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黎世应是清晨7:57。
这个发现像颗滚烫的咖啡豆卡在喉间:他故意将视频会议定在差七小时的时区,让两人的对话永远在“现在”与“过去”的裂缝中悬浮。
“程屿,把3号菌株的β-葡聚糖数据投屏。”
江逾白突然转头,林霭看见他耳后新添的疤痕——一道蜿蜒的紫红色纹路,像被闪电劈开的咖啡豆荚。
程屿操作投影仪时,她瞥见他后颈处若隐若现的条形码纹身,数字竟与江逾白当年丢失的实验室门禁卡编号完全一致。
数据流在幕布上炸开时,林霭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些菌丝生长曲线与他们2019年废弃的“情感可视化”项目如出一辙,每个波动节点都标注着咖啡因浓度与心跳频率的对应值。
江逾白用触控笔圈出某个异常峰值:“这是你上周三下午三点的心率数据——127次/分,比喝双份浓缩时还高。”
会议室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林霭的指尖陷入皮质椅背。
她想起三天前在菌菇包上发现的咖啡渣公式,此刻正以全息投影的形式悬浮在江逾白掌心,那些流动的微分方程突然化作实体菌丝,顺着视频信号缠绕上她的手腕。
“你们在测试跨时区情感共振?”
她听见自己声音里的裂缝。
江逾白将镜头转向窗台,咖啡幼苗的根系在营养液中泛着幽蓝荧光,菌丝网络像神经突触般闪烁。
“当菌丝网络覆盖三个时区时,”他轻触叶片,整株植物突然迸发出虹彩,“就能捕获被时间稀释的咖啡因记忆。”
程屿递来杯新调的冷萃,杯壁凝结的水珠滴在会议桌上,蜿蜒成他们七年前设计的第一版logo。
林霭抿了口咖啡,苦涩中竟尝到危地马拉庄园的晨露气息——那是江逾白确诊前最后亲自烘焙的豆子。
“你一直在续命我们的‘熵减计划’。”
她突然说。
江逾白转动轮椅,露出病床旁的恒温箱,里面躺着台老式意式咖啡机,手柄处刻痕与储物间那台完全重合。
“这台机器每天03:07自动启动,”他抚摸着锈迹斑斑的机身,“就像你总在凌晨改方案时,要喝特定温度的咖啡。”
暴雨再次侵袭苏黎世时,江逾白调出张热成像图。
林霭看见自己与程屿的脑电波在数据流中交织,菌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