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芙翠柳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我的裙臣虐渣超狠的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习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如墨,月光撒了满地。姜芙着一袭浅色翠烟衫,纤薄身形摇摇欲坠,“姜芙有事求见世子,还请翠柳姐姐通传。”翠柳是魏国公府世子魏铮身边的一等婢女,比外头一些小官庶女还要体面,连带着对魏铮有意的贵女都会给翠柳三分薄面,更不要说是姜芙这个庶出三房中寄人篱下,连生母都不想要的继女了。眼下翠柳眉眼轻嘲,“我们世子不在房中,便在房中,世子洁身自好,也不会私下里见表姑娘的。”姜芙的母亲是二嫁给魏家三爷的,姜芙是她跟前头丈夫的女儿,原并没有打算带在身边,只后来姜芙失去父亲,这才来投奔三夫人。魏三夫人本就觉得二嫁妇的身份难堪,更不想看着姜芙这个长女在跟前日日提醒,即便不得不将姜芙留下,对外也只称姜芙是她的远房亲戚。故而国公府称姜芙一声“表姑娘”。翠柳这...
《重生:我的裙臣虐渣超狠的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夜色如墨,月光撒了满地。
姜芙着一袭浅色翠烟衫,纤薄身形摇摇欲坠,“姜芙有事求见世子,还请翠柳姐姐通传。”
翠柳是魏国公府世子魏铮身边的一等婢女,比外头一些小官庶女还要体面,连带着对魏铮有意的贵女都会给翠柳三分薄面,更不要说是姜芙这个庶出三房中寄人篱下,连生母都不想要的继女了。
眼下翠柳眉眼轻嘲,“我们世子不在房中,便在房中,世子洁身自好,也不会私下里见表姑娘的。”
姜芙的母亲是二嫁给魏家三爷的,姜芙是她跟前头丈夫的女儿,原并没有打算带在身边,只后来姜芙失去父亲,这才来投奔三夫人。
魏三夫人本就觉得二嫁妇的身份难堪,更不想看着姜芙这个长女在跟前日日提醒,即便不得不将姜芙留下,对外也只称姜芙是她的远房亲戚。
故而国公府称姜芙一声“表姑娘”。
翠柳这话明显是将姜芙当作那起子用心不良,想要攀附魏铮的女人了。
倒不巧,姜芙确实有心攀附。
娇艳无双的脸颊一片莹润,姜芙一双眼湿漉漉的,莹润夜色下,愈显楚楚动人。
“还请翠柳姐姐通传。”
三房夫人的表姑娘颜色好,第一日进府便勾得几位公子哥眼睛都直了。
翠柳在心里“呸”了一声,打量着他们家世子跟其他公子也一样?
“世子重礼,不会见表姑娘的,表姑娘就别白费心思了。”
姜芙咬唇,“我真的有事相求。”
“那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翠柳撇撇嘴,世子今日在外饮了酒,才被人搀扶着回来,今夜是不会出来了。
姜芙并没有离去,只因今夜是她难得能抓到的机会。
她是国公府继女,身份尴尬,父亲死后,因家产之争的缘故,被族亲追杀,姜芙只想靠着国公府庇护逃过杀身之祸。
这几年里,她在这国公府里更是努力伏地做小,只等着以后嫁人生子,平安顺遂。
然而上辈子她的继姐魏棠,三爷的原配长女看重了李次辅家的嫡子,三爷只是庶出,李家看不上魏棠,继母便打量着让年仅十五岁的她去伺候年过五旬的李次辅,以换得这一桩婚事。
她求到了魏铮的面前,母亲被斥责,她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然而三年以后,继妹魏婵出嫁,母亲又让她做了魏婵的陪房。
魏婵小产伤了身子,便让姜芙替她承宠生子,姜芙十月怀胎,终生得一子,魏婵却在她刚刚生产后想要去母留子。
她拼尽全力逃了出去,浑身是血晕倒在了刚从皇宫离去,要回国公府的魏铮马车面前。
彼时魏铮已经娶妻,又辅佐新帝登基,是国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更是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原本清冷矜贵的面容上更添几分冷漠杀肃之意。
抬起帘子只瞧了姜芙一眼,听是曾在魏家住过的表姑娘,便让人又带回了魏家,让世子夫人安置。
世子夫人段如芸面甜心苦,只说将她安置在了一处庄子上,然而事实却是段如芸亲自看着人将她给扔到了一座破庙中。
天然尊贵的世家贵女指尖不屑一顾的剐蹭过姜芙的脸颊,“一瞧便是个狐媚勾人的,你这样的人就该被千人睡万人骑。”
段如芸使钱寻了一伙乞儿,他们对姜芙极尽糟蹋凌辱。
姜芙现在想起都还能记起那日的风寒凉刺骨,刚刚生产过的身子起了高热,浑身无力的被人蹂躏,下身血流不止,她不断祈求着他们放开她,祈求着段如芸饶过她。
她没想做什么,她只是想活着。
然而她的眼泪流干了,血流尽了也没有得到他们片刻轻饶。
冷风带走了她的神魂,或许死了也好。
她这卑贱如蝼蚁的一生,活着又有什么好呢,只是被人糟蹋而已。
那些华丽富贵是属于那些生而优渥的上天宠儿,父疼母宠,富贵一生。
她活着又有什么?
但不想世事弄人,她死了,又活了。
她重生在母亲为讨好继姐,要将她送给那个年过五旬的李次辅榻上做第十八房小妾的前几天。
那李次辅年过五旬,却尤爱凌辱幼女,李家的妾室进门后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是公认的秘密了。
姜芙害怕极了,她上一世也是求了世子魏铮。
魏铮是国公爷和长公主所出嫡长子,年纪轻轻便已官至大理寺卿,连府中三爷都要给她几分薄面。
原以为世子清冷淡漠,不想世子当时没有应她,过后母亲却一脸幽怨的怪她告状告到世子的跟前。
世子是个好人。
可世子夫人不是个好人。
姜芙重活一世,不想像上一世那样憋屈,她也想像那些贵女一样,活得灿烂,活得朝气,有人疼,有人爱。
做尊贵体面的世子夫人,将来甚至是国公夫人,首辅夫人。
顺便可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曾经的魏棠也好,魏婵也罢,都别想好过。
连她的那位母亲,都要看着她的脸色过活。
上一世的今天,她来的早,正碰到了回到清风院的世子,同世子说了这事。
但是这天晚上,还发生了一件事情。
清风院的一等婢女翠柳意图爬床,竟给世子下药,最后被杖毙。
而姜芙要借着翠柳这一阵东风,乘上魏铮这艘巨浪,最终乘风而起。
姜芙没有离去,她算着时间,听着里面的动静。
翠柳进去后,便扶着魏铮坐下,顺手给魏铮盛了一碗“醒酒汤”。
魏铮头脑发昏,接过来一饮而尽。
片刻后,传来茶盏破裂的声音。
“世子,您......”
“滚。”
内室里传来翠柳一阵痛苦的闷叫声。
翠柳被人带了出去。
“姐姐明知道世子不喜人近身,方才怎的还......”
“我就是瞧着世子痛苦,有些担心”翠柳抚着心口,那里刚才才被魏铮一脚踢过。
“好了,姐姐先去叫府医吧,我去照看着点子,今夜世子饮的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魏铮身边的小厮春来说道。
翠柳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看到姜芙还在这儿,顿时面上一紧。
“没看到世子如今正生气着吗,还待在这里,莫不是不想活了。”翠柳将在魏铮那里受的气发泄到姜芙的身上,忽然灵机一动,“你如今求世子,倒是个好机会。”
给世子下药,她也是极害怕的。
翠柳说是清风院的一等婢女,可实际上却是长公主给世子安排的通房。
世子却从来不碰她,她也是想赌一把,方才被世子踢过一脚后才知晓害怕,若世子清醒后,查出是她在醒酒汤里动的手脚......
但若姜芙进去,她可以将这一切都给推到姜芙一个孤女身上。
三夫人嫌弃姜芙连累了她,到时候不仅不会替姜芙出手,甚至还可能会借势将姜芙给赶出去。
翠柳看着姜芙的纤细柔弱的背影,在夜色下更为窈窕,真是好一个倾城美人。
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儿今日要折在这里了。
不过世子看在姜芙不是魏家奴才的份上,应该不会让姜芙死吧,如此,她也不算是做坏事。
她是送了姜芙一把登云梯呢。
只怪姜芙站不住脚。
姜芙走进了清风院的内室里,雾气缭绕,姜芙的身形愈显飘渺似仙。
世子整个人都泡在浴桶中。
一旁的春来心疼的看着自家世子,“怎就会中了药,在宴席上也好好的,回来却成了这样。”
“要不就让翠柳过来,也好过您这样自己折磨自己。”
魏铮裸露的腿骨上,血流不止。
竟是用鲜血来压抑体内的渴望。
“咦,翠柳你回来了?”
“府医呢?”
待走得近了,春树才看清是姜芙的面容。
“表姑娘......”
“我,我来求世子一桩事,世子怎会......”姜芙走近,盈盈杏眼微讶,羞怯爬了满脸,连忙转过身去。
下一瞬,男人握着她的手臂将她给拖入了水中。
宽厚的大掌握上女子纤细的脖颈,脖颈柔弱,锁骨起伏,让本就中了药的男人更生出一种本能的兽性。
“世子......”
娇弱似小鹿,冰为肌玉为骨,是这抹夜色下最好的颜色,少女衣襟被水打湿,只一低头便能瞧见那抹粉色小衣的细绳悬挂在肩颈上,身形饱满,小衣竟要被完全撑开一般。
随着她的惊惧,身子颤颤,波晃荡,娇靥被水呛得绯红,双眼更是湿漉漉雾蒙蒙的。
可怜又可暧。
满头青丝散开,于夜色下更似吞人魂魄的妖精一般。
“请......世子怜惜。”
无助的少女艰难的说出这句话,柔柔细细的嗓音更似水一般。
水过无痕,魏铮身下却有痕,
魏铮头昏脑胀,似在梦中一般。
梦中仙子窈窕,桃腮绯红,修长的脖颈被握在他的手中,他的大掌能清晰的感觉到女人精致的锁骨颤动着。
嫣红的眼角叙说着她的恐惧,理智与本能在抗拒,哪怕是鲜血也不能让魏铮平静半分。
他盯着少女那柔弱的脖颈,禁不住咬上去。
“嘶,疼......”少女的柔荑撑在他的胸膛上,因着无措而茫无目的的游移,却让魏铮身上的热浪如潮涌,一浪高过一浪。
撕咬、狠狠吸吮因着他的撕咬而冒出来的血珠。
似兽一般。
姜芙身上也有了一层薄汗。
“世子,嗯,放......放开我。”
姜芙颤巍巍的说道,声音又娇又媚,还带着少女的稚气,几乎是一瞬间,魏铮便感觉到一股热血又涌上来。
他猛地松开嘴,伏在姜芙的身上不断的喘息着,期盼着身体里的热血能这样压抑着平息下去。
姜芙的身子却越来越绵软,无意识的吟。
“我,我是姜芙啊。”姜芙欲提醒他,“姜芙来,来寻世子,有......有事相求。”
“用身子求?”
男人的目光似野兽一般,阴鸷、嗜血,紧紧的盯着姜芙。
在夜色里,客居在国公府的表姑娘来到世子院中。
真的不是来献媚?
魏铮见过太多太多的人了,他极不喜那些满腹心机,想要攀龙附凤的人。
“不,不是。”
“别在本世子这里耍心眼。”
姜芙要哭了,“我没,真的没有。”
柔软的胸腔因着恐惧不住的起伏着,她挣扎着。
“世子放开我,我现在就走。”
“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过来寻世子了。”
带着哭腔的柔弱声音让魏铮名为理智的弦要绷断,他用了极大的力气松开桎梏在姜芙身上的大掌。
他怎会碰一个满腹心机的女人?
姜芙跌跌撞撞的想要起身,却因着浴桶狭小再次重重跌到魏铮的怀中。
似投怀送抱一般。
姜芙的眼眶更红了,被啃咬出血珠的脖颈在摇晃的烛火下似是泛着光一样,迷茫无助的想要再度起身,却更似在男人身上点火一般。
魏铮目光一黯。
她果真用心不良。
下一瞬,男人火热的大掌猛地按住姜芙想要起身的腰身,姜芙重重的撞到他的身上,柔软顿时一疼,绮丽的小脸顿时现出痛苦的神色。
姜芙被猛地翻身在下,魏铮的神色骇人,他一双大掌握住少女纤细的脖颈,唇舌覆到少女柔嫩的面颊上。
衣衫被撕裂,魏铮似脱缰的野马,陷入情潮欲海中。
沉沦与克制,高贵与堕落,种种糅杂在一起,让魏铮的动作越来越粗暴。
将窒息而未窒息的感觉并未让姜芙觉得痛苦,月色下,她的目光亮的惊人。
和前世一切相比,这点痛苦又算得了什么?
她只要结果得偿所愿。
魏铮渐渐趋向平静,理智回笼,良久,他起身,冰冷的目光搜刮向姜芙的身子,一寸又一寸。
姜芙忍不住微颤,漂亮的杏花眸中几乎哭肿,春水四溢。
“世子,您,您能放过我了吗?”
这个男人,理智得可怕。
哪怕是方才,他都未曾褪下她的亵衣,只是隔着薄薄的小衣......
姜芙忍不住用双手护住自己,随着魏铮的目光越发冰冷,她的身体也一寸寸的冷了下去。
乌发披散,雪肤上布满红痕,
而那些痕迹,是他留下来的。
遍布全身。
魏铮生平头一次里,这般荒唐,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看着少女这一身暧昧红痕,他竟又有些蠢蠢欲动。
他是禽兽吗?
姜芙一张清艳的芙蓉脸上隐约带泪,极是可怜道:“世子,您能饶了我吗?”
她幽幽怨怨的控诉着,一副被欺负的狠了的柔弱模样。
魏铮脸色黑了又黑。
“你没什么要交代的吗?”
少女湿漉漉的眼眸愈发可怜,“世子欺......”
男人目光越发寒冷。
姜芙竟不敢再说下去,怯怯的道:“是我今日过来唐......唐突了世子,是我的错,我不该过来。”
“我不会将今日发生的事情说出去,也不会让世子负责。”
她眼眶越发红了,似小兔一般柔嫩可怜。
魏铮的脸色更不好了。
“你会甘心?”
“你来,不就是想要这样?”他似打量货物一般的,打量着姜芙的身子,喉结一滚,又禁不住离开。
“没有。”姜芙面上有被羞辱的恼,却因着男人过于可怕的目光,声音一寸寸的低了下去,“我......真的没有。”
“我只是......”
声音渐低。
这看在魏铮眼里便是心虚,魏铮轻嘲一声,索性扔下姜芙,一个人踏出浴桶。
男人壁垒分明的胸膛上流着水渍,春来连忙替魏铮将身上擦干净。
他裹了外袍,坐到主位上,冷眼看着跌跌撞撞的从浴桶里往出走的姜芙。
同方才一样,笨手笨脚。
可魏铮是什么人,大理寺卿,他手底下百十案件,见多了善于伪装之人。
有人面若娇憨,心如蛇蝎。
三夫人房里的姜芙是个小可怜,但谁说小可怜心中不会有盘算呢?
而国公府......不能留下此等用心不良之人,他的身边更不能有。
魏铮是国公府世子,自小就被授于厚望,他的一生都是被规划好了的,身为长房世子,他会承家族重担,娶一房门当户对,端庄得体的妻子,夫妻齐心,维护国公府百年昌盛。
而姜芙是一个意外。
他的人生里,不能允许意外。
他的目光望着姜芙衣衫不整,笨拙又胆怯的走过来,风吹过,她小脸被冻的发紫。
阖了阖眼,吩咐道:“给她寻身衣衫。”
低垂着眸子不敢乱看的春来立即去寻了。
“这是府中婢女的衣裳,事急从权,还望表姑娘不要介意。”
姜芙咬唇将那衣裳接过。
姣好的身形被尽数包裹在衣衫里,唯留下那道咬痕。
姜芙满头青丝未束,楚楚可怜的跪在魏铮的跟前。
怯生生的开口,“世子,我真的没有......”
魏铮摩挲着食指的扳指,“勾引府中世子,可是死罪,错而不认,更是罪上加罪,本世子今日将你杖杀了,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姜芙,你可知道?”
姜芙的身子狠狠颤了颤,男人目光阴鸷,带着杀意。
她张了张嘴,又闭了嘴。
她那母亲巴不得她早死没人提醒她二嫁的事实,至于姜家,更是恨不得她早死,好侵占父亲的田产铺子。
杏眸浮出水雾,她似被全世界抛弃,
“姜芙任由世子处置。”
竟是认下了此事。
魏铮冷笑一声。
“世子。”
翠柳急匆匆的赶来,她不曾想到,竟真的让这小贱蹄子成了事。
看着姜芙身上的痕迹,翠柳更是恨的牙痒痒。
“方才那碗醒酒汤,便是表姑娘让奴婢送给世子的,奴婢看世子确实醉酒了,就没多想。”
她迫不及待的往姜芙身上泼脏水。
“姜芙,是吗?”
姜芙身形摇摇欲坠,没说出半个“不”字。
魏铮目光一寸寸凉了下来。
“世子,这样的人就该狠狠惩罚,不然旁人有样学样,还怎么得了。”
“世子。”姜芙凄楚楚的看向世子,她忽然朝着魏铮跪下,“世子,我若被赶出国公府,真的就没有活路了。”
“您知道的,当初是世子做主将我领回了国公府,我一直记着这份恩德。
“求世子再开开恩可好?”
她跪到魏铮的跟前,梨花带雨的模样尤为可怜。
“都这个时候了,你竟还敢......”
“翠柳。”魏铮声音发寒,“身为清风院的婢女,却玩忽职守,明日里去领罚。”
“至于今日之事,本世子会让人细细详查。”
翠柳再不敢说什么,垂下的眼眸深处一片恐慌,却也不敢再说什么。
魏铮十分讨厌被人算计,尤其是这样的算计。
“至于姜芙——”
他的脑海中骤然浮现出三年前的时候,姜芙被三婶母拒之门外,那是一个雨夜,她一身污泥被赶出国公府,也是哭得这样可怜兮兮。
见到他的马车,便不顾一切的求了过后。
后来,他知晓了姜芙的身世。
没了父亲庇护,生身母亲又厌弃的孤女实在可怜,那时魏铮还年轻,心里不免升起恻隐之心。
一个孤女而已,国公府又不是养不起。
于是他出面同三婶说了。
后来,国公府便有了一个姜芙。
他低眸看去,她眼眶通红,实在可怜。
可魏铮深谙人性。
这姑娘是真可怜,但可怜的人,都有一颗想往上爬的心。
她们的野心会像野草一样滋长。
而这份野心,是魏国公府里不能容忍的。
他更不能容忍有人将这份野心用在他的身上。
他的仁慈不是她用来向上攀爬的手段。
“国公府容不得这等下作的勾当,本世子会让三婶替你早日择良婿。”
姜芙身子猛地抖了抖,最终伏地谢恩,“谢世子恩惠。”
“姜芙告退。”
姜芙起身,柔弱的身子似风一吹便能倒,她转身走了几步,却还是禁不住回眸,“许世子不信,但我真的没有那种......”
“莫要蹬鼻子上脸。”魏铮厌恶的说道。
他以为姜芙是因着他方才态度的松动,以为可以继续狡辩。
姜芙面色更加苍白,快步往出走。
魏铮看着她的身形,“给她送一件披风吧。”
这样出去,岂不是要惹人误会?
翠柳忙去了。
直至出了清风院,翠柳狠狠的将披风塞到了姜芙的手中。
“莫不是以为爬上了世子的床,就可以一步登天,你这样的身份,也配?真是痴人说梦。”
“等明儿个我就提醒让世子给你送避子汤。”
想起姜芙竟没被直接赶出去,翠柳心中更恨。
姜芙的目光,却盛满狡黠,“翠柳姐姐,方才真是多谢你了。”
翠柳愣怔,不明白姜芙的意思。
一张脸却更黑了。
”爬了床又怎样,还不是无名无份,你不会真想能够得到什么吧?“
活了两世,姜芙当然不会天真。
方才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故意不曾斩钉截铁的否认,故意说出那些模棱两可的话,故意......让魏铮误会。
姜芙这样的身份,哪怕是在她父亲还没去世的时候,也只是江南的一个富商,更遑论她父亲已去,亲生的叔伯要侵占父亲留下来的家产,对她赶尽杀绝。
她母亲倒是伯府贵女,可她母亲不喜欢她父亲,更不喜她。
姜芙只是一个孤女,她太有自知之明了,也太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是配不上魏铮。
别说魏铮,便是这国公府里的哪位主子,都不是她能配得上的,哪怕是庶子。
那么她便要得到魏铮的爱。
魏铮这样终将会成为未来首辅、顾命大臣,拥有绝对势力的人,若真心喜爱一个人,是可以不受魏家掣肘,一言以决之的人。
只要他爱上她。
而姜芙更知道,要让魏铮这样的人喜爱,单靠美丽的皮囊,姣好的身子是不成的。
千里寻母的孤女,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这世上任何有心之人的怜悯。
魏铮也怜她,所以三年前见她被母亲的人赶出府中的时候,会替她出面向母亲说话,将她留在魏家。
只是单纯的怜惜,离爱还太远。
所以姜芙要得到魏铮的愧疚。
被他误会,被他当面凌辱,当时的魏铮有多厌她,过后便有多愧疚。
由怜悯到愧疚再到爱,她会一点点的走到魏铮的心里。
所以她方才那句道谢,也是真心的。
姜芙回到晚香堂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了。
崔嬷嬷和谷雪正在院门口等着她。
崔嬷嬷一瞧着姜芙单薄的连步子都不太迈得稳的身形,眼眶立时就红了,连忙上前扶着姜芙回到房中。
崔嬷嬷是姜芙的乳娘,姜芙从出生起,就很少见到母亲,她母亲不喜她,连抱她一下都不肯,只将她扔给乳娘,问也不曾问。
后来姜芙四岁那年,她母亲铁了心要同她父亲和离,虽然那时候母亲对她也是爱搭不理,但年幼的姜芙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不讨喜,所以母亲才不喜她。
她总是很努力的做好一切,去认字,读书,弹琴,学习母亲喜欢的一切的东西去讨好母亲。
姜芙至今都记得,知晓母亲要离开那日里,她很是自责,她想,是不是因为前日里她没背会母亲最喜爱的那首诗,是不是因为她新学的那首曲子没有弹好,所以母亲才不要她了。
她追母亲追了很远,厚厚的雪地里,一个又一个的脚印,她摔倒了无数次,可母亲从未回头。
父亲要将她抱回去,她不肯,她执拗的要去追母亲。
她想啊,她哭一哭,母亲说不定就心软了。
知行哥哥的娘就是那般,只要知行哥哥一哭,知行哥哥的母亲便什么都依他。
她嚎啕大哭,哭得鼻涕眼泪都流了一堆。
她再度摔倒,哪里还有母亲的身影。
她那时想,一定是因为她哭得太难看了。
上一辈子她临死之前便想到了那一幕,却哪里是因为她哭的难堪的缘故,分明从前的时候,她每每哭泣的时候,母亲都会露出厌恶的神色。
反倒是乳娘,将自己照看长大,弥补了姜芙那份缺失的母爱。
姜芙如今都还记得,前世里魏棠恶劣的挑唆母亲让她成为魏婵的陪嫁婢女,母亲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
乳娘去求母亲,她看着长大的小主子,怎么能成为一个陪嫁呢?
母亲径直让人将乳娘给赶了出来。
后来乳娘带着她连夜逃走,乳娘捧着她的脸道:“老奴的阿芙是天底下最最好的小姑娘,怎么能给人当陪嫁呢?”
说的好听一点是陪嫁,说的难听一点,就是以后的通房。
一生为奴为婢,不得自由。
可她们到底还是被抓了回去。
乳娘带着她,怎么能逃得过国公府三夫人的手中呢?
母亲将乳娘给抓了起来,将乳娘给打了个半死,母亲让她眼睁睁看着,却毫无办法。
乳娘哪怕被打死了,也同她说,让她逃出去。
逃出这里。
不能做陪嫁。
可是母亲将乳娘抓起来威胁她,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她从小护到大的乳娘死。
她答应做魏婵的陪嫁,只要母亲能给乳娘用药,能保乳娘性命,她可以委屈的。
她要乳娘活着。
她便这样做了魏婵的陪嫁,替魏婵生子,被魏婵毒杀。
她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时候,她那同母异父的亲妹妹,看上去依旧天真懵懂的亲妹妹,却用最最恶毒的模样说:“姜芙,你以为你乳娘还活着?”
“她早在被我母亲打的那日里,就已经重伤身亡了。”
“而你却因为一个早已经死了的人,轻而易举的被我母亲拿捏。”
“姜芙,你真可怜。”
指甲深入到了肉里,血珠冒了出来,姜芙似浑然不觉得痛处一般。
崔嬷嬷忽然惊叫一声,“姑娘,快快松手。”
“是不是世子那边给了你气受了,不是非要求他,更不至于那样,三夫人到底是姑娘的亲娘,虎毒不食子,老奴同姑娘求夫人,夫人总不至于一意孤行的要将姑娘许配给那李次辅。”
“疼了吧,老奴给姑娘吹吹。”
姜芙眼眶通红,扑到了乳娘的怀里,攥紧了乳娘的衣裳。
“她素来不喜我,怎会心软,求她没用的。”姜芙道。
她就是因为相信了母亲,而让乳娘惨死。
这一辈子,她一定要让乳娘好好活着,风风光光的活着。
“乳娘,我没什么,就是外头一些冷。”
崔嬷嬷满是怜惜道:“一瞧姑娘心里就有事,瞧着不仅仅是因为夫人要将你许配给李大人的事,女儿家长大了,有心事是正常的,姑娘当真不同老奴说?”
“还是说姑娘喜欢上了世子?”
崔嬷嬷的神色严肃了一瞬,“姑娘......”
“乳娘,我做了一个梦......”
姜芙将前世里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的都同乳娘说了,“乳娘,那梦境很真实。”
“我才梦到母亲因为魏棠,要将我送给李次辅,第二日里,就听母亲说了这事。”
“所以乳娘,我才要去清风院那边......”
崔嬷嬷神色大骇,嘴里不住的说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虎毒不食子呢。”
“可是乳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要为自己打算。”
“谷雪,你也是。”
谷雪比她年长三个月,是乳娘的女儿,乳娘前头的丈夫好赌,乳娘挣来的钱都被他拿去赌了,可挣的没有赌的快,那男人朝乳娘要不着钱,就对乳娘拳打脚踢。
后来那男人在路上被马车撞死了,乳娘便将谷雪带到了她的身边。
她和谷雪一同长大。
谷雪对她来说就像是亲姐姐一样。
前世里谷雪放心不下她,和她一同跟着魏婵去了襄阳伯府。
在那里,谷雪和一个在襄阳伯府族学里旁听的少年相爱了,那人是个秀才,本欲娶谷雪,都同谷雪说好了。
可谷雪为了她,拒绝那个秀才。
她瞒着姜芙,去同魏婵说,如果一定要有个人伯府少爷生子,那么她愿意。
魏婵嗤笑一声,不屑一顾。
她铁了心让姜芙来,是为了折辱姜芙。
姜芙更不想连累谷雪,可谷雪说,她怎么能放心姑娘一个人在这吃人的魏婵身边生活呢。
谷雪说她要陪着她。
她被灌药的时候,谷雪和魏婵同归于尽,可有婆子护着,魏婵只被伤了脸。
她们三人这一生啊......
轻若鸿毛,随风拂过。
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一生。
是相互取暖的一生。
亦是何等悲惨的一生。
“所以,我必须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哪怕赌上自己的一生。”
“姑娘。”崔嬷嬷和谷雪抱着姜芙痛哭。
“那样玉雪可爱的姑娘,那样懂事乖巧的姑娘,三夫人怎就......怎就忍心呢?”
姜芙却握着乳娘和谷雪的手说:“从今往后,乳娘就是我娘,我只当没她那个母亲。”
“咱们各凭本事。”
姜芙的眼里,闪烁着诡谲的光芒。
她愿拼尽全力,去给自己,给乳娘和谷雪去拼一个光明的未来。
二人在房中低声说着这一切的时候,忽然有敲门声传来。
姜芙擦了擦泪,崔嬷嬷去开门。
是三夫人身边的人。
板着一张脸进来道:“呦,去世子跟前告状了不是,怎的,世子没给你们好脸色?”
“打量着这府上什么事是我们三夫人不知道的?”
“有胆子做就敢有胆子认,表姑娘,三夫人让你现在过去木香居一趟。”
三夫人知道这事姜芙并不意外,她清冷的眸子凝视了那婆子一瞬,“稍等我收拾一下便过去。”
婆子冷哼一声,径直离去了。
“姑娘......”崔嬷嬷担忧的说道:“三夫人来传您,却是去二姑娘的木香居,只怕是来者不善。”
国公府三房的二姑娘魏棠最是个面慈心黑的人了,明里暗里不知曾在三夫人跟前上过姜芙多少眼药。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姜芙却道。
她终究不会被送到李次辅的榻上,那么所有的一切,被逼迫也好,被惩罚也罢,都会为她接近魏铮,走进魏铮的心里而铺路。
彼时事发之时翠柳并不在清风院中,故而她并不知道姜芙和魏铮并未成事。
她心中羞恼让姜芙占了先机,又恐她撒的谎言被戳穿,于是姜芙刚走,翠柳便来了三房同魏棠告状。
只盼着二姑娘能早些将姜芙给送到李次辅的榻上,这样姜芙成了李家的妾室,世子自不会去问个究竟,便也算是没有对证了。
魏棠听闻姜芙不情愿去伺候李次辅,竟寻了世子告状,脸色当即冷了下来。
魏家长房国公爷远在边疆,府中二爷虽从前曾为太子太傅,但自太子逝去后便一心教书再不涉朝堂,也不大管家里的事情。
世子魏铮年纪轻轻便是正三品的大理寺卿,是魏家如今真正的话事人。
倘若姜芙当真求到世子为她出头,作为庶出的三房,便是姜芙的生身母亲冯氏只怕也不能强压着将姜芙送到李次辅的榻上。
那她的婚事......
魏棠自幼失母,心气却极高,她是一定要高嫁的。
魏棠失手打碎了茶盏,“这个姜芙......”
“您让三夫人将她送给李大人,原是抬举她,毕竟她一个小小孤女,若没有国公府,便是李次辅的妾,也是没资格做的,偏偏她不识抬举。”翠柳顺势道:“依奴婢看,二姑娘就是对她太客气了。”
“再者,也怕夜长梦多。”
魏棠抬首看向翠柳,“我知道了,这是给你的赏钱,往后大哥那里若有什么,还劳烦翠柳姑娘多来提醒着些。”
翠柳将二姑娘赏赐的金叶子收入怀中,这才告退。
“姑娘,表姑娘那里......”魏棠身边的婢女犹疑道,“要不就算了,免得被世子不喜。”
魏棠狭长的眼眸不屑的轻扬,“便是大哥知晓,又同我何干,是母亲要将她送给李次辅的。”
“碧荷,你叫母亲过来,就说我身子不舒服。”
碧荷连忙去请了魏三夫人冯氏。
冯氏今年三十出头,虽已不年轻了,又生养了两个女儿,但她保养得宜,加之这些年魏三爷宠爱她,府中只她一个,再无妾室,是以冯氏模样依旧似新嫁妇一般娇媚,眼角的细纹也被她细心遮掩。
冯氏嫁到魏家的时候,魏棠七岁,冯氏将魏棠亲自带到身边,衣食住行皆不假手于人,,比之亲生女儿魏婵也差不了多少。
听闻魏棠病了,刚要梳洗的冯氏立即便站了起来,“棠姐儿哪里不舒服,可叫了府医过去,还是我亲自过去瞧瞧。”
冯氏匆匆过去,连仪容也顾不上。
还未进入到木香居的主屋,便听到少女低低的哭泣声。
“母亲到底还是疼爱自己的亲生女儿,我不过是个继女罢了,是我不该自以为好心的想着替芙妹妹寻个好去处。”
“知晓的人当我是替芙妹妹着想,不知晓的人还当是我成心作践芙妹妹,要芙妹妹去做妾。”
她身旁的婢女连忙安慰她,“姑娘,您千万别这样想,那李次辅是什么样的人家,表姑娘说是咱们家的表姑娘,实际上却是出身商贾,一个商贾出身的女孩,能给次辅大人做妾,都是祖坟冒青烟了。”
“也就是有些人眼皮子浅,什么都不懂,又仗着一身莽劲,这才去世子跟前说三道四,连累您被世子埋怨。“
“埋怨我倒不怕,只怕母亲也这样想。”
“更怕是母亲也这样想,明面上答应了我,私底下却让芙妹妹去寻了世子。”
“旁人都说我命好,得了这样一个好继母,却不知我这心里也是时常忐忑。”
“唉,我在母亲心里到底是不如芙妹妹......”
又是一阵低哭声,冯氏打帘进去,就看到长女伏在榻间,泪珠打湿了被褥,她眼睛红红的望着冯氏。
冯氏连忙上前抱住了魏棠,哭得也是伤心,“好我的心肝儿,你说的那话可是直戳我的心窝子,姜芙怎能同你相比,母亲可是眼睁睁看着你从这么一点长到这么大的。”
“她说是我生的,可我同她多少年没见了,同你和她是一样的,没什么情分,也就是她从我的肚子里托生出来一场罢了。”
“你这话让母亲好生伤心。”
“母亲当真不是不好意思拒绝我的提议,让芙妹妹私底下去寻大哥哥?”魏棠问道。
“当然不是!”冯氏咬牙切齿,“我也是刚才听你说才知道她去寻世子了,我当初同她说起这事的时候,她应的好好,谁知她小小年纪,竟这般两面三刀。”
“不是母亲授意的,我就放心了,我只怕母亲不爱我,不信我,不理解我。”魏棠幽幽道。
“怎么会。”冯氏连忙道,“我听说这事也气的很,来人,将姜芙给叫过来,我倒要好好问问她。”
“棠姐儿,母亲定然给你一个交代。”
“芙妹妹年纪小,不懂事也是有的,母亲莫要动怒。”魏棠见她这般,反而是劝说了起来。
冯氏道:“她还小,她只不过比你小一岁而已。”
“我是真心为她着想,她如今寄居在我们国公府,也总是要嫁人的。”
“与其留得久了,同府上的哥哥们有个什么,连累母亲里外不是人,不如抬进李家。”
“这样将来我嫁过去,也能照拂芙妹妹。”
“母亲,您说我想的对不对?”
魏棠叹了一声气,“只怕这国公府将芙妹妹给养的野心大了,净想些攀高枝的好事。”
“她那时候去寻世子,若只为告状还好,怕只怕她存了些旁的心思。”
“大伯母最是说一不二的人,若被大伯母察觉,连累我们整个三房被赶出去也是有的。”
冯氏的目光越发阴沉了下去。
“姜芙怎还没过来。”
“表姑娘来了,就在外头。”有婆子传道。
姜芙故意在路上多逗留了一些时辰,她过去的时候,已到了丑时三刻。
冯氏等的很不耐烦,怒气写在脸上,对着姜芙怒喝一声,“跪下!”
姜芙抬眸,琥珀色的杏眼一片清冷之色,并未曾如冯氏所说的那般径直跪下,而是问道:“姨母,不知芙儿做错了什么,惹您这般动怒。”
冯氏是姜芙的亲生母亲,可冯氏厌弃姜芙的父亲,也厌弃姜芙,更厌弃二嫁妇的身份,虽因着世子魏铮不得不将这女儿收留,但却不允许姜芙唤她母亲。
“你还敢问?”冯氏闻言更生气了,“你去寻世子,是成心让我难做吗?”
“姨母已经知晓了?”姜芙的语气并不惊讶。
“你以为呢,姜芙,你怎这般下贱?”冯氏半点不顾及姜芙的面子,当着魏棠的面就斥道:“姜芙,收起你从你商户父亲那里学来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想要攀龙附凤,也要看看你的身份,一个商户女,便是自荐枕席,世子也不会看你半分。”
“安安心心去服侍李大人,才是你最好的归宿。”
“若不然,休怪我将你赶出去。”
冯氏极是厌恶的看向姜芙,那目光不像是在看自己的亲生女儿,反倒似像是在看仇人一般。
一旁的魏棠等到冯氏说完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柔声补充道:“芙妹妹,母亲最是刀子嘴豆腐心,她都是为你好。”
“李大人位高权重,妹妹生得好,若得了宠,是最风光不过的。”
“便得不了宠,将来我嫁入李家,也会照拂妹妹的。”
“听到了吗?还不赶紧谢谢棠姐儿。”冯氏又说。
姜芙不曾动作,更不会去感谢恶意满满的魏棠。
“二姑娘既这般想着,那二姑娘自己怎么不去嫁给李大人?”
“你......”魏棠在最初的诧异后便委屈的抹起了帕子,“母亲,我都是为芙妹妹着想,怎连累芙妹妹这样误会我。”
冯氏轻拍着魏棠的后背,皱眉怒斥姜芙,“你什么身份,棠姐儿什么身份,这般不识好歹,去外头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什么什么时候再进来同棠姐儿认错。”
“姨母既知我方才去寻了世子,”姜芙半点不心虚的狐假虎威,“我前脚才去同世子说了这事,世子还说要与我做主,姨母后脚便要罚我,若让世子知晓了,还以为姨母不满世子。”
“你......”冯氏惊怒交加的看着这个长女,“你怎敢......怎敢......”
“你可知是谁给你吃给你穿好生养着你,你竟如此不知恩,你这般忤逆不孝,当真以为我不敢赶你出去?”
“姨母说完了吗?”姜芙有些困乏,“一夜没睡了,姨母若没旁的话,我便先回去了。”
冯氏更气。
“来人,来人,将她给我抓起来,狠狠的掌掴!”冯氏失了理智,她看着姜芙那张同前夫长得极像的脸,清冷冷的站在那儿,只恨不得当场将姜芙给打死。
姜芙不动,“母亲不怕闹大,我也不怕,也让国公府众人都知晓,母亲是如何的想要卖女求荣。”
“二姑娘又是何等的为了攀龙附凤竟做起那皮条客的勾当。”
她豁出去一切不管了。
前世里她小心谨慎,委曲求全的讨眼前这个生母的欢心,最后也不过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有些人是不配做母亲的,冯氏的心不是肉长的,是铁石做的,重生后,她再不会讨好这个一心不想让她好,不拿她当女儿的母亲。
冯氏气急,反倒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姜芙变了,不似从前那样懦弱胆怯,可这般豁出去一切什么都不管的模样,更让冯氏生厌,但也让冯氏有了顾忌。
只是被这样当场拂了脸面,冯氏有些下不来台。
这时魏棠道:“母亲,芙妹妹还小,不懂母亲的心也是有的,您何必同芙妹妹一般见识。”
“芙妹妹。”她又给姜芙使眼色,“快些回去吧,母亲这里我先哄着。”
姜芙径直转身走了。
冯氏叫嚷着,“你替她说什么话,这样的白眼狼,就得好生教训。”
“来人,给我按住她。”
魏棠摆摆手,不让人上去。
等到姜芙离去后,魏棠才道:“母亲,芙妹妹大了,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
她的眼中闪烁着幽暗的光芒,姜芙今日真是和从前不一样了。
“为免夜长梦多,”魏棠道:“得早些将她送给李大人。”
冯氏也冷静了下来,“你说得对。”
姜芙出了木香居,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类似的场景她不知见了多少遍,冯氏喜爱非亲生的魏棠,魏婵更是她眼珠子一般的,她早就习惯了,死亡更让她看清了一切。
她并没有急着回来,而是来到了阴影处,没有犹豫径直给了自己一耳光。
她肌肤娇嫩不过这么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脸颊就已经红肿了起来。
“姑娘......”原本正为姜芙打抱不平的谷雪顿时停住,连忙握住姜芙的手,“三夫人不配为人母,姑娘何必作贱自己。”
“嘘,别说话。”
姜芙看向拐角处。
如今正是寅时三刻,再过些时候,魏铮便要经过这里去上朝。
“谷雪,你这样。”姜芙附在谷雪的耳旁说了一些话,谷雪连忙点头。
月光皎洁,姜芙站在月下,目光沉静。
待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后,姜芙算着步数,忽然便朝着前头跑去。
因跑的太快,拐角的时候,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人,径直撞入到了魏铮的怀中。
熟悉的浅香入怀,让不久之前才经历过一场情事的魏铮几乎是本能的想起先前娇软的少女撑起丰盈玲珑的身子,一双怯生生的眼眸湿漉漉的望着她,柔柔细细的嗓音说着“请继兄怜惜”时的模样。
感受着胸前女子的盈润,他的在女子间来来去去,几乎是瞬间,魏铮便感觉到了亢奋。
本能的按住少女的腰肢。
姜芙绵软的身子被男人的大掌扣住,仰起一张娇媚的小脸,眼里闪着泪光。
“世,世子,”她娇颤颤的说着,“我,我不是......”
姜芙着急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眼中泪光越发汹涌,无助的望着魏铮,无意识的挣扎却像是故意在撩拨男人一番,魏铮看着怀中娇软妩媚又无助的少女,感受着怀中人的轻蹭,几乎是本能的呼吸加重,身体似乎有他自己的意识,迫不及待的便去了娇软,惹得少女一声低呼,面颊染满绯红,姜芙剧烈挣扎起来。
然而一切的挣扎在男人宽厚的大掌间犹如隔靴搔痒,魏铮没怎么用力,便将少女按在墙角处。
身体贴住了少女柔软的身子,“不是什么?方才还不够吗?”
“不。”姜芙含泪泣诉,伏在男人怀中娇软无力,“世子,我,我......”
“你什么。”男人目光在皎洁的月色下泛着森然寒意。
“我只是恰巧经过。”姜芙无力的辩解。
“骗鬼吗?”魏铮嗤笑一声,他扶正了姜芙的身子,面容肃然,“姜芙,本世子知你身世可怜,可这不是自甘下贱的理由,若再有下次,休怪本世子赶你出府。”
姜芙委屈的眼尾泛红,然而在男人过于威严的目光中,只怯生生的辩解了一句“我没有”便匆匆跑了。
似被吓到了。
倒是谷雪极为替自家小姐抱不平,“世子,我家姑娘刚刚在木香居里受了三夫人的斥责,因着委屈这才不小心撞到了世子,世子如何便要这般侮辱我家姑娘,难道先前您欺负我家姑娘欺负的还不够吗?”
谷雪气呼呼的去追自家姑娘去了。
魏铮一愣。
“欺负?”
他想着少女先前面颊似是肿的,原以为她又要耍什么花样。
忆及少女怯生生的模样,魏铮眸色沉了沉。
“今日下职回来后,本世子要知晓昨日清风院中发生的一切事情的真相。”
魏铮吩咐道。
春来忙应是。
魏铮正要抬步,身后却传来二房中二公子魏轩的声音。
“大哥,要去上朝?”魏轩含笑问道。
魏轩只比魏铮小三个月,只相比于日常忙于公务而未能成婚的魏铮,魏轩早已娶妻,膝下已有一子一女。
魏铮疑惑的看向魏轩。
若没有正事,他还要急着上朝,先前已是因着姜芙,耽误了些时日。
魏轩干笑了两声。
“我刚才瞧见了表妹。”
魏铮更为疑惑。
“表妹似是被人欺负了。”魏轩道:“方才我过来的时候,瞧见表妹眼睛红红的,问她什么她也不说,过来就看到了大哥。”
“可是大哥欺负了表妹?”
魏铮这才明白过来,魏轩口中的“表妹”是指姜芙。
想着姜芙面对魏轩时,只怕也是一副柔弱的模样,更甚者姜芙也曾像对他那样对过魏轩,他声音便带了几分不悦。
“二弟很闲?”
“闲倒是不闲,只是表妹性子软了些,若得罪了大哥,还请大哥不要和表妹一般见识。”魏轩也不在意被魏铮挤兑。
“这同你有关?”魏铮也是奇了,自己这二弟素来是闲事不管,只爱享乐的性子。
如今却为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妹说话。
想到某种可能,魏铮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沉。
魏轩竟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其实是想问,大哥对表妹......应是无意吧?”
“嗯?”魏铮声音冷沉。
“大哥只说有意无意。”魏轩又问。
魏铮脑海中掠过少女妩媚风情,正色道:“自是无意。”
魏轩大为松了一口气,毕竟他自是知晓,姜芙当初能进魏府,原就是因着他这大哥,加之长幼有别,若大哥喜欢,他自不敢与之相争。
好在......
正当魏轩庆幸的时候,魏铮又说:“身为世家公子,当摒弃女色,尤其二弟你家有贤妻,更不该为美色所误。”
魏轩不满的嘟囔着,“我自不会亏待了雅娴,更何况雅娴也正张罗着为我纳妾。”
纳谁都行,为何不能是表妹呢?
他会对表妹好的。
想象着表妹不时流露出来的妩媚风情,魏轩更为意动。
魏铮却道:“她不行。”
“为何。”
魏铮威严的眸子定定落在魏轩的身上,魏轩畏惧长兄,只得闭嘴。
魏铮走出府中,许是近日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魏铮心情很有些烦躁。
夜里没有睡好,魏铮难得的在中午时小憩了一会儿。
入梦便是少女裸露的纯洁无瑕的身子,不再是夜里怯生生的模样,她伏跪在地,纤长细白的脖颈便在他眼前,往下是更诱人的风光。
少女娇媚无双的面颊上尽数都是仰慕,嗓音又娇又软,“还请世子怜惜。”
魏铮似是魔怔了一般,竟是不管不顾的将少女压在身下,极尽享用。
直至手心摩梭到一处刚刚结痂的伤处,魏铮猛地睁眼。
少女带着幽怨道:“世子咬的我好疼。”
魏铮猛地清醒过来,绯色朝服微湿,魏铮草草换了一身常服。
及至回到府中后,魏铮还是想不明白,他为何会梦到那样匪夷所思的一幕。
他一生清明正直,总不会被人这般轻易引诱。
一定是昨日里她出现在他面前的次数太多,又太旖旎。
这般想着,魏铮定了定心神。
翠柳颤巍巍的跪在魏铮的脚下,声音颤抖,“世子,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世子原谅奴婢这一回吧。”
看着这样一幕,魏铮又还有哪里不清楚的。
“那醒酒汤是奴婢熬的,里面的药也是奴婢下的,奴婢只是心悦世子,还请世子饶命。”
翠柳跪在地方,身子抖若筛糠。
她撒了一个很劣质的谎言,私以为世子或许不会深查,然而到底是她侥幸了。
掌司法与刑狱的世子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算计?
“还请世子看在奴婢自幼伺候世子的份上,饶恕奴婢一命。”
魏铮摩梭着拇指上的扳指,心中却是想起了另一桩事,“那姜芙......”
他神色一冷。
翠柳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说:“那日里表姑娘说有事求世子,后来您中了药,将奴婢赶了出去,奴婢害怕,这才将表姑娘给引了出去。”
“后来你到魏棠房中......”
翠柳哭成了个泪人儿,世子竟连这也知道,“奴婢心里害怕,想着二姑娘素来不喜表姑娘,想借着二姑娘的手,将表姑娘赶出去。”
“说表姑娘来到清风院里说,说二姑娘的坏坏。”
哪怕到了这个时候,翠柳明知道姜芙为何而来,但私心里并不想说出来,不想看姜芙好。
至此,魏铮已经知道了昨日里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事情。
若只说在清风院中发生的事情,他还可以以小人之心揣度姜芙别有用心,然而之后发生的一切,无不是他误会了姜芙。
脑海中蓦然回想起少女带着哭腔的柔弱声音,她说“我没有,真的没有”,然而他一概不管,威胁恐吓,极尽欺凌。
下一瞬,又是少女被他恐吓得怯生生的模样。
眼眶红红的,怯生生的将一腔委屈往肚子里咽。
以及晨起时少女无力辩解的模样。
她原就可怜......
魏铮不得不说他错了,他错的离谱。
他因着自己的失控,在真相未明的时候,误会、欺负、践踏了一个可怜弱女子。
错了,他得认。
一瞬间,魏铮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翠柳,你既知罪,那便杖毙吧。”
翠柳猛地睁大了眼睛,不顾一切的想要扑上来,“世子,您饶命啊,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奴婢自小伺候您,您看在奴婢是初犯的份上......”
翠柳被人拖了出去。
魏铮自然不会心软,翠柳是他房中的婢女,然而她辜负了他的信任,今日能下春药,明日又会下什么呢?
他的身边不能容忍这样的人,也是告诫。
身为大理寺卿,国公府世子,魏铮见惯了生死,自然不觉得这有什么。
耳边响起翠柳的声音,“为何,为何世子容不下奴婢,却,却能容忍姜芙。”
听到“姜芙”二字,魏铮不免就想起少女柔弱的模样,她原就胆小,经过这两遭,还不知道会吓成什么模样。
他眉心皱起,吩咐道:“去给表姑娘送些药。”
想到少女的伤处,他又道:“算了,本世子亲自过来。”
魏铮揉了揉眉心,觉得有些难弄。
她虽未完全失身于他,但到底被他染指,虽不是他本意,虽他从不曾想过在正妻进门前纳妾,更也不曾想过之后纳妾。
魏铮的母亲是先帝唯一的嫡女,最尊贵的长公主,他父亲自然只他母亲一个女人,二人自来琴瑟和鸣。
魏铮耳濡目染,自然没动过纳妾的心思。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纵他不喜女色,也不能逃避,只能负责。
为今之计,还是得安抚一下姜芙,给她一个准话,不然那样胆怯的女孩,他怕她会将自己给生生吓死。
魏铮来到了晚香堂中的时候,谷雪正在给姜芙的脸上敷着药。
看到魏铮过来,姜芙还是本能的有着意外,接着便是惧怕,似本能的想要后退,抓着谷雪的手,低着头,似乎这样便看不到魏铮了。
只是姜芙垂着的眼眸中有着一丝了然。
前世里翠柳便是死在今晚,所以她知道魏铮会在今日知道真相。
姜芙眼里的魏铮是个杀伐果断又不失怜悯之心的人,他知晓一切,定然会愧疚。
她有想过魏铮或许会派人过来,却没想到魏铮自己过来了,还是趁夜,算着时辰,应该是刚刚处理了翠柳,魏铮就过来了。
谷雪护在姜芙的身前,壮着胆子说:“世,世子,你要做什么。”
魏铮一抬眼,便撞见少女怯生生的抬眼,一双纯洁无辜的眼眸顿时湿漉漉雾蒙蒙的,几乎是瞬间,魏铮便想起不久之前,她也是这般看着自己。
几乎是对视的瞬间,姜芙被吓得连忙低下了头,纤细的脖颈在昏暗的 烛火下更显白皙细腻,那一处咬伤未褪,因着脂粉的覆盖,显出暧昧的粉色。
喉结滚动,魏铮有些无奈。
也许是二十年里未曾近过女人的身,头一遭和女人有了肌肤之亲,再碰到姜芙,他总是控制不住。
他叹了一声气,“在上药?本世子来帮你吧。”
“世子,不......”
谷雪记着早晨那一遭,自是护主心切,挡在姜芙跟前,似护崽的母鸡一般。
魏铮对姜芙有愧,对着忠心的谷雪却不耐,阴鸷的眉眼扫过去,“出去吧,本世子同你家姑娘说一些事情。”
“本世子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这时姜芙也揪了揪谷雪的衣角,“你先出去吧,我,我相信世子。”
是印象中柔柔细细,似晨曦微风,又似溪水潺潺的嗓音。
谷雪也终是道:“奴婢就在外头,若有什么,姑娘唤奴婢一声就是。”
姜芙点点头。
谷雪不放心的走了出去,魏铮走近几步,拿着那药瞧了几眼,姜芙能用到的药自然是次品,魏铮没怎么犹豫,便将那药给扔了出去。
姜芙有些不满,但在男人过于威严赫赫的目光中,到底不敢说什么,蔫蔫的缩回到了壳里。
魏铮轻笑了一声。
姜芙涨红了脸。
妩媚娇软的少女实在是太爱害羞,这般娇靥绯红,更是秀色可餐。
男人修长的食指微挑,露出少女如玉一般的肌肤上的斑驳痕迹。
微风让姜芙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摇头想要挣开男人,抱着自己的身子,然而男人只一个目光,她便怯怯的不敢动作了。
“我只瞧瞧。”
魏铮记得,自己并没用多大的力气,哪怕实在控制不住了,也只吻了她面颊。
然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却无不昭示着他那晚实在是太过粗鲁。
诚然,少女的肌肤也太过娇嫩,他指尖不过这么轻轻一碾,便有粉色痕迹。
这些都是次要的,他最想看的,还是那里。
男人默不作声,掀开了少女的裙衫。
姜芙一个哆嗦,便下意识的要往后躲,却被男人箍住双腿。
魏铮蹲下身去,很是认真的瞧着,男人有些沉重的呼吸打在,姜芙强忍着不自在,只能看到男人的头顶。
曾几何时,她如何会想到,这个矜贵的男人会这样蹲在她的身前。
魏铮比她想象的要入戏的多。
“很疼吧。”魏铮晦涩问道,他用食指挖了一小块膏药,抹在伤处。
清凉的药膏敷上,姜芙觉得周身没那么热了,她状似羞臊的说道:“世,世子,不用了。”
“我,我自己来。”
“这里,你自己能来?”
姜芙哽住,“谷雪可以帮我的。”
“怎,怎敢劳烦世子。”
男人微沉了眉眼,“这里,谷雪能碰?”
姜芙愣住了,“世,世子更不行。”
魏铮抬眼瞧了她一眼,那一眼凌厉,姜芙有些畏惧的缩了缩身子。
魏铮叹了一声气,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反应有些大了,他有心想要说什么,但见姜芙这般畏惧他的模样,又想着先缓缓。
他起了身,又给她别处抹药。
“昨夜里的事情本世子已经查清楚了,同你无关,我不会怪你。”
姜芙怔怔的望着魏铮,“世子知道便好。”
“那你呢,你昨晚是有什么事要求我。”魏铮复又问道。
姜芙自不欲说出,若说出来了,魏铮便会如同上一世一样,勒令母亲停止这样荒唐的事情。
母亲和魏棠只会得一声责叱,不轻不重的。
她要母亲和魏棠险些筑下大错,而不是不轻不重的一声责叱。
她这样的身份,若不自己身临险境,怎能让自己的仇人不痛快呢?
于是,姜芙闻言却更加惶恐了,“没,没什么事。”
“姜芙不敢烦扰世子。”
“世子当初将我领进家中,给了我一方遮风挡雨的地方,我该知足的,怎敢继续烦扰世子。”
她竟畏惧他至此。
“姜芙,我不是那个意思。”
少女慌乱无措的面容控制不住的有了泪意,“我以后一定会安分的。”
“世子,我真的很安分,不敢有什么旁的心思。”
这是怕的狠了。
是被他昨夜里吓的。
魏铮怜她,又愧她,坐在了少女的对面,用帕子给她擦拭着泪珠,“你不想说,本世子不会逼你。”
被男人这样对待着,姜芙有些控制不住的面颊发烫。
长睫微颤,她乖巧可人的望着他。
魏铮这才意识到,二人靠得有些近了,只是少女这样娇软妩媚,魏铮有些控制不住的想要靠近。
尚有些距离,他竟抬起了头。
魏铮有些骇人的神色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他素来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姜芙面前总是破裂。
这自只是针对他自己。
但敏感的少女似是察觉到了,泛着绯意的面颊越发怯怯的,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无助又无辜的望着他。
魏铮的脑海中,不觉浮现出迷乱的场景,他离她这般近,可以很轻易的将怯生生的少女给按到怀中。
她乖到不行。
她的衣衫先前本就被他弄的有些乱了,他只用一点点力气,就可以将她的衣衫剥落。
那裙下的风景,他曾见过,原以为酒意汹涌,不曾记得,却不曾想,他这一刻竟记得清晰。
他会去吻她,一寸寸的亲吻,她不愿意,却畏惧于他的威严,软软的推拒着却只能任由他亲她。
甚至......
“世子,您,您不会想杀我吧,我真的对您没有什么心思,也不敢再要您做主,您饶了我吧。”
姜芙啜泣,将魏铮的神思猛地唤回来。
再抬眼,对上少女那过于柔弱可怜的目光,魏铮只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他竟慌乱的走了出去,似逃一般。
他怎可有这般龌龊的心思,哪怕他想着以后要纳她为妾,这也不该这般亵渎。
那样柔弱可怜的小姑娘,他还想欺负人家。
冷风吹了许久,魏铮才反应过来,他今日一来是想要给人家姑娘一个承诺,二来也是想问问姜芙遇到了什么难事,偏这两样,他一样都没说清楚。
罢了,姜芙那里左不过就是被三房的人刁难,被府中的人苛待。
魏铮是理解不了三婶的,他目所能见的,哪怕是妾室,对自己的儿女也都会有一片慈母心肠,偏偏三婶,对自己前头的女儿却极为淡漠。
魏铮去了三房一趟,也嘱咐了府中各个管事,多多照拂姜芙。
魏铮从三夫人的房中出来,三夫人笑盈盈的将魏铮给送走,转过头来却阴沉下来了脸。回到房中后,她便给李家去了一封信。
李次辅不喜糟糕之妻,她的妻子早年便代发修行去了庵堂,偏偏李次辅只得了原配所出的一儿一女,也只得将全部心力都给了儿子身上。
是以李公子的婚事全凭着李次辅做主。
都知晓李次辅爱美色,这些年想要讨好李次辅的人无不给李次辅送美人。
偏那日里李次辅来了一趟国公府,就看中了姜芙。
魏棠看出来了李次辅的心思,便让继母试探一番,果不其然,李次辅对姜芙很有一些心思。
魏三夫人在信中说,她欲将女儿许给李次辅,只恐魏家不同意,许得用些非常手段,邀李次辅近日来魏家做客。
李次辅无不应允。
做完了这一切,魏三夫人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浊气,总算能将这讨债鬼给送出去了,想到姜芙便不免想起姜芙那父亲,魏三夫人又是一阵厌恶。
而那厢里,姜芙去同魏老夫人请安,魏老夫人是个极和蔼的老妇人,对姜芙也很和善,姜芙经常做些小东西送给魏老夫人。
从魏老夫人那里回来后,姜芙就听说了翠柳被处死的事情。
春和对魏铮道:“世子吩咐的,奴才都已经做好了,表姑娘知晓您惩罚了罪魁祸首,并没有误会她,想必一定会安心。”
魏铮点点头。
却哪里想到,当天夜里,姜芙便起了高热。
那夜里发生的事情春和都知晓,再联想到这两日里世子对表姑娘的关照。
作为魏铮身边最得力的小厮,春和自觉该思世子所思,想世子所想。
世子想不到的,他这个做奴才的也要想到。
故而他格外留意了晚香堂中。
晚香堂中的那个叫谷雪的小婢女,因表姑娘病了去到三夫人冯氏跟前求府医无功而返不过片刻后,春和便知道表姑娘起了高热的事情了。
表姑娘身子弱,冯氏没有丝毫慈母心肠,无视着谷雪的请求,直言表姑娘矫情,不给表姑娘请郎中。
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
故而春和没有犹豫,便将这事告诉给了刚刚下值回来的魏铮。
“她病了?”
听闻这个消息的伊始,魏铮便想起自己那个夜晚的荒唐,虽是药性所致,可他欺负了人家姑娘是事实,事后更是不曾有丝毫怜惜。
她许是被自己吓的。
魏铮坐不住了。
“拿本世子的令牌,去请府医过来。”魏铮这样吩咐着,又想到现在天色已黑,这个时候让府医去个弱女子的房中,到底不适。
便想着自己再过去一遭。
人是他欺负的,善后也该他来善后。
只他心绪还是有些复杂。
“春和,你确定表姑娘知晓翠柳的事情了吗?”
“若是知道,她应该不会害怕的病了。”
春和也揣摩着,“奴才特意让人在表姑娘经过的时候很大声的说出这件事,表姑娘肯定知道。”
“但表姑娘不仅仅没有安心,甚至还病得这么严重,奴才也不知道。”
世子不近女色,清风院中的奴婢也只翠柳一个,还是长公主特意塞来的,春和也不太了解女孩子的心思。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忽然一拍脑门,“表姑娘是娇滴滴的女孩子,只怕是被世子的凌厉手段给吓到了。”
魏铮也想到了,他的眸色沉了沉。
是了,他怎么忘记了,她那样胆小,怕是被翠柳的死给吓到了。
而当魏铮来到晚香堂,看到因着发热脸色烫的惊人,奄奄一息的仿若受伤的小兽模样的姜芙时,魏铮心中的愧疚更是无与伦比的加深。
他真是有罪,一而再再而三三的吓到姜芙。
她怎承受得住这般?
加之府医过来也说姜芙是受惊了,魏铮揉了揉眉心,他对谷雪道:“将药给你主子熬了,赶紧服下。”
“晚香堂中有任何事,都可以去找本世子。”
“你主子有任何事,无需去到三夫人那里,报到清风院中便是。”
“再者.......”
“罢了,等你家姑娘醒来后,本世子亲自与她说。”
天色很晚了,魏铮一个男人不好在这里带下去。
“她醒来后,你第一时间告诉我。”
百年世家养出来的世子,自是举止有礼、温润如玉。
哪怕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要在之后将姜芙纳为妾室,护在羽翼之下。
但到底还没到那时候不是吗?
只是姜芙怎会让魏铮这样轻易的就走了。
对魏铮这样的人,便是要一点点的,趁着他不防备的时候,让他记住自己,润物细无声的入到他的心里。
于是在魏铮即将要离开的时候,姜芙忽然在梦中呓语。
“不要。”
“不要打杀我......”
“我真的没有......”
魏铮刚迈出的步子凝滞,回眸看向姜芙,榻上美人长发披散,一张芙蓉面上隐约带着泪。
她果真是被那仗势吓到了。
怪他,怎么能将这柔弱的小女子当作外头那些寻常的人呢。
他复坐了下来。
看着少女在梦中痛苦挣扎的模样,轻轻拍着她的手臂。
“不会的。”
“不会打杀你。”
“魏铮知道真相,早不会误会你了。”
姜芙似有所感,拽住了魏铮的袖子。
就在魏铮微微愣神的时候,姜芙忽然道:“娘......”
“娘......”
“是你吗?”
“抱,抱抱我。”
她向前想要抓住什么,却扑了个空,梦中的姜芙哭得更加伤心。
魏铮下意识的往前坐了坐,看着这样柔弱伤心的姜芙,他不忍让她失望,抓住了她的手。
“睡吧。”
可这并没能安抚得了姜芙,姜芙哭的更加伤心了。
揣摩着钻到了魏铮的怀中,紧紧拽着魏铮的衣襟。
“娘,真,真的是你。”
少女纤细瓷白的手指攥着魏铮的衣襟,紧紧依偎着魏铮,蜷缩成一团,娇怜柔弱的模样让魏铮不忍拂开。
泪水沾湿衣襟,这让魏铮本要推拒的手顿住。
他威严的眸光扫过谷雪,谷雪当即低下头去。
他回忆着二弟妹哄孩子的动作,轻抚着姜芙的后背。
“不......哭。”
少女在梦中也依旧咬着唇,似是极痛苦的模样,“不,不能梦吧
“娘,别,别走。”
“芙儿好,好想你。”
“芙儿......听话。”
“芙儿怕.....”
“芙儿不,不会和妹妹争的,不会的。”
她呢喃着。
“芙儿只要娘看,看看我。”
泪水自姜芙脸颊滑落,软嫩的唇被咬得绯红。
魏铮听着这话,看着少女卑微求爱的模样,也不禁叹了一声气。
同样为人子女,魏铮自然明白女儿家对母亲的汝慕,正如他年幼之时也曾渴望母亲能像对妹妹那样对待他。
只他和她到底不同,母亲只是待他严厉,爱还是爱的。
姜芙呢。
魏铮不免想起,初见时那个孱弱的似风一吹就倒,身上遍布伤痕的少女。
他后来知道,那些伤痕,是三房中的人赶她走时,打在她身上的。
他从前怜姜芙,是因着人本能的恻隐之心,而今听着这个被她母亲伤害,却依旧卑微祈求母爱的少女,却多了几分气愤。
姜芙于他终究不似之前一般是个外人,而是被他划入羽翼之下的人。
冯氏心狠到何种地步,竟吝啬于向姜芙表现出一点点为人母的关爱。
以至于姜芙在梦中竟将他当成了母亲。
姜芙感受到身边人的沉默,在男人沉浸在悲悯之中时,适时的勾了勾自己的衣衫,魏铮垂眼便看到少女凌乱的衣衫下,因着哭泣而起伏的汹涌,娇颤晃荡,似入了魏铮的心魔一般。
魏铮许久才回过神来,兀自将少女按在怀中,不去看那一丝春色微泄。
可偏偏就是这样,却感受得更为真切。
少女时不时似小猫一般的哭泣声此时在魏铮耳里,更似苏苏媚媚的吟一般。
他的贴着少女柔软的身子,竟控制不住的摩梭着。
等魏铮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便想将少女推开。
也恰在这时,姜芙更加揽紧了魏铮,挨蹭着他。
将少女裙衫濡湿。
魏铮再一次落荒而逃,顾不得这样将姜芙放下,少女会不会醒来。
姜芙躺在榻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头顶天青色的天花板。
魏铮现在对她的思绪应是很复杂。
愧疚、怜悯以及诸多思绪,够不上爱,但......也够了。
谷雪匆匆赶来,眼泪再也止不住。
“姑娘又是何必......”
“嘘。”姜芙示意她噤声。
她这样的身份,不用近乎于自毁一样的方式,如何能一步步扭转局面呢?
好在初见成效。
接下来就是到了验证这成效的时候了,也给她那好母亲第一击。
冯氏对此一无所知,她正忙着招待李次辅。
李次辅这次上门,是带着媒人一同过来的,打着商量婚事的由头。
一来定下魏棠和李公子的婚事,二来也将姜芙这个丧门星给许出去。
连带着不久之前她因姜芙而被世子说了几嘴的阴云在冯氏眼里也算不得什么了。
李家权势滔天,只要三房和李家的婚事成了,国公府也不敢小觑她。
魏铮并不知道冯氏的盘算,只是无独有偶,魏铮出门的时候正碰到了冯氏。
这位在家中素来甚好脾性的世子在看到冯氏这个三婶母的时候,忽然以极其鲜明的厌恶说了一句,“为人母者,不仁和慈,三婶母就不怕有报应吗?”
“魏家素来极重门风,三婶母在做任何一桩事之前,都该再三思量,哪怕是为着魏家,为着你自己,你装也该装出一个慈母的样。”
冯氏愣住了,险些以为魏铮知道什么了,吓得半晌没有动作。
魏铮并不知道什么,李家主母在外礼佛,李次辅这次上门,是有着正儿八经的名义,商量两家婚事的。
魏铮自然也没怀疑什么。
冯氏呢喃道:“应该不知道,若知道,就不止是告诫了。”
末了又忍不住恨恨道:“姜芙真是我的灾星。”
她又让人唤了姜芙过来迎接李次辅。
姜芙病重初愈, 更显扶风弱柳,妩媚生姿,李次辅远远瞧着,眼睛便蓦然亮了。
李次辅进了厅中,说起魏棠和李仲的婚事,颇有些心不在焉的,目光不住的在姜芙的身上流连。
姜芙云鬓雪肤,含着愁雾的眼眸更是潋滟,娇娇怯怯的立在那儿,只让李次辅禁不住想入非非,将这样的美人儿拢入怀中疼爱。
京中美人如云,李次辅没有别的爱好,唯爱美人,自忖阅美无数,却还是头一遭见到姜芙这样的美人儿,带着青涩的妩媚更是惹人采撷。
冯氏自是看出了李次辅的心思,遂让姜芙上前给李次辅敬酒。
“姨母,我,我不会喝酒。”姜芙有些为难道。
这一声轻轻软软更是将李次辅的魂儿给叫走了一般,李次辅含笑看着姜芙,“若不胜酒,轻酌一口,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神态和蔼,就似一个寻常的长辈,极富有亲和力。
那酒中有药,效力极强,只沾一口于姜芙这等未曾人事的少女一般,便已是无法抵抗。
冯氏又道:“棠姐儿将来要嫁到李家,国公府收留你,你便莫让我们难做。”
姜芙只得上前,脸色微红的给李次辅敬酒,李次辅一饮而尽,看着姜芙只因一口酒便被呛的满脸绯意,忍不住心疼的抚上姜芙的柔荑,“慢些喝。”
姜芙被吓着了,一把抽回自己的手。
冯氏面露不悦,只李次辅一个眼神过去,冯氏也只得收回目光,转而道:“姜芙,你坐到李次辅身边。”
今日既是以着谈论女儿家婚事为由,坐着的都是长辈。
“表姐还站着,我怎好坐下。”
魏棠笑道:“不用管我,总归母亲疼你,让你坐着,你坐着便是。”
姜芙眼帘微垂,只为难的坐下,在李次辅欲将手伸到自己后背的时候,姜芙忽然扶额。
“姨母,我头好晕。”
李次辅目光一闪,这是药效到了,也不急于一时,他自有机会好好占有这个美人儿,于是他对冯氏道:“既是头晕,便好好休息一番。”
冯氏使了自己身边的婢女,“表姑娘头晕,不好走远,带着我的偏房中去。”
“姨母,不用......”姜芙待要拒绝,却被那婢女搀扶着离去。
姜芙被带到了厢房中,那婢女就守在一侧。
姜芙道:“渴......”
那婢女也不理会。
三夫人不喜前头这个女儿是国公府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冯氏身边的婢女更是知晓冯氏不仅不喜姜芙,还厌恶姜芙,到了私底下,哪里还会替姜芙费一点儿功夫。
只按着三夫人的吩咐,盯着姜芙不让她走开。
姜芙心里冷笑了一声,躺在榻上闭目假寐,算着时辰,这会儿谷雪应该去寻了春和,春和会去找世子。
李次辅应该也快过来了。
李次辅回味着姜芙方才的风情,也觉有些酒意上头。
“三夫人,你这外甥女真是......妙不可言,若她伺候得好,假以时日,本官将她扶正也未尝不可。”
李次辅厌极了家中老妻,近来庙里那边说李夫人身子很有些不行了,李次辅分明知道,却不想给李夫人请太医,是想着将这妻子给活活病死过去。
估摸着也用不了多久。
年轻貌美的女人,又有国公府这一层关系,做他的续弦也使得。
魏棠却面色一白。
冯氏也忙道:“她商户出身,哪里使得。”
“况且棠姐儿将来嫁过去,她们说来也是姐妹,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一个妾室,伺候人的玩意儿,自然没人去议论什么,但做了正妻则不一样。
更何况,总不能让姜芙日后压在魏棠身上,做国公府正经嫡女的婆婆,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李次辅呵呵笑了两声,不再多说,让冯氏将他带到姜芙那儿。
冯氏当即使了个婢子。
李次辅刚一走,魏棠便泫然欲泣,“母亲,李大人总不会......”
“放心,不会的,她什么身份,也配压你一头。”冯氏拍了拍魏棠的手背,“且等着吧,男人偶尔上头的时候是这样,可事后,一个在婚前失贞的玩意儿,便纵有千般美貌,又能得了什么好?”
“只能当个妾罢了。”
魏棠笑逐颜开,“我也不是不想芙妹妹好,只是怕传出去会让母亲难做人。”
这时外头有婢女匆匆而来,“先前的时候,世子院中的春和过来寻表姑娘。”
“世子院中的人寻姜芙做什么。”冯氏纳闷,又怕木香居的事情被大房那边知道,坏了她的事,有些紧张。
“奴婢也不知,只说表姑娘不在,夫人有事,将人给糊弄过去了。”那婢女回道,“应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冯氏这才放下心来。
李次辅来到了姜芙暂且休憩的厢房中,隔着帘子便能看到少女玲珑有致的身形躺在榻上,他快步走近,便看到少女闭目,似是有些痛苦,领口的衣衫也有些凌乱,显而易见是因着药物的作用无意识的挣扎。
随着她的呼吸起伏间,更是汹涌。
李次辅呼吸一窒,下意识的便要伸手摸上这块凝脂美玉,姜芙骤然睁开的眸子。
涣散的眸子想要努力的看清来人,“李,李大人,您......”
“您来做,做什么。”
“安心,你姨母让本官瞧瞧你。”
李次辅贪婪的目光望着姜芙,“跟了本官,本官待你好,好不好?”
他说着便要扯住姜芙的身子,姜芙连忙往后躲。
“李,李大人,你是不是醉了,啊,你走开。”
“别,别过来。”
美人哪怕被吓得花容失色,也有种令人心醉的美。
李次辅猛地抓住她纤细的手腕,要将人给拽过来。
姜芙挣扎着跌到地上。
“你怕什么。”
李次辅有些恼,不是中了药吗,怎还会抗拒。
“姜芙,你看着本官,事后本官会迎娶你,本官还会为你求个诰命夫人,比你姨母还要风光。”
“你想想,这样的风光,是那些愣头青能够给你的吗?”
世家贵女皆高傲,便是一些小官家的女儿也自有些清高在,李次辅对那些女子没心思,素来喜爱能让自己亵玩在掌心的,唯独看上了个姜芙,因背靠国公府,很是让他费了些力气,到底是上了些心,那话也不全是诓骗。
姜芙却只是哭,求李次辅放过她。
美人梨花带雨的模样纵是极美,李次辅却剑在弦上,且又在国公府,最重要的是快些成事,彻底占有这个小美人。
“你难道不想吗?”
那药便是已经成婚的夫人都受不住,更不要说姜芙这等少女了。
姜芙指尖泛白,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衫,李次辅便知,少女这是动情了,只是贞烈,不肯就这样屈居于药力之下。
心头倒是升腾起了几分满意。
步步逼近,尚有些儒雅的面庞上沾了狞笑,便显得有些恐惧。
姜芙被逼到了角落里,李次辅一伸手,便上少女给拎到了自己的身前,:“听话,别挣扎。”
“不,不要。”
“救,救命。”
姜芙猛地咬了李次辅一口,转头便想要逃跑,李次辅顾不得羞恼,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衣衫,姜芙被绊倒在地上,爬着也想要爬出去。
李次辅却又靠近。
庞大的阴影落在姜芙的身上,似地狱来的恶鬼,姜芙眼中满是绝望。
心中却在快速的盘算着。
李次辅过来的时候,世子刚刚离府。
春和去寻,按着时间算,是够的。
但若世子不想管这事呢?
若他对她也没那么几分恻隐之心呢?
但她也只有和这李次辅拼上一拼,趁着李次辅不注意,将人给打晕,再逃出去。
将这事给嚷嚷出去,她不好过,那大家就都不好过好了。
事后难免会遭受一些报复,但......
倘或她息事宁人,便不会有报复了吗?
真让人尽皆知,他们反倒会有些忌惮。
姜芙活了两世,不会全然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也不想再憋屈半分。
就在姜芙下定决心的时候,厢房的门被人从外头猛地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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