说不上富裕,但多个人吃饭完全不是问题。”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妇人脸上的表情里都充满了鄙夷。
刘二蛋什么形象,什么痞性,大家都很清楚,但凡要是个好人,也不至于三十好几了还单着。
要真让李建业的嫂子嫁给这么个混蛋,那可真是完了。
李建业那双原本平静的眼睛里,此刻像是刀子般,死死地钉在刘二蛋那张猥琐的脸上。
刘二蛋竟然还在惦记着他嫂子。
简直不知死活。
刘二蛋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猛地一突,后背有点发毛。
但他转念一想,这里这么多人,大队长也在这儿,他李建业还能真动手不成?
仗着这点心思,他非但没躲闪,反而更加无赖地梗着脖子,冲李建业咧嘴一笑,露出一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齿,脸上明晃晃写着“你能把我怎么样”。
欠,太欠了。
李建业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找机会狠狠收拾一顿刘二蛋,让人抓不到把柄的那种!
一旁大队长瞪了刘二蛋一眼。
随后又看向李建业那单薄挺直的脊梁,心里不是滋味。
李家老大的病,拖垮了家底,也拖垮了人。
现在人没了,留下这么一个毛熊国的洋媳妇,在这山沟沟里本就扎眼,如今更是成了没根的浮萍。
还有个不能扛事儿的弟弟,虽说看着有点精气神了,可打猎这营生,哪是那么好干的?
长白山里头,别说猛兽,就是摔个跤,崴个脚,都可能要人命。
他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些。
“建业,我知道日子不好过,你心里急。”
“可打猎这事,真不是闹着玩的。”
大队长顿了顿,斟酌了一会儿,似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有个主意!”
“咱们屯里,老张头家那个儿子,张木匠,你晓得吧?”
李建业知道,张木匠今年三十多快四十了,手艺不错,人也老实肯干,就是早年死了婆娘,一直没再续弦,一个人过。
大队长接着说。
“老张人勤快,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的。”
“也没啥负担,就他自己一个。”
“我看……要不让你嫂子跟他认识认识?如果这事能成了,不仅你嫂子有依靠了,你以后也能跟着人张木匠学学手艺,是个活路。”
这话一出,周围几个在看热闹的老娘们儿也都跟着点起了头。
“对啊!大队长这主意好!”
“老张能干活,会疼人,这要真能成一家,对你安娜好,对李建业也好啊。”
“这不比往山里钻,把命别在裤腰带上强?”
“建业,你听婶一句劝,今天就别上山了,大冷天的冻坏了也不好,你回家去,找你嫂子说说这事,让他俩尽快见个面,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
李建业知道,这些老嫂子们虽然嘴碎了一些,但在这个困苦的年代,也是真希望李建业家能生活下去。
不过李建业肯定不能采取她们的建议。
那可是他嫂子,他大哥留给他的!
到手的洋嫂子能让人给翘了?
李建业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安娜那金发碧眼的漂亮模样,以及系统面板的好感度。
嫂子的好感度:27
也许,在别人看来,把她嫁给老张,确实是个稳妥的选择。
但……
李建业缓缓摇了摇头。
目光坚定。
“不用了。”
“我会凭自己的本事照顾好嫂子。”
说完,李建业他扭过头,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朝着山里的方向走去。
“建业哥,等等我!”
李栋梁小跑着跟了上去。
大队长还想拦着点不让李建业上山,结果眨眼那两道身影已经快要消失在路口的拐角处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几个老嫂子围拢过来,对着李建业远去的方向指指点点。
“这孩子,还挺倔!”
“那山里头是好去的?”
“真以为打猎跟捡柴火似的那么容易啊。”
“年年都有进去出不来的,前些年他爹妈不就是让熊瞎子给……唉,现在谁还敢往深山里钻啊。”
“……”
李大强烟袋锅在鞋底磕了磕。
他也算是看着李建业长大的,李建业是个啥样的人他很清楚,整天玩乐,就像是个肩不能扛事儿的孩子。
打猎……那真不是光凭一股子愣劲就能干的。
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李建业家日子不好过的问题,让李建业的嫂子尽早重新嫁人,才是正事。
不然,就凭李建业这个倔劲,早晚得出事。
得找个时间,好好跟那洋媳妇唠唠。
让她嫁给张木匠,不仅她自己有了依靠,建业也能跟着学门手艺。
这才是过好日子的路。
李大强心里盘算着,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了,得找个时间去得李建业家好好说说这事,做一做他们的思想工作。
……
另一边。
李建业和李栋梁一头扎进了山里。
山风呼啸,冷得很。
两人在外围转悠了一圈,发现了一些动物的脚印,但并未看见动物的身影。
于是,李建业决定往深处走一些。
李栋梁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袄,看着大山深处的密林,脚步有些迟疑。
那黑漆漆的林子,仿佛能吃人一般。
一般还真不敢进。
“建业哥,要不咱们再在外面转转呢?这深山老林的,进去后万一碰上个啥……”
李建业摆摆手
“外围最多也就能遇见几只野鸡,野兔什么的,往深处走没准咱们能遇见袍子,鹿啥的,那可比野鸡的肉多多了。”
“不那么深入就是了,稍微往里走点没事。”
说着,李建业拔腿往前。
他是要靠打猎来过日子的,不光要照顾嫂子,以后还要娶个洋媳妇呢,深林他是肯定要进的,没有风险,上哪来的收益。
凭借神级箭术,只要不是遇见了狼群,李建业还真没什么好怕的。
在其后的李栋梁心里直打鼓。
而这时,忽然一道野鸡叫声划破了寂静。
李建业眼睛一亮,抄起背上的弓箭,猫着腰就钻进了林子里。
“等等我,建业哥!”
没有猎物是一回事,听见野鸡叫后,就是又一回事了,猎物就在眼前,李栋梁也不犹豫,跟在李建业的身后就跑了起来。
拨开层层树枝,李栋梁气喘吁吁地跟在李建业身后。
只见李建业弯弓搭箭,动作行云流水,瞄准了一只正在觅食的野鸡。
“嗖”的一声。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射中了野鸡的脖子。
野鸡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
“好箭法!”
李栋梁惊呼一声,心中的恐惧顿时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兴奋。
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捡起野鸡,脸上乐开了花。
“建业哥,你真是太厉害了!”
李建业淡淡一笑,将弓箭重新搭好。
“这才刚开始呢。”
有了第一只猎物,李栋梁干劲十足,开始帮着李建业寻找猎物的踪迹。
转一圈后。
“建业哥,你看那边,好像有东西!”
李栋梁指着不远处一片灌木丛林,那里露出了一对角,不出意外应该是袍子。
他话音还未落,便听“嗖”的一声。
李建业的箭矢已经飞了出去。
袍子的嘶鸣声在山林间响起,李栋梁二话不说就跑了过去。
“建业哥,你这箭法真是神了!”
他毫不吝啬的称赞着李建业箭术,同时也在李建业的指导下,顺利割开袍子颈部的大动脉,进行放血。
“建业哥,你这太专业了。”
“我妈还说你打了野鸡是运气,我看根本不是,就是建业哥你有本事!”
李建业没有理会李栋梁。
而是望着不远处沉思。
“袍子是群居动物,不可能会只有这一只,附近肯定还有别的袍子,快去找找看。”
听了李建业的话,李栋梁也顿时激动起来,快速收拾了手里的袍子后,跟着李建业在这林子里继续搜寻了起来。
果然如李建业所想。
没走多远,他们便发现了五十米外有两只成年袍子,两个袍子在张望着,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不过看样子可能和刚才那只小袍子是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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