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伯符”——此刻正系在她腰间,与合璧的赤霄令相互辉映。
“王上,”她抬头,眼中映着渐亮的河灯,“不如借这滔滔河水,教北狄人明白,大燕与南楚的江河,从来都是护民的刀,而非献媚的酒。”
子夜时分,“通天河”首次开闸分洪。
苏挽月站在萧承煜身侧,看着浑浊的河水通过新修的渠道流向盐碱地,在月光下形成银色的脉络。
他忽然解下玄铁铠甲,露出内衬上绣着的“玄鸟衔枝”纹——那是她昨夜趁他批奏折时,用自己的楚云纹绣线偷偷补上的。
“疼吗?”
他望着她手臂上的绷带,声音轻得像河灯的光。
她摇头,取出从魏昭仪处缴获的狼首匕首,刀柄里藏着半片北狄王庭的地图:“北狄可汗的牙帐,就在克鲁伦河上游,那里的冰原每年春天都会融水,形成……形成南流的洪峰,与黄河水势相呼应。”
他接过话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通天河”延伸线,忽然明白她早已算准,治水工程不仅能保大燕,更能成为北击狄虏的地利。
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回到初遇时的破庙,那时他们还算计着彼此,此刻却在江河的涛声中,听见了相同的心跳。
三日后,八百里加急军报传来:北狄可汗在巡视黄河时,看见两岸百姓在新修的水渠旁播种,渠水倒映着玄鸟与楚云的旗帜。
他勒住战马,对左右说:“中原人折腰治水,却让江河成了千军万马。
这样的土地,踏不得。”
立冬那日,苏挽月在昭阳殿收到萧承煜的礼物——新制的赤霄剑,剑柄刻着南北水系图,剑鞘用南楚的沉水樟木与大燕的玄铁合制。
她抚摸着剑鞘上的“折腰”二字,忽然听见殿外传来他的脚步声,混着沉水香与河水的气息。
“公主可愿,”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温柔,“与朕去黄河渡口,看南楚的粮船与大燕的商船共渡?”
阳光穿过雕花窗棂,照在他卸下铠甲的身影上,肩头还留着昨夜批阅河工时的墨渍。
苏挽月忽然想起父亲说的“江河比金殿更长久”,此刻终于明白,所谓长久,从来不是固守疆域,而是让江河滋养的每一寸土地,都能让百姓挺直腰杆。
渡口的寒风里,两人并肩而立。
南楚的素纱襌衣与大燕的玄色锦袍在风中