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城的天,说不上多变,却也足够给我的人生添堵。
比如此刻,明明是我们约好携手彩排幸福的下午,却只剩下我一个人,对着满室华丽却冰冷的布置。
我想,有些人的耐心,大约是被狗叼走了,还专挑饿了十天半个月的那种。
一、“苏小姐,陆先生他……说、说快到了,让我们再等十分钟。”
“唯一时刻”的婚礼策划负责人小陈,第N次擦着额角的汗,声音虚得像秋末的柳絮。
这是他今天第五次报时,距离原定的下午两点,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零三十分钟。
我坐在宴会厅前排的米白色丝绒椅上,脊背挺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袋上冰凉的金属搭扣。
我没看小陈,目光平静地扫过精心布置的鲜花拱门,璀璨的水晶吊灯,以及不远处另一对候场新人脸上毫不掩饰的焦躁。
“滨城最近交通管制特别厉害吗?”
我轻声问,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小陈尴尬地笑了笑:“可能是……陆氏集团业务太繁忙了,陆总日理万机。”
真是万能的借口。
日理万机到,连自己婚礼的彩排,都能迟到得如此心安理得,这已经是第十次了。
是的,第十次。
从春暖花开到夏雨滂沱,再到如今的秋意微凉,整整十次婚礼筹备,每一次都在临门一脚时,被陆瑾言以各种“十万火急”的理由无限期推迟。
第一次,他说欧洲有个并购案到了关键时刻,对方指定要他亲自飞过去敲定,否则陆氏集团将错失一个千载难逢的国际市场拓展机会。
我体谅他的事业心,压下所有请柬,安慰自己:“好事多磨,他的成功也是我的骄傲。”
第二次,他面色凝重地说,西南分公司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牵连甚广,他必须立刻赶去坐镇,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甚至可能动摇集团根基。
我再次选择了理解,精心挑选的婚纱,刚从巴黎空运回来,就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寂寞。
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的理由都那么冠冕堂皇,那么“身不由己”,那么的……不容置喙。
而这一次,距离婚礼只有三天,他终于“赏脸”来彩排,却还是让我和整个婚庆团队像傻子一样枯等。
“时间到了,苏小姐,”小陈声音更低了,“三点半场地要清给下一对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