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胃里一阵翻涌。
“张姐应该只是太忙了吧,她不会骗我的。”
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可指尖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的不安。
“晓兰,帮我把这份文件复印十份。”
主管陈铭的声音像冰锥,突然从身后刺来。
聂晓兰猛地起身,塑料椅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惊得隔壁工位的同事笔尖一颤。
抱着文件路过张曼工位时,她的脚步不自觉地顿住 —— 对方正翘着二郎腿,新做的酒红色美甲在最新款 iPhone 的直播购物界面上轻快滑动,屏幕里的奢侈品包包在聚光灯下闪着诱惑的光。
聂晓兰的心脏猛地一缩,“说好的还房贷没钱,却有钱买奢侈品?”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又开始自责,“或许张姐有自己的安排,我不能瞎想。”
“张姐,那个……” 聂晓兰的喉咙像被一团棉花堵住,文件边角被攥得发皱,掌心的汗浸湿了纸张。
她在心里排练了无数次的台词,此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没看我忙着呢?”
张曼头也不抬,指甲重重点击屏幕下单键,“新人就是沉不住气,不就一千五吗?
姐还能赖账不成?”
她突然猛地转头,精心描绘的眼尾笑纹扭曲成尖锐的弧度,“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回事,一点人情味儿都没有!”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得聂晓兰脑袋嗡嗡作响。
她感觉血液冲上头顶,周围投来的目光像无数根钢针,扎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我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不该催款?”
委屈和自责在心里翻涌,可想起妈妈的消息,想起爸爸等着买药的钱,她又在心里倔强地反驳,“我没错,这是我的钱!”
“这新人真不懂事,追着前辈要钱。”
“就是,一千五至于吗?”
窃窃私语像毒蛇吐信,在工位间游走。
聂晓兰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血腥味,机械地朝着复印室挪动步子。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她不敢抬头,生怕看到同事们鄙夷的眼神。
“为什么他们都不相信我?
为什么都帮着张姐?”
她在心里呐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
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将城市天际线框成一幅画,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聂晓兰却觉得这座城市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