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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年纪最大的张瞎子,眼神不好,记性却贼好。
他最爱在傍晚的时候,坐在场坝边上,给我们这些半大孩子讲古。
讲的最多的,就是关于“坤仙”的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呐,”他眯着浑浊的眼,声音沙哑,“咱们这地界儿,出过一位坤仙,那叫一个……嗯……惊天动地!”
“坤仙用的功法,嘿,跟别人家的不一样,邪乎得很,好像……好像跟鸡有关!”
每当他讲到这儿,我们都忍不住笑。
鸡?
母鸡下蛋公鸡打鸣的鸡?
那玩意儿也能修仙?
张瞎子也不恼,继续慢悠悠地说:“那功法啊,听说练起来动作滑稽得很,嘴里还要发出些怪叫唤,旁人看了,保准笑掉大牙。
可威力嘛……啧啧,移山填海不敢说,打遍十里八乡无敌手那是肯定的!”
他还说,“坤仙”后来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套“鸡”功法也失传了,咱们村子,也就一天不如一天了。
我跟村里其他皮猴子一样,听完哈哈一笑就散了。
糟老头子胡说八道。
正经修仙功法,哪个不是气派非凡,名头响亮?
什么《九转玄功》、《太乙真经》……跟“鸡”扯上关系,那不成笑话了?
可不知道为啥,张瞎子说那功法“与众不同”时,那神秘兮兮的腔调,总让我心里痒痒的。
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但也确实与众不同。
前几天,一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村里。
镇上的“青玄门”,要开山收徒了!
整个嘎子村都炸了锅,虽然很快又都蔫了。
青玄门啊,方圆百里最大的仙门!
我当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心想着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去试试。
可紧接着,更快的消息又传来了——名额早就被镇上那些有钱有势的家族给内定了。
王屠户去镇上卖肉,回来绘声绘色地学舌:“镇上的李扒皮、赵大户他们,早就把自家娃儿塞进去了!
银子,哗哗地送!
咱们这些穷哈哈,想都别想!”
刚燃起的一点火苗,“噗”一下就被浇灭了。
透心凉。
没背景,没资源,连门槛都摸不着。
这世道,真他娘的操蛋!
我去镇上买盐巴,正好撞见那群所谓的“仙苗”。
一个个绫罗绸缎,油头粉面,前呼后拥,鼻孔朝天。
听他们高声阔论,什么“青玄门内定弟子”、“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